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路

今天漫步在九江路福州路一带,看着切过夜饭后闲庭散步的人们,遥想几十年前的上海,同时心里也想着最近看的《长乐路》,和《奇石》、《江城》、《寻路中国》类似,这也是本记录中国城市生活的非虚构类书籍,并且作者也是位旅居国内多年的国外记者。堂主说,写城市生活,非虚构类,能不添油加醋又有看头的,上面这几本可以当教科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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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Rob Schmitz,中文名史明智,住在长乐路上多年,对于每一个门牌号后的故事都很熟悉。长乐路,史明智爱把它翻译成the Street of Eternal Happiness。长乐路、富民路、安福路,这些路名都都深受国人热爱,吉祥且喜庆。

长乐路上那些花店、葱油饼店、服装店、摩托车修理铺、三明治店…每一位店主身后都藏着一个人生故事,而这些人生因为受时代大环境的影响,令人不胜感慨或是唏嘘不已。

在史明智看来,21世纪的上海如同20世纪前半叶的纽约,相似之处来自人的融合。“来自四川、湖南、福建等省份的移民在长乐路街头说着各地方言,像极了 19世纪从意大利、法国、德国等地蜂拥到纽约的欧洲移民,互相间完全不知所云。这两个城市大熔炉都欢迎外来移民的到来,后者或是因为贫穷不得不背井离乡,或是因为雄心壮志而甘愿承受风险。他们抛下一切,离开家园,试图重新开始,找到另一个家。当年抵达埃利斯岛 Ellis Island,美国纽约市上纽约湾的岛屿。美国政府于 1892年到 1954年期间在岛上设立移民入境检查处,成为移民进入美国的重要门户。——大都是直接从他们祖辈生活的农场里走出来的。许多人缺乏教养和绅士风度。那些 20世纪初从有轨电车拍摄的电影镜头,记录下一出出纽约人你推我搡、争抢着过马路的情景。他们阔步走在汽车前面,在马车间横冲直撞,对自己阻碍交通的行为浑然不觉。在另一些场景中,行人们摩肩接踵,急匆匆地用手肘推开他人好让自己通过。影片是在百老汇和联合广场拍摄的,但如果把有轨电车和马车换成鸣笛的汽车和高速行驶的摩托车,你完全可以将场景替换成长乐路上的任何一个十字路口。”

长乐路如同上海市区任何一条街道,热闹非凡。“中国人用一个专门的词语来形容这类喧闹而不失温馨的街角:热闹,字面意思是“热烈而喧闹”。对于中国的都市居民而言,生活就是一场对热与闹永无止境的追寻。”

时间倒流五十年,长乐路,如同那时候的中国,正有另一番惊天动地:1957年 11月,他们以搞资本主义的罪名逮捕了王明--长乐路上的一个工厂主,“把他们打成“右派”。在上海复旦大学的老师中,每十个就有一个被打成右派,而城市工商业者被划为右派的比例达到了二十分之一。全国范围内,五十万商人和知识分子遭受了相同的厄运。 1957年 12月 12日上海《新闻日报》的报道称,短短数周内,成千上万的右派分子被“揭开了真面目”。这些人“各显神通,戴着假面具欺骗人民”。”

很快这些人从思南路的监狱被遣送到了西北的劳改农场,接受劳动改造。

“在德令哈以北两百四十多公里的一个劳改农场里,三千名犯人中只有五百人靠吃虫子、老鼠和动物排泄物存活了下来,在饥饿达到顶点时,他们还分食过死去囚犯的器官。”

一个和王明一样在青海农场经受住了饥饿活了下来的右派接受史明智采访时笑着说:西方人总觉得奇怪,为什么中国人打招呼时老爱说“吃了吗”?

我想除了民以食为天,更多的是藏在基因里的对饥饿的恐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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