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达兼天下
自从在练功时，偶遇“白列巴”安琪和“真讨厌”曾洮岩幽会，我的自尊心不由得大为受挫：“娘的！……这‘真讨厌’平时娘们儿唧唧的，‘白列巴’也半拉眼睛瞧不起他。……可是这‘真讨厌’到底施了啥魔法把‘白列巴’‘忽悠’到手了。……‘眼目前儿’看起来，‘真讨厌’还算爷们儿，人家‘那前儿’说过要和自己公平竞争，去追求‘白列巴’，自己不是也答应了嘛，就差击掌为誓了。堂堂大老爷们儿，说话就得算话，不然还叫啥‘北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嘛。唉……‘避孕套’曾作过一首诗，应该是‘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得不到的爱，不如不爱；属于自己的，要抓紧；不是你的，就不要强求。’……”
我虽说总是自我安慰，但还是难以释怀。不知是何原因，“真讨厌”和“白列巴”两个人的身影总是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一连几天郁郁寡欢，就连下午的自习也懒得去教室，一个人躲在当做蚊帐围着的床单里写作业。
同学们都去教室自习了，只有我一个人，寝室里静悄悄的，今天又不知为何，我的脑子里总是萦绕着“正在搞”郑哉镐嘴边儿常念叨的“四大憋屈”，根本就没心思写作业：“人们都说写作业比吃屎还难。吃屎只要屏住气吃下去就完了，不像写作业没完没了的折腾你。确实憋屈。……‘挖菜窖’太累、缺氧、危险所以憋屈；‘蹲小号’没有自由、聊无生趣当然憋屈；‘戴绿帽子’就不用说了，那是只要是个站着撒尿的都不能容忍的‘夺妻’之恨。可是，‘真讨厌’和‘白列巴’给自己弄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戴，自己却异乎寻常的忍了下来，自己还是不是男人呢？唉……反正‘白列巴’又不是自己正儿八经的真老婆，反正自己身边还有一大群美女呢。……人家金庸老先生的名著《鹿鼎记》中的主人公韦小宝，拜过堂的亲老婆和小白脸儿郑克塽腻腻歪歪的，韦小宝不是也忍了吗？人家还是爵爷呢。……哎呦，乖乖龙的东，猪油炒大葱。大事不好！那‘真讨厌’不也是一个小白脸儿吗？这个世界上的小白脸儿是不是都喜欢勾搭别人的老婆呀！……”
《理论力学》中“平面任意力系的平衡条件和平衡方程”的作业最让我头疼了。什么“∑Fx=0；而∑Ma=0，∑Mb=0两个方程同时成立会有两个结果”了，什么“如果有合力的方向在ab连接的直线上，对a或对b求力矩时该力不会产生力矩”了等等，无不让我焦头烂额。就算是心无旁骛的去钻研，对于自己来讲，短时间内也不见得豁然开朗，何况此时此刻自己的脑子所想根本就不在《理论力学》之中。人，越焦躁，智商就越低。这不，我一道题“吭哧瘪肚”的还没做完呢，早已不胜其烦，真他娘的比吃屎还难。此时，我又后悔没有去教室自习了，在教室里管咋的还有求教的对象。
正在我犹犹豫豫的琢磨是去找教我们《理论力学》的史老师，还是去找室友“避孕套”咨询的时候，一阵杂乱而细碎的脚步声和几个女孩儿低低的说笑声远远的传来。我的耳朵动了动，心中暗衬：“他娘的，这脚步声指定是女生的，咋听起来这么耳熟呢？……真是奇了怪了，自己对女生的脚步声听一遍就能记住，这是不是也算是一种特异功能呢。……那么来的女生会是谁呢？……不会真是来找自己的吧？……”
我果然“料事如神”，几个女孩儿的脚步声由楼梯口来到我的寝室门前停了下来，接着，就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我撩起床单，探出头来，把脖子伸得长长的，极尽温柔的对着寝室门问道：“谁呀？……门没锁……”
声音未落，寝室门“吱嘠”一声打开了一道缝，一个可爱的小脑袋钻了进来，一双贼亮贼亮、“滴流圆”的俏目向寝室内窥探着。我愣了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咦……这不是太平‘二膘子’的‘对象’、‘巴猴子’的妹妹李美娜嘛。……这个朝鲜族的小妮子咋从天而降，找到自己的寝室来了呢？……”
“哎呦呵……这不是美娜嘛，几天不见，你这‘盘儿’是越来越靓，‘条儿’是越来越正了。呵呵……你是咋找着俺的寝室的？……怪不得大清早就有喜鹊在俺们寝室的窗户外边啦‘丁坝’‘叽叽喳喳’的叫，果然就有贵客临门。……你还在那旮沓‘撒嘛’啥呀，还不‘立个整儿’的进来，等着俺去‘薅’你咋的……”我边笑着，边从上铺跳了下来。
“那咋的，女大十八变嘛。……”李美娜走进寝室，对我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唉呀妈呀……那孙猴子还七十二变呢，变来变去的不还是猴子嘛……”“巴猴子”的“对象”崔喜珍从李美娜身后闪了出来。
“哼！……嗑瓜子儿嗑出个臭虫来，啥仁（人）儿都有！整天‘嘚嘚瑟瑟’的不‘糟践’、‘呲哒’我你能死呀？……你不像猴，你像猪八戒。还是母子……”李美娜狠狠地剜了崔喜珍一眼。
“瞅瞅你们俩，走到哪儿都忘不了‘叽咯浪’……”随着话音，神采飞扬的李美娜的姐姐李美媛闯进了我的寝室，笑嘻嘻的对我说道：“八哥你咋那么偏心眼子？咋就美娜一个人是贵客，我就不是‘趄’咋的。……”
“哇……喜珍！美媛！……原来是你们？……”我惊喜交集，忘记了自己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军用短裤，半裸着迎上前去，一手一个，把李美媛和崔喜珍搂在怀里。
“哎呀我尻！……八哥你咋‘毛愣三光’的，‘麻溜儿’的给我‘远点儿闪着’……”崔喜珍浑身瘫软，虽然双手作势推我，可哪儿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唉呀我的妈呀……八哥你咋那么‘骚性’！……你牙没刷，‘眵目糊’没擦，咋‘嘚儿的喝’的就不嫌‘磕碜’呢！……晴天朗日的就搂姐姐和喜珍，也不怕别人瞅见，笑掉了大牙。……”李美娜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
“笑掉了大牙？呵呵……还砸了脚面呢。……”我对李美娜眨了眨眼，笑嘻嘻的说道。
“可不咋的……美娜你咋那么‘拔尖儿’呢，干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八哥搂我和你姐你一个小姨子吃啥醋呀？哈哈……”崔喜珍“咯咯”嬉笑着对李美娜说道。
“好哇，喜珍你个‘瘪犊子’咋重色轻友，分不清里外拐来！哼！……你一见了八哥就‘五迷三道’的，‘欠儿登’似的帮着八哥‘糟践’我。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屄嘴……”李美娜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冲了上来，真的去拧崔喜珍的脸颊。
“好了！好了！……美娜你瞅瞅你‘舞舞扎扎’，‘五马长枪’的，正经事儿也不跟八哥学，就知道在那旮沓‘丁坝’跟喜珍‘闲呷达牙’。你咋就不怕八哥笑话你是个整天没正形的疯丫头呢，就不能‘消停一会儿’。……”李美媛这才推开我的搂抱，拿出了一副姐姐的样儿，拦住了要对崔喜珍撒泼的妹妹。
“哼！……疯咋的？……有啥感冒发烧的？……”李美娜不服输的说道，显然在撒娇。
“美媛，你跟俺还客气呀，有啥事儿就‘嘎啵遛脆’的说就是了。……咱俩又不是一天半天了，谁跟谁呀……”我知道三个小美女找我肯定有重要的事情，所以笑嘻嘻的说道。
“不是我的事儿，是我哥……唉呀妈呀……这事儿我都‘抹不开’说，说起来贼拉‘磕碜’，贼啦‘臊派’……是我哥这个‘二虎吧唧’的‘囊囊膪’，这把‘整个浪儿’的‘粘帘子’了。……你说也不知道我哥咋整的，把‘屯子’里大家伙儿的钱给丢了，急得大伙儿‘呜嘞嚎疯’的。唉呀妈呀……我可学不明白，还是美娜你来学吧……”李美媛“叽叽呱呱”的说着。李美媛语无伦次的话我自然听不明白，但也不急于追问。放开了崔喜珍，抱着膀子笑吟吟的听着李美媛和李美娜姐儿俩发飙。
李美娜似乎对姐姐把这个机会让给自己很高兴，她眯着美眸，以朝鲜族女孩儿特有的笑容说道：“‘欧妮（姐姐）’今儿个是咋的了，才刚说话还头头是道儿的，咋一见了八哥连事儿也学不清道不明的。呵呵……是这么回事儿，八哥……我们‘屯子’里的乡亲们‘齐钱’想办个有朝鲜民族特色的酱菜厂。要说这钱富裕一点儿的人家还行，有的人家可是‘抬’的钱。……乡亲们费劲巴力的凑了一万来块钱，就让‘欧巴’存到银行里，等着办工商执照，可是‘欧巴’也不知道烧错了哪柱香，咋那么‘点儿背’，他‘嘚儿的喝’的在银行门口让小偷把钱给偷了。……这一下子，全‘屯子’的人都‘吱儿扎火燎’的‘炸庙儿’了，对‘欧巴’不依不饶，‘劲儿劲儿’的，堵着我们家的大门要钱。……‘欧巴’‘牲口霸道’的，跟乡亲们‘吹胡子瞪眼睛’的，要不是‘阿爸吉’‘急头掰脸’的拦着，指不定出多大事儿呢。……二哥和八哥最‘对撇子’了，说来求八哥一准儿能把钱追回来。……所以……所以……”
李美娜的话我听明白了，心中不由得暗想道：“原来是‘巴猴子’‘吊儿郎当’的把‘屯子’里老百姓的钱给丢了，这祸惹得可不小。……这事儿要是三哥‘黄瘸子’手下干的，还有希望。三哥多了这些钱富不了，少了这些钱也穷不了。最怕的就是别的贼所为，恐怕就要麻烦了。起码找到作案的贼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要想让贼把‘赃’吐出来那就难上加难了。不过……《孟子·尽心上》有句话‘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自己不是常常记在心头嘛，何况这事儿牵涉到‘巴猴子’他们‘屯子’成百上千老百姓的身家性命，就算是再难，自己不是号称‘北侠’嘛，决不能够置身事外。嘿嘿……就算是金庸老先生系列小说中的大侠遇到了这种事儿，也一定会奋不顾身的为老百姓去做。……”
实际上，“穷则独善其身”人们能够轻易的做到。但是，“达则兼善天下”是很多士人理想的生活状态。只不过世上事从来都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真正能做到“达则兼善天下”的人却寥寥无几。穷富看似对立，实际并不是单纯指向财富，思想上的素养上的贫穷和胸怀天下的富有原本是该句的本意，但圣人的思想道德要求，有时圣人自己都不能做到，只能作为最高的理想去追求罢了。
想到这里，我笑了笑对李美娜说道：“美娜你别着急上火，这事儿不算个事儿。二哥都说话了，又是你们姐儿俩‘欧巴’的事儿，八哥‘头拱地’也去办还不成吗。……告诉八哥，钱是咋丢的，八哥好‘估摸’着咋办。……”
李美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怪不得二哥一提起八哥来就‘树大拇哥’，八哥果然‘像样儿’，不愧是道儿上大名鼎鼎的‘北侠’！呵呵……‘欧巴’是存钱‘那前儿’才发觉钱丢了，他当时脑瓜子哄哄的，都‘蒙圈’了，‘压根儿’就想不起来‘啥前儿’丢的钱。……还是二哥‘油’，‘欧巴’‘笨笨咔咔’的说了半天，他‘揣摩’着准是‘欧巴’没心没肺的看热闹‘那前儿’丢的……”
接着，李美娜就讲起了“巴猴子”不慎将钱丢失的经过……
由于“二膘子”的车坏了，“巴猴子”只好把钱系在腰间，带着两个“保镖”乘公交车前往太平东直路的工商银行存钱。乘公交时，“巴猴子”十分警觉，两手始终护在腰间的钱袋儿上不放，幸好一路上没有出现什么差错。当走到工商银行门前时，忽然发现有两个年轻人正在吵架，互相骂的很难听。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看热闹的人，不断起哄，把银行大门堵得严严实实的，银行里办完事的人出不来，想进银行去办事的人也进不去。人群集聚甚至造成了东大直街的交通堵塞，来往的车辆“嘀”、“嘀”、“嘀”一个劲儿按喇叭，很难前行。
反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银行去存钱，“巴猴子”年轻人好奇心强，他站在人群中，双手护住腰间的钱袋儿，踮起脚，伸长了脖子向人群的中间看。只见一个长得十分难看，黑铁塔般的大汉抓着一个长的很秀气，白白净净的青年，正在破口大骂：“我操你瞎妈戴眼镜的，你踩了我的脚咋不吱声？……”
李美娜讲到这里，我心中“咯噔”一下，暗想道：“难道打架的这俩人是三哥‘黄瘸子’手下的‘鬼风’赵双江和‘白面鬼’马福涛？……他们这是故意制造混乱，不是想趁乱偷窃还能会干啥？……不过，在现场不可能只有这俩人。……”
两个年轻人一黑一白，扭在一起，就像是“黑白无常”在打架，显得十分有趣儿。白白净净的青年丝毫不惧怕黑大汉，嬉皮笑脸的说道：“你少在这旮沓‘唻大彪’，咋不嫌‘磕碜’呢，谁踩你脚丫子了？……‘整个浪儿’是你的脚丫子‘净引儿地’耽误了我的脚落地……”
“你他妈拉个巴子才是‘净引儿地’呢！……我让你臭‘嘚瑟’……”“黑大汉”大怒，扬起蒲扇般大手，“啪”的一声给了毫无准备的白脸青年一记耳光。
“哎呀我尻！……你敢‘舞舞喳喳’的跟我动‘武把超’……”白脸青年白皙的脸上立刻多了一个鲜红的大手印。白脸青年自然不甘心被打，他怒气冲冲的“啪”的一声，反手给了“黑大汉”一记耳光。俩人立刻你一拳我一脚，“笨笨咔咔”的扭打起来，惹得围观的人群一片哄笑。
忽然，“巴猴子”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人撞了一下。接着传来一个女孩儿动听的声音：“唉呀妈呀……你们别挤！别挤呀！……”
“巴猴子”转身望去，不由得怦然心动。原来是一个长得十分漂亮，十五六岁的女孩儿。“巴猴子”感觉到了漂亮女孩儿胸前那对儿软绵绵的肉贴在了自己的后背上，那感觉真是美极了。他的脑子不由得一阵眩晕。
漂亮女孩儿冲“巴猴子”羞涩的一笑，燕语莺声般嗲声嗲气的的说道：“大哥……真……真对不起！……”
说着，漂亮女孩儿扭动着娇躯，向“巴猴子”的前面挤去。“巴猴子”自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抬起手，挡在漂亮女孩儿胸前，边趁着拥挤在漂亮女孩儿的屁股上摸了一把，边说道：“让让！让让！……别挤着小妹妹……”
听到这里，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漂亮女孩儿就是小飞。
就在这时，“巴猴子”感觉脖子上很痒，他的一只手抽不回来，本能的举起护在腰间钱袋上的手，在脖子上抓了抓。忽然，一阵风吹来，卷起的灰尘迷了“巴猴子”的眼睛，他不得不把挠痒痒的手收回来去揉眼睛。
忽然，“巴猴子”感觉自己的裤裆被一个柔软的小手碰了一下。“巴猴子”一阵激动，裤裆竟然支起了凉棚。他急着睁开眼睛，耳边却听白脸青年嚷道：“唉呀妈呀……我还真打不过你，要是再不‘撩杆子’就‘操蛋’了……”
等到“巴猴子”的眼睛能够看清周围的人时，白脸青年和漂亮女孩儿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黑大汉”在人群中大骂。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的散去了，“巴猴子”这才在两个“保镖”的护卫下，意犹未尽的走进了银行。当“巴猴子”把钱袋在银行柜台上打开后，顿时傻了眼：里面的万元“大团结”变成了女人用的卫生纸包着的一块砖。……
我心中好笑，基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只不过觉得事情很蹊跷，从李美娜讲的案发过程来看，这件案子做得绝对是谋定而后动，是有预谋的。如果是小飞所为，她是怎么事先就知道“巴猴子”的身上带着这么多的钱的？难道事先有人给她通风报信儿不成？看来这事儿只有见到小飞才能真相大白。尽管我心中狐疑，有了几分的把握，但还是装得十分为难的样子，挠了挠脑袋说道：“哎呀……这事儿着实不大好办。……美娜，你哥指定遇到高人了。俺领你们去找个朋友，咱们就碰碰运气，看看这个朋友能不能帮这个忙。……”
李美娜忧心忡忡的说道：“我绝不‘唻悬’，二哥说了，这些钱是我们‘屯子’老百姓的命根子，要是追回来了那是有惊无险，全‘屯子’的人庆祝。要是追不回来，唉……指不定得出多大的事儿呢。二哥说这件事儿他算是‘瘪茄子’、‘没辙’了，全‘屯子’老百姓的身家性命就指着八哥了。……”
我笑了笑，心中暗想道：“金庸老先生的名著《鹿鼎记》中罗刹摄政女王‘忽悠’韦小宝，那是‘罗刹迷魂汤’。李美娜这个小狐狸精上纲上线，扯出了她们全‘屯子’的老百姓，给自己预备的可是一碗高级‘高丽棒子迷魂汤’呀。……这碗汤喝下去，指不定三哥‘黄瘸子’得多不高兴呢。……不过，就算是为了与‘二膘子’的义气也值得出头。更何况，李美娜说的不错，这些钱的确是她们全‘屯子’老百姓的命根子，自己也算行善积德。为了这些钱，那些淳朴的农民很可能会寻死上吊，家破人亡的。如果真是小飞所为，那对于自己来说，就变成了举手之劳，小事儿一桩了。自己不是总以‘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为做人做事的标准嘛。不过……这要不是小飞干的，那就麻烦了。……这么大的一笔钱要是想追回来，那是需要利益交换的，自己一个穷学生，能给人家啥好处呀。就凭自己空口套白狼，嘿嘿……想都不用想。‘北侠’咋的了？‘北侠’值多少钱一斤？这事儿整不好还得请‘海哥’出面。……”
李美媛见我脸上阴晴不定，一双俏目紧盯着我的眼睛，勉强笑了笑说道：“二哥还说了，这事儿别人累死也办不了，对于八哥来说那可就是小菜儿一碟……”
我笑了笑，脱口说道：“嗯……俺知道，‘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八哥你先别‘拽文儿’，啥大了小了的？……八哥你要是不管，‘巴猴子’这‘犊子’就得上吊！……‘巴猴子’要是死了，我……我也不想活了。……”崔喜珍边急切的说着，边抓着我的手使劲儿的摇呀摇的，眼睛眨吧眨巴，居然挤出几滴眼泪。
我笑着从崔喜珍的手中抽出手来，替崔喜珍擦掉脸颊上的泪水，说道：“喜珍，瞅瞅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哭天抹泪儿的。俺说的是一句老话，是三国‘那前儿’刘备说给他儿子听的。意思是说，不要以为坏事儿小就去做，也不要以为好事儿小就不去做。……小善累积多了就成为对天下、对老百姓有利的‘大善’，而小恶累积多了则‘足以祸乱国家’。……”
崔喜珍破泣为笑，在我的手背上亲了一口：“唉呀妈呀……八哥我让你吓死了，我以为你‘一甩剂子’不管了呢……”
我笑了笑说道：“瞅你说的，八哥哪能不管呢。……你不知道八哥的外号叫‘北侠’吗？……古代的那些侠客，可并不只是打架，他们把毕生的精力都用在为老百姓做好事儿上了。……”见三个小美女十分仰慕的望着我，顿时感觉自己高大了许多，滔滔不绝的接着说道：“《天龙八部》这本小说俺最爱看了，里边啦有个大侠叫智光大师。智光大师的武功并不咋的，可是就连武功盖世的丐帮帮主乔峰，和那个少林寺的一把手玄慈大师也对智光大师肃然起敬。为啥呢？……就是因为浙闽两广一带无数染了瘴毒的老百姓无药可医，智光大师发大愿心，飘洋过海，远赴海外蛮荒，采集异种树皮，治愈了患病的百姓。智光大师因此大病了两场，结果武功全失。但智光大师‘达则兼济天下’，救了那么多的老百姓，他才是大侠……”
三个小美女听了频频点头，崔喜珍痴痴地望着我，无限向往的对我说道：“八哥，这位金光大师真伟大，你给我讲讲这位金光大师是咋救老百姓的故事呗……”
我笑道：“喜珍愿意听故事还不好办，等哪天八哥一定给你讲。……不过今儿个咱们得先办你们‘屯子’老百姓的正事儿，去找俺朋友，把你们‘屯子’老百姓的钱要回来……”
在李美媛和李美娜姐妹的埋怨声中，崔喜珍撅着小嘴儿不再说话了。后来，我经不住崔喜珍“丁坝”“墨迹”，就信口胡编了金庸老先生没有收录到《天龙八部》中，金光大师艰难跋涉，采集妙药，给百姓治病的故事。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胡编乱造的故事崔喜珍居然信以为真，她处处以金光大师为学习的榜样，不仅在村里常年照顾孤寡老人，每年还去一次红十字会血站无偿献血。直到二十多年后我再次见到她，她已经是人人称颂的“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