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凌云飞渡
梅笑然见自己的心上人凶神恶煞般眨眼之间杀了三个越南“猴子”,尤其是见到那个越南“猴子”上士欲断未断,不断抽搐血腥恐怖的尸体,吓得脑子中一阵眩晕,竟然昏了过去。
战智湛知道梅笑然不会有大碍,他现在可没有时间去怜香惜玉,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儿是打扫战场,彻底消除隐患。二部南宁站姜站长批评他打扫战场不彻底,放跑装死的越南“猴子”的话,他已经铭刻在骨髓里,融化在血液中了。
战智湛摘下了说话轻薄无礼的那个越南“猴子”身上的“AK74”突击步枪,检查了一下弹匣,见是满满的,这才打开保险。战智湛眯着一双警惕的眼睛观察了一番四周,确信没有异常之后,这才涉水走到睡牛溪对面。拔出那个越南“猴子”咽喉上的“82-2式”匕首枪,反手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血迹,折叠好之后插回腰间。战智湛犹豫了一下,伸出右手的食中二指,按在这个越南“猴子”的颈动脉上。确认这个越南“猴子”死透了之后,这才拔出越南“猴子”腰间的“1933式”手枪,三下五除二把“AK74”突击步枪和“1933式”手枪给分解了,顺手把零件乱扔一气。但是他却把这个越南“猴子”的“1933式”手枪备用弹匣顺手装到了兜里,这可是和自己使用的“54式”手枪通用的呀。
战智湛边扔枪的零件,嘴中边叨咕:“这人有脸,树有皮。……不能属尿罐子的,总挨狗屁呲儿没够儿呀!嘿嘿……姜站长你这把没‘磕儿’唠了吧?……”
战智湛直到忙完了这一切,这才涉水返了回来。他依样画葫芦分解了两个越南“猴子”的枪械之后,把那个说话轻薄无礼的越南“猴子”身上的子弹袋解下来给自己系上,一伸手又摘下他腰间的手榴弹装到裤兜里。人们之所以对“老毛子”的“AK74”突击步枪谈之色变,主要是这种枪使用的5.45mm子弹太变态,被人们称为“毒弹头”。这到不是因为这种子弹里面含有毒素,而是这种子弹的弹头一旦打入人体,当侵彻70mm的时候就开始翻滚,甚至破碎解体。所以,尽管伤道的入口很小,但是,使人体受伤的程度却很严重。
忙完了这些,战智湛返回身去看梅笑然。见她还没苏醒,就摘下一个越南“猴子”的“木制盔”,去睡牛溪中舀了一点溪水,慢慢的淋在梅笑然的额头上。
梅笑然终于悠悠醒转,她的眼中渐渐出现了战智湛那张满是血污的黑脸。梅笑然颤声说道:“‘骆驼’……‘骆驼’哥,‘我俚’……‘我俚’是在十八层地狱吗?……”
“这个死妮子,真把俺当死人了?……”这也就是对敬若仙女的梅笑然,要是换了一个人,战智湛就算不是破口大骂,也会想出不一定什么样的阴损办法来捉弄人。但是他的“噶劲儿”上来了,立刻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装腔作势的说道:“娘子……你和俺天道不测,造化弄人!……看来咱俩有缘无分,在阳间不能成为夫妻,只好在阴间相会!苦哇……阎王老子对俺说,你乃伴随观世音菩萨左右咸海娑竭罗龙王的女儿善财龙女是也!……阎王老子说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有非分之想。死后打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梅笑然此时脑子已经清醒了,听到战智湛胡说八道,“咯”的一声娇笑后说道:“死‘骆驼’!……你就不能不吓唬我?……”说到这里,梅笑然幽幽叹了口气,说道:“‘骆驼’哥,我要真的是‘善财龙女’,回到了观世音菩萨身边,就一脚把红孩儿踢到海里去,然后求观世音菩萨让你做‘善财童子’。观世音菩萨要是不答应,我就……我就……你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哪怕真的去了‘阿鼻地狱’,我也……我也绝不后悔!……”
梅笑然的话让战智湛大为感动,他把梅笑然紧紧地抱在怀里,激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梅子,你对俺太好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梅笑然向战智湛的怀中偎了偎,柔声说道:“‘骆驼’,我不需要海枯石烂的山盟海誓,只需和你一生一世的默默相守。我不需要多么奢华的烛光晚餐,只需要和你两个人,一桌粗茶淡饭。我不需要有什么别墅,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只需要有一套小房子,有一米阳光。我不需要鲜艳,美丽的玫瑰花,只需要你给我一个宽厚的肩膀。……我就想和你平淡却幸福着,简单并快乐着。哦……‘骆驼’,我们现在安全了吗?……”
梅笑然的话一下子把战智湛拉回到现实中。他无暇再去想《诗经》里的《击鼓》篇,本能的四处望了望,说道:“梅子,俺虽然消灭了三个越南‘猴子’,但是咱们周围指定还有其他的越南‘猴子’。……不管是你自己个儿还是俺和你‘一块儿堆儿’回基地报信儿,半道儿上指定有越南‘猴子’等着杀咱们。……”
梅笑然很聪明,她点了点头,对战智湛说道:“我懂了!……你是说越南‘猴子’肯定有大行动,行动的目标就是基地。……我们回基地,不管是不是报信,越南‘猴子’害怕暴露意图,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杀了咱们!……‘骆驼’,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战智湛抬头望了望险峻的睡牛岭,他想起了“上屋抽梯”战斗,越南“猴子”就是在睡牛岭集结的,不屑的自言自语道:“哼……‘用兵不复’虽然是公认的作战原则,但是反其道而行之,那可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了!嘿嘿……越南‘猴子’唬‘老毛子’呢!……”
梅笑然没听清楚战智湛说什么,问道:“‘骆驼’,你说什么?……”
战智湛笑了笑说道:“俺‘幺么’着,越南‘猴子’贼尖溜滑的,指挥部‘备不住’就设在这个睡牛岭的山头上。……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俺想上山去侦察,可是又不放心把你自己个儿留在这旮沓。……你和俺‘一块儿堆儿’去侦察中不?……”
梅笑然挣脱战智湛的手臂,站起身来,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嗯……你就是真的去‘阿鼻地狱’,我也跟着你!……”
梅笑然的坚定,倒是颇令战智湛大感意外。他也站了起来,一手揽住梅笑然的纤腰,一手轻轻地爱抚着梅笑然的秀发,深情的说道:“呵呵……梅子,你咋净说傻话呢?啥‘阿鼻地狱’呀。……咱俩都要好好地活着,俺还指着你给俺生三七二十一个儿子呢……”
梅笑然听了战智湛前半句话的时候,显得很乖。可是,一听战智湛说的后半句话,不由得羞不可抑。她霞飞双颊,一双粉拳擂鼓般在战智湛宽厚的胸膛上敲了半晌。边敲边娇嗔道:“真该死!真该死!……你当人家是猪呀?不对!……谁给你生三七二十一个儿子!……”
“呵呵……”战智湛“傻了吧唧”的笑了笑,伸手拔出自己的“54式”手枪,举到梅笑然面前,憨笑着问道:“梅子,你会使不?……”
梅笑然一把抢过来战智湛手中的“54式”手枪,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看,十分自信的说道:“当然会用了!……我虽然当的是文艺兵,但也是战士呀!……在文工团的时候,我们就经常打靶,打的大多是这种‘54式’手枪。……”
梅笑然说着,“哗啦”一声一拉枪栓,推弹上膛,笑道:“我打几枪给基地报警!……”
“别!别!别开枪!……你这一开枪,不只给基地报警,也给越南‘猴子’报警了!……快关上保险,别走火!……”战智湛吓得急忙阻止梅笑然。见梅笑然收起了“54式”手枪,又笑着把越南“猴子”的那两支备用弹匣装到梅笑然的兜里面。
梅笑然边关上“54式”手枪的保险,边打量着典型喀斯特地貌的睡牛岭。梅笑然有点傻了,这睡牛岭密林丛生,山势险峻,是很难攀登的。梅笑然显然想打退堂鼓了,她犹犹豫豫的说道:“我说‘骆驼’,我……我还从来没爬过这么陡……这么陡的山呢!……”
战智湛虽然生在山区,长在山区,但是若论险峻,他家乡的山和南疆的山是不能相比的。为了鼓励心上人,战智湛十分轻松的笑道:“俺的梅子是江南水乡长大的,见了山‘胆儿突’的,那是很正常的。这山,从下边往上瞅那是贼啦吓人,但是只要壮着胆子爬起来就无所谓了。要论吓人,这山差远了。你上学‘那前儿’没学过李白《蜀道难》的诗吗?……里边啦就有描写蜀道奇险的诗句‘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 ……”
战智湛虽然满嘴胡说八道的安慰心上人,但是他的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在这里就算他能攀上睡牛岭,梅笑然就是累死也爬不上去。他和梅笑然就算是从这里攀上了睡牛岭,也会直接暴露在越南“猴子”的枪口之下。战智湛要赌一把,他要赌越南“猴子”没有毁掉自己的“北京212”吉普车。他要开车去“利剑”侦察分队原来的基地,从那里来个“凌云飞渡”,从睡牛岭的背后奇袭越南“猴子”的指挥部。当然,越南“猴子”的指挥部如果在睡牛岭上。
战智湛的求知欲极强。自从越南“猴子”第一次偷袭望郎山监听站基地,“利剑”侦察分队奉命解救,就是从基地和睡牛岭的山涧上“凌云飞渡”,以最快的速度解救了望郎山基地。战后,战智湛十分仰慕“大灵猫”侯振山这手能在山涧上悬空搭起一座“天桥”的本事,多次磨着“大灵猫”把这手绝活儿教给他。功夫不负有心人,“大灵猫”肯教,战智湛学的也刻苦。经过几十次不懈的练习,战智湛已经能够很轻松的战胜这条山涧了。今天,只是多了一个梅笑然,那也没关系,战智湛已经想好了办法。到时候,他只要把梅笑然牢牢的绑在自己的后背上,“凌云飞渡”并非不可能,这一点战智湛是有把握的。因为在平时的武装越野训练中,侦察兵们的负重比普通的战士重得多,有时甚至达到四五十公斤,梅笑然的体重也不过如此而已。就算多,又能多到哪儿去。
梅笑然的信心还是不足,怯懦的说道:“那……那我就试试吧。……”
“梅子,咱俩‘眼目前儿’去车上。……记着,要大大方方地跟着俺走,千万别贼眉鼠眼的,让越南‘猴子’那帮‘瘪犊子’一瞅就有事儿!……”战智湛笑着嘱咐梅笑然。
“知道了!……我的老婆婆!……”梅笑然笑着,她干脆挽着战智湛胳膊,就像在散步。
来到了路边的“北京212”吉普车旁,战智湛确信周围现在还没有什么危险之后,这才把“北京212”吉普车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还好,越南“猴子”没有在他的“北京212”吉普车上做什么手脚。发动“北京212”吉普车后,战智湛直接挂到二档上,一松离合器,一踩油门,“北京212”吉普车如离弦之箭猛地窜了出去。
战智湛把“北京212”吉普车开得飞快,他边驾车边想道:“越南‘猴子’这帮‘瘪犊子’真能‘装犊子’!……他们指定不想打草惊蛇,不屑对自己动手。嘿嘿……“82-2式”匕首枪的枪声不大,看起来没惊动这帮‘瘪犊子’。这帮‘瘪犊子’就算是有听到的,指定是以为哪个同伙儿放了个狗臭屁。不对!不对!……枪是自己开的,哪能是狗臭屁?呵呵……自己驾车的方向与基地相反,这帮‘瘪犊子’没准儿又‘蒙圈’了,哼……自己只要是不回基地,就没有报信儿的嫌疑,料想这帮‘瘪犊子’也不会把自己咋样!……”
没用多久,战智湛已经把“北京212”吉普车停在了杂草丛生,基地废弃的操场上。万幸的是,废弃的基地没有任何异常,连个鬼影都没有。下了车,战智湛打开“北京212”吉普车的工具箱,拿出了两条带有钢钩子的绳索,和一条捆行李的带子,带着梅笑然急速向废弃基地东南方向的山涧奔去。
来到了山涧边,战智湛将一条绳子带钢钩子的那一端绑在那块他极为熟悉的大石头上,用胳膊丈量了一下,留出来大约三十米的绳子,把另一端牢牢地系在自己的腰间。然后,摇动另一条绳子上的钢钩子,向山涧对面那颗不知生长了几百年的大树抛去。这个动作,尽管战智湛不知练习了多少次,还是直到第六次的时候,钢钩子才在那棵大树一根直径大约三十多厘米的壮硕树枝上绕了一个圈,牢牢地咬住。战智湛又用力拽了几下绳子,直到确信非常牢固这才作罢。战智湛故意让自己显得极为轻松,笑着对梅笑然说道:“梅子,俺要把你绑到俺的后背上,然后下到半山腰,再拽着绳子爬到对面睡牛岭那棵大树上。咋样?……你要是害怕,俺就先把你的眼睛蒙上,省得你到时候‘吱儿哇’乱叫。呵呵……”
梅笑然此时已经把心上人当做战神一样崇拜,百分之百的相信自己的心上人无所不能。只要自己的心上人在身边,自己就会绝对安全。梅笑然壮着胆子走到悬崖边,探头向涧底望去,顿时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吓得她急忙退了回来,冲着战智湛连连摇头。
梅笑然毕竟是江南水乡长大的,别说捆在自己后背上和自己一起来一个“凌云飞渡”,恐怕见都没见过这么险峻的山。战智湛把越南“猴子”的那支“AK74”突击步枪挂在梅笑然的脖子上,用手帕蒙住她的眼睛,再用那条捆行李的带子把她紧紧地捆在自己的后背上。
战智湛又一次用力拽了几下绳子,确保无虞之后,这才手握大绳,脚蹬岩壁,像一个抽丝的蜘蛛,向山涧下面攀去。梅笑然虽然被蒙着眼睛,但还是免不了心惊胆战的,不时地提醒着战智湛:“哦……我说‘骆驼’,你千万小心呀!……”
“呵呵……俺就说你指定会‘吱儿咂儿火燎’的吧?这还蒙着你的眼睛呢,要是不蒙着你的眼睛,不定咋跟俺捣乱呢!……”战智湛虽然说得轻松,但是他已经相当吃力了。虽然,战智湛以能负重让战友们称道,不然怎么会给他取个绰号“骆驼”呢?但是,战智湛毕竟不是《愚公移山》中背走大山的神仙,也不是背着梅笑然走平道,或是攀登坡度较小的山。战智湛一边向山下攀,一边还得放绳子,当向下攀了大约二十多米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双手的手指酸溜溜的疼痛了。突然,“喀嚓”一声响,战智湛的左脚踩掉了一块石头。瞬时间,战智湛的左脚没有了着力点,整个身子一歪,突然向后倒去。
“他娘的!……要‘杆儿屄朝凉’!这么高摔下去,不死也得残,连累着梅笑然也要跟着‘肏马瞎子’!……”人在危机中往往能迸发出难以想象的潜能来。战智湛急中生智,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了一株小树,稍一借力,身子平衡了过来,左脚顺势找到了一个结实的落点,危险解除了,战智湛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唉呀妈呀……吓死我了!‘骆驼’,你……你没事儿吧?……”梅笑然被蒙着眼睛,虽然看不到这惊险一幕,但她还是能够感觉到战智湛一定遇到意外了,她吓得脸都白了。
“哇尻!……差点掉下去!把俺的屎差点吓出来!……”战智湛故意夸张地说道。
“‘骆驼’,你怎么说脏话?……”梅笑然感觉安全了,就伏在心上人背上挑起了毛病。
“呵呵……俺忘了你不喜欢俺说脏话。……”战智湛苦笑着顺着梅笑然的话说道。
绳子总算完全放尽了,战智湛松了口气。稍事休息之后。战智湛吊在石壁悬岩的半腰,又双臂交替,拽着拴在睡牛岭大树上那根绳子呈四十五度角,凌空向睡牛岭攀去。相对而立的两座山岩虽然只有二十多米,但是战智湛得全凭臂力拽着绳子,当战智湛从睡牛岭上那棵大树上爬下来的时候,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战智湛“哈哧”、“哈哧”像狗一样喘着粗气,连把梅笑然解下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战智湛休息了半晌,这才把梅笑然解了下来。梅笑然解下手帕,心疼的擦拭着战智湛额头的汗水,柔声说道:“‘骆驼’,咱们……咱们两个还上吗?……”
“他娘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上!……”战智湛调匀了气息,果断地回答道。
“上”字三笔完成,当然写和说都很容易,但是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爬了没几步就什么都明白了,到处是低矮的灌木树枝,几百年没人在这里走,根本就是一个无人区。
丛林中,不时有树枝戳到战智湛和梅笑然的脸上、手上,蚊虫四处乱窜。战智湛挥着日本战刀披荆斩棘,走在前面开路,他和梅笑然谁都不说话,全神贯注地向上爬。梅笑然跟在战智湛的身后,战智湛开辟出来的路较宽,梅笑然走起来也就轻松多了。
爬了一段,地势更加陡峭,整座山好象都要贴在脸上了。战智湛清楚,离山顶越近越危险。所以,他一边攀山,一边警惕的搜索着周围,还要照顾身后的梅笑然。梅笑然也真是好样的,她虽然娇喘吁吁,汗水把干了的军装又都湿透了,但是一声累也不叫,学着战智湛的样子,猫着腰,手脚并用,拼命地向山上爬着。战智湛时不常的回头望一眼梅笑然,见她累成这样,真的很心疼呀,可是又没有别的办法。
可是,梅笑然却神经高度紧张,感觉周围充满了恐怖的氛围。她看哪儿都感觉像是有人,走不了几步就去拽战智湛的衣袖。战智湛没别的办法,只能及时的给心上人壮胆:“你放心,梅子!……你看俺的手势行事,俺没对你打手势,就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