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

“怀念过去常陶醉一半乐事,常见明月挂天边,每当变幻时,便知时光去。”

                  ----- 杨千嬅《每当变幻时》            悠扬舒缓的唱腔里带着点老上海的复古,潇潇洒洒地走来,好像过尽千帆,斜阳碧云花事了。十年成长,多有变幻,miss是杨小姐,是错过,是遗失,也是过程。

杨千嬅饰演的阿妙白天在菜市场卖鱼,晚上在楼角卖粥,努力拼命,想要在三十岁前还清欠债,离开菜市,找一个值得嫁的人。猪肉佬、饼佬不是她想要的,而与陈奕迅饰演的卖鱼佬在经历富贵墟的兴旺、衰落和停封之后,渐生情愫。可是阿妙始终带着不确定、不安。多年后,阿妙拿出当年鱼佬送的钱包,想要说出口,但此时鱼佬的手机响起,传来的是他女儿的声音,一切惘然。两人告别,背影渐行渐远。十年明月,一笑莞尔。

十年,港女阿妙有乐观、幽默和积极,也有淡淡的感伤与惆怅,在错失中成长成熟通达。任何选择都不是万全之策,都是一种独一无二的生活。

(杨千嬅是继王菲之后比较喜欢的女歌手,原以为她只是演戏好,是阿妙,是春娇(《春娇与志明》),是方丽娟(《新扎师妹》)。后来听她唱《再见二丁目》,淡淡地诉说“岁月长,衣裳薄”( “衣裳薄”出自于韦庄的《菩萨蛮》“如今却忆江南乐,那时年少衣裳薄”),好像风轻起,自摇曳。她唱《野孩子》,“情愿获得你的尊敬,承受太高傲的孤名”,有种倔强和任性,遗憾的是现在被抖音刷屏太多,反倒失了味道。)

最近看的几部老电影,也都事关成长,也许是五年,也许是十年,都是对自我的叩问与反思,迷雾丛中一点一点看清光亮。以前看不懂,如今觉得美妙。

去南太行的路上,行程漫漫,虽南北风光无限,一路从低矮山岭绿树葱翠到一马平川黄土耸立,但久也乏累。幸好有《乱世佳人》,200多分钟的电影,沉浸其中,充实旅途。斯嘉丽面对生活的坚强、勇敢和无畏让人敬佩,她从一个活泼灵动,高傲美丽的千金小姐成长为独挡一面,抵御生活的强者,看到的是人物的饱满丰富和多彩,看到的是这个女性无尽的潜力和意志力,“tomorrow is another day” 是对未来明晃晃的希冀,无所畏惧,一往无前。这样的成长和蜕变让人动容,物质是生存,精神是生活,她在生存中磨砺出了高光。

类似的还有《走出非洲》,火车行驶在大地无边的原野上,划出一条缓慢的线。墨绿色的原始森林,湛蓝的浩瀚苍穹,大批迁徙的羚羊,大峡谷尽头银亮的瀑布,非洲炽热地迎面而来,那块神秘而富有风情的土地。梅丽尔.斯特里普饰演的凯伦来到非洲,只想开始一种新生活。可是丈夫并不如愿,让人失意,但她仍告诉你,无论走到哪里遭遇什么,都可以选择生机勃勃。个性中充满着无畏和柔韧,富有弹性,当她骑着高头大马,衣衫褴褛,满脸脏兮兮地走向战地营区时,两旁的战士夹道注视,一个智慧果敢,充满勇气的女性形象就这样毫无畏惧地盛开在非洲大地上。电影开始,她说,“我在非洲有个农庄。”电影结束,她说,“我在非洲曾经有一个农庄。”同一个声音,沧桑、温柔、宽广,好像让人陷入梦里无法醒来。她像一束金黄色的光,在非洲那片黄土地上熠熠生辉。

马伊琍在微博写自己的四十三,她说:“二十多岁,对手里拥有的一切,只想控制以求永恒,因而为未来的诸多不确定而莫名烦恼,错过些美好。”“四十多岁,知道凡人和事,没有永恒不变,一念阴阳。唯一把握得住的,便是眼前的时光。”时光的沉淀让她散发着一种笃定柔和的魅力,笃定源于自信源于通透,柔和源于对生活对自己的和解。

如今自己也在三十余二的年纪里,开启了新生活,没有太早也没有太晚。近十年的成长,从无知无畏、散漫率性到渐渐欣赏自律,从拒绝甚至害怕一日三餐的庸常生活到如今享受三餐四季的烟火气息,从二十几岁好奇新奇多彩的世界到三十几岁留恋静水流深的安宁,一切都不是一蹴而就,会晤过山岳春秋,行经过岁月风口。时光晓我以智慧,岁月给我以成长。感谢所有的一切,愿星河长明,来日方长。

下一个十年会是怎样?需要好好想想。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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