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70 新姑爷

红兵和母亲回家的时候，思冬高兴地说二姨来过了，送了许多好东西，还请吃饭。

红兵淡淡地在桌边坐下来，腊梅起身准备倒茶，婆婆按住了：“你坐着。哎呀，二姨有喜事了？哪一天？”

“十八来看。”

“你们四个人一起去。”

“太好喽！”思冬叫起来，红兵严厉地看了她一眼，思冬耷拉了眼皮闭了嘴开始写字。

红兵的脸上有着别样的威严和淡漠，是自己妹妹们不喜欢的，腊梅看了他一眼，他身上还有一些读书人的气质，她喜欢的气质。腊梅轻轻微笑着拍了一下女儿的肩，有着慈爱和安抚的味道。

十八那天，连阳光都清澈的，冬天的空气天空都有这种清澈里带着淡然的味道。冷，每个人搓着手呵着气笑着，说话都发出一些暖气。

小四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旧东西都有新光泽，每个人都换上了干净衣服，浆洗的，挺刮还有阳光的味道。

奶奶今天穿着有折痕的蓝色大褂，抱着火炉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头发贴着头皮，她还抖抖索索反复去摸，眼睛里忍不住的笑意。

向东似乎不习惯即将到来的热闹，笑着笑着就有点走神，问桂兰还要买菜或者去菜园铲菜吗？桂兰说不用，你去把小义两口子叫来一起坐坐回头一起吃。

等会儿亲戚都来帮忙，自家人不在，像什么样。前几天就跟他们说过了，都没有来问一声，红梅还给了许多东西，怎么都捂不热的。

向东嘴皮子动了一下，没有声音，往后面去了，只有小义一个人在家，说春荣回娘家帮着洗刷去了，等会他过来。

心里隐隐不快，桂兰说：“真不会做人！”事情太多，很快笑容就上了脸。

姨娘喜气洋洋地来了，姑姑跟奶奶在一边唠叨，腊梅四口人也到了，隔壁向前秀莲也来了还有后面三婶两口子，红梅招呼着大家茶水，浑身都闪着光，家里进进出出的热闹拥挤。

十点多的时候，门口传来摩托车的声音，家里人笑着对看着，思冬已经跑出去了，接着有人大声地喊桂兰婶子喊红梅，桂兰和二妹大姑子都迎了出去，小四悄悄伸头看了一眼。

那个男生面色有点黑，敞着夹克衫，笑容满面站在自家的堂屋里，旁边是白面书生的红兵，相比红兵，他个高、壮，笑得真诚自在，有种易亲近的感觉，这个才真像姐夫。

他大声喊着“爸、妈”，向东和桂兰脸都红了，这人皮真厚。

他跟大家一一打招呼，跟男人握手发烟，对姑姑姨妈点头哈腰，然后在红梅的引领下，去了奶奶的房间，小四都听见他那声欢快的“奶奶，我来了。”

桂兰和妹妹回到厨房，两个人笑着交流着眼神，小四一看就知道是满意的，听着她们窃窃私语：红梅那丫头，眼力不错。

小四洗菜，洗碟子盘子，舀开水，听母亲和二姨叽叽咕咕，说着红梅的婚事打算。红梅这两年攒的钱都给父母了，明年准备给自己挣嫁妆，估计在下个年关前后就会结婚了。

说着桂兰又有点伤感，说起当初腊梅结婚什么都没有，孩子都这么大了，女儿养大了热闹都到别人家了，难怪人家都要儿子。

自己的儿子也结婚了，还不如女儿经常和女婿来看看，就是红兵好像有隔膜，爸妈还是叫得很恭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