请允许我对操蛋的生活翻个白眼

8023的休止符

软软特别会翻白眼,在我焦灼不堪、脾气炸裂的这大半个月里。是时候我也该对生活翻个白眼,然后好好对她和豆豆了。

8月中旬,因为细菌感染,软软染上了脓疱疮,一路对症用药,结果还用到去市医院住着了。图片就不发了,旁观者看了有多不适,当时的我就有多焦心。

我一个人带着她,住在医院。我知道,胖子怪我没照顾好他的宝贝女儿。虽然他说“心疼女儿,也心疼你,因为你是大女儿”。实际上,他每次打电话只问软软好点没。彼时,我已经缺觉缺到快哭了,白天睡不好,晚上没的睡。因为又痛又痒,软软总是半夜大哭大闹,我抱都抱不住。吵过不算完,第二天五六点她就醒了。我每次都要尴尬地给同病房的小伙子道歉外加送牛奶。

闲聊中得知,那个比我小了整整十岁的小伙子,长带状疱疹住院,感觉好了就回家了,结果回家之后面瘫。我们去的时候,他已经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听到带状疱疹,特别感同身受,因为我也长过。一开始以为是红眼病,我琢磨着自己除了天天瞎写情感讲述稿,没做过出格的事,结果去医院说是疱疹,那个疼啊,绝不仅仅在眼睛,而是整个面部神经都一扯一扯的疼。时隔五年,记忆犹新,带疹上了一个星期班,后来听说长在眼睛的带状疱疹严重可致失明。不知道软软的脓疱疮是不是也这般疼?

软软出院后,马不停蹄赶到黄石,为了给豆豆择校。为什么我们全小区择校呢?估计全团城山人民都知道原因,不细说。当天晚上九点多钟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多爸爸去住院了。从楼上掉下来,钢筋刮了腿,缝了十几针。可是这十几针,缝的何止是腿,那还是农忙的拖拉机,晒场,雨中的抢收。种这家的那家的地,加起来近二十亩水稻啊。然后我妈,是个急性子,一打电话,我就看到她想哭。

因为这些事,起初,我害怕给家里打电话。开学越来越临近,我又害怕家里给我打电话。每天早上被告知,有希望,等。等到晚上,说明天就有希望了。如此反反复复,每天从希望等到失望,大概凌迟就是这种感觉。我一天比一天焦急,一天比一天暴躁。夜里睡不着,早上很早就醒,然后吼完大的吼小的,可怜他们,每天面对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妈,只能自己找乐子。

九月一号,周六,事情还是没有眉目。我夹着空子去办联通宽带的停网,业务员一听说我要停网一脸不高兴,非说我签的是三年合同,我说不可能。她又说我签的两年。“你们稀烂的网,三天两头故障,智障才签三年。”我真的火了,本来这些天看谁都想打,“打电话停网,你们让我到营业厅,现在到了,你还说停不了!不办是吧,不办我就投诉了。”那个长得看起来比我还刻薄的女的终于软了,说跟我申请,她没权利停。

搞到中午回家,胖子也回来了。我以为,择校的事,终于可以不再孤军奋战。结果,等来的不是军事指挥家,也不是浴血奋战的兄弟,而是坐在战场上玩游戏的人。火烧眉毛的我,真的恨不得手撕了他。气急败坏干了一架之后,第二天,我起床拿了把剪刀,自己把头发剪了,而他依然在战场上打游戏。打到我带软软睡了午觉起来,豆豆说他回去上班了。就这么悄无声息滚蛋了?!鲁迅先生还能怒向刀丛觅小诗,我却只想挥刀相向。一气之下,删了微信和QQ ,拉黑了电话。

按说,这么下三滥的事情,不是个婚姻多年的老阿姨该做的。但当时的我,已经人格分裂,精神失常。在这分裂的人格里,仍然每天靠“等”活着。一次次生了又死死了又生。一想到自己没用,眼泪掉下来;一想到自己还是没用,眼泪掉下来;一想到自己真的太没用,眼泪掉下来。豆豆一看我哭,就各种安慰,擦眼泪,塞吃的。

面对这场拉锯战,我终于还是败了。败了的不止我,还有不可言说的那些人。今天下午,带着豆豆抱着软软,去了那所农村小学都不如的学校报名。豆豆说:“妈妈,学校也没有那么破。你看还在修操场,修好了就会好多了。你不是说要我次次都考第一吗?我答应你了的,我可不是说着玩的。”

泪目。

跨过这些沟沟壑壑,绝望后反而平静了。这些天,谢谢在医院陪我到晚上十点多的婧,好多年没见,再见面依然还是曾经的你我,依然还是相互心疼的你我。谢谢给软软买玩具给我买奶茶的佩妞,你说我还是那么的马大哈,仿佛回到大学。也谢谢罗猪,挺着快生的大肚子带我回家吃饭,顺便传给了我她毕生的绝学——蒜子辣椒。

同时,谢谢小区里和我并肩战斗的小梦、柯大哥。我们一同希望过,一同绝望过。小梦想一醉方休,但我实在不能陪同,8月20日晚上的半罐啤酒,过敏到今天都没好。脸、手臂、脖子、胸口全是层层叠叠的疙瘩,痒到不可言说。几乎所有的抗过敏药,我都过敏,越吃越严重。话说,这段时间焦虑到忙到都没空去打针。

还有,对不起蔡老师、王主任两口子,让你们尴尬地看着我歇斯底里和胖子干架,多有惭愧。也对不起豆软两兄妹,向他们发了太多不该发的脾气。

如果明天太阳还是从东边升起,那我也应该升起爱的人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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