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人生向北,灵魂向南》第22章 我们不再见

[无戒学堂创意故事课第19天,共计2609字,总计26669字]

“其华,我们谈谈。”将其华拉到一旁的排椅上坐下,林深犹豫着开了口。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其华淡然开口。她想,即将要离开这座小镇,就最后放纵一次,给自己一次机会。

“我……我和照西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林深心里有一大堆话想说,说出口的却只有干巴巴的一句。

“你说过,她是你妈妈的干女儿。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在一起可以理解。” 其华语气平缓地说着,好像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

盯着其华的脸,看了又看,林深还是没看出来其华是何时变得这般冷漠的。他不甘心就这样中断谈话,便只好没话找话。

“很好,谢谢你记得我说的话。我再告诉你一点,她和我妈妈一起骗我,我是被逼无奈才同意和她在一起的。”

“你是自由的独立人,和某个人在一起是被迫,听着就像个笑话!”其华的声音有了波动,音量变大。

“我妈妈骗我,说她确诊胃癌晚期,只有几个月的时间。我不想她难过,便默认了,就当作给她生命最后时光的一份礼物。”林深的声音变得哽咽,仿佛回到了那天家宴上看完文件的时刻。

“愚孝是不可取的。”其华没有被他的情绪感染,冷冷地说道。

良久后,林深平静地说,“你这么想也好。我已把全部告诉你了。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林深就放开了其华的手,起身离开,只余一道落寞的背影。

其华静静看着自己已沾染上林深温度的右手,一动不动。就像打坐的禅师入定了一般。

刚刚他竟然一直抓着她的手,而她也忘了抽出。其华知道,她还是喜欢林深的。只是喜欢而已。以后,他们会如两条平行线一样不断向前延伸,没有相交的可能性。

那时红袖的话犹言在耳:林深陷在自己的原生家庭里出不来,而你早已出发。

她和林深,早就进入成长的不同阶段。他们必然无法长久在一起。

想明白这一点,其华起身往病房的方向走。这一次她又在门口遇到了林深的妈妈。

这个空有美貌,性格糟糕的中年女人,其华是打心底里喜欢不起来的。但她站在门把手的位置,其华不得不开口喊她让让。

中年女人却像根本没听见一样,继续摆弄着手里的小灵通。

其华于是放弃进去的想法。反正采薇已经大好了。再过几天,她们就能离开这里了。她就不跟那个女人计较了。这般想着,其华内心开心了不少。

走出四医院的大门,其华深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出来。空气真清新,她想。

医院外面隔了一条街的地方开有一家羊肉泡馍店。点好一份羊肉泡馍,其华就开始细想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出发以及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林深的原生家庭就是一道枷锁,将他锁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是喜欢林深,可她绝不肯当牢笼里的金丝雀。

她爱自己,爱自由。便只好同他道别。

她出发只是为了自己,而不是别的任何人。她从前觉得是为了林深,遇见红袖的时候,她知道不是。

她想要的很简单,一个温暖的家,爱人在侧,亲人在旁,也许还有个孩子,时常围绕着她转。

后来其华才知道,有时越简单的越难得。她实现这个愿望,花了十几年。

不一会儿,老板端来了羊肉泡馍。羊肉泡馍的热气,飘到其华脸上,然后是身上。这份滚烫的热气,令其华一下子从想象里出来,回归现实。

慢吞吞吃完羊肉泡馍。其华起身结账,而后离开。

回到医院的时候,林深妈妈还在。她坐在照西的床边。两人女人正在商量着什么。

其华没有在意那两人,直接把过两天离开这座小镇,继续前行的决定告知采薇。

采薇听了只一个劲点头。她太期待了。

中午的时候,林深回了病房。其华远远地就能闻到酒臭味。她有点担心。但内心有个声音告诉她,别再管他。

看到林深这副样子,林妈妈没有说他,只让照西照顾好他。她忘了,照西是刚刚没了孩子的人。

听到林妈妈的话,其华只替照西觉得悲哀。偏偏这个女人一点不自知。当场表示会照顾好林深,一脸的信誓旦旦。

其华心想,这个照西真的是刚刚没了孩子的女人吗?为什么她身上没有一点失去孩子的悲伤。

见其华发呆,采薇便借口说自己想吃医院南门外那条街上的小馄饨了,拜托她去买一份来。

采薇想吃馄饨,其华当然是不会推辞的。她停止思绪纷飞,径直出了病房门。

其华离开没一会儿,林妈妈也离开了。

“你可真会照顾人,一照顾就照顾到床上去了。”见照西将林深扶到床上躺下,自个儿也躺下,采薇终究没忍住嘴。

采薇甚至怀疑这个照西是个没有羞耻心的女人。她想,等其华回来,她一定要好好和她说说。

“八婆,我自己的男人,我爱咋样就咋样,你管得着吗?”说完,还把脸贴到了林深的脸上,一副炫耀的模样。

“得,我不跟疯子计较。” 采薇说完就合上眼睛假装睡觉。真的太辣眼睛了。

过了很久,其华还没有回来。照西有些担心,便自己下床出去寻找。

采薇刚走到南门,便看见不远处的石墩上坐着一个人。她不自觉停下脚步。

是其华。她看上去像是哭过一场。正当采薇犹豫着是否要过去的时候,其华起身向她走来了。她避无可避,只好先开口。

“你许久不回来,我担心你,就出来了。你还好吗”采薇不敢问发生什么了。想想刚刚其华和林妈妈前后脚出门,一定是林妈妈说了些什么。

“走吧。我们一起去买馄饨。”其华说完便转过身向前走了。

采薇试图跟上其华的脚步,奈何浑身没什么劲,只好由着她先走,自个儿在后头慢慢走。

待采薇到了馄饨店,其华正坐在桌子边发呆。她只好在另一边坐下。思考怎么和其华说照西那个女人的事。

突然,空气中散发出一股馄饨的香气,打断了采薇的思绪。想想她都好久没吃馄饨了。从前在家里,妈妈总会亲手包给她吃。后来和前男友在一起,因为他不喜欢吃馄饨,她便也慢慢吃的少了。想来那时候真是傻啊。

店员将馄饨放在桌上,采薇咽了咽口水。面前的馄饨皮薄馅多,香气飘飘,采薇忍不住就都吃完了。

见采薇都吃得香,其华内心的难过一点一点消解。她决定今天就带采薇离开,只是不知道采薇愿不愿意。

“采薇,我想今夜就离开这里。”其华犹豫着开了口。

“可以呀。我没什么的,你别担心。”采薇知道一定是林妈妈说了什么,刺激了其华。

“好,那我们回去办出院手续。”其华起身,往门口走去。

采薇想去结账,结果店员说钱已经付过了。

想到其华的贴心,采薇内心决定这个妹妹以后就归她关照了。说起来,她也只比其华大了两岁而已。

办好手续,走到楼下,采薇叫的出租车刚好到了。

其华回头看了一眼,窗前有个模糊的人影,她知道是林深。她用唇语说了一句,我们不再见。

转身钻进了车厢后座,眼睛看着窗外开始发呆。

采薇发现其华好像总是发呆。早上醒来,她就看到其华在发呆。

车子停下等红绿灯的时候,其华看到了路边有两个女人在拉拉扯扯。听不真切那两人的话语,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中年老女人(林妈妈)说的话。

林妈妈说了什么呢?又是什么促使其华做出离开离开小镇的决定呢?请接着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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