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番 我和自动驾驶CEO们不得不说的故事

文 李浩克(Hulk Li)

三月三十日

硅谷时间每周五(北京时间每周六)更新



自从被亚麻家拒了之后,我深刻反思,决心以后绝不再被动消极的等待面试结果,而是主动推进,争取每一天都会有一点进展。同时,我发信给我的导师,请求在毕业后成为他的研究助理,这样我就可以在毕业一年内的OPT时间里,继续合法地呆在这边找工作了。

教授第二天一早就同意了我的请求,于是我正式成为他的助研,从事word to vector embedding 项目的研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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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开始对自动驾驶还是持怀疑态度的,因为我觉得现如今的深度学习计算机视觉并不能担当起无人车感知的重任。然而当我得知激光雷达,这一精确的空间点云传感器才是自动驾驶的主传感器时,我便对这个方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恰逢第二届自动驾驶赛车比赛在加州Thurderhill Raceway(雷电山赛道)举办。虽然我当时,无论是对自动驾驶科技,还是这个活动本身,都没有什么了解,但还是毫不犹豫滴登上三月三十一号飞往加州的航班。

四月一日,愚人节,雷电山旁,一群专业的赛车手驾驶着超跑,在赛道上发出风驰电掣的轰鸣。赛车手们高超的表演和激烈紧张的弯道超车让观众们发出阵阵狂浪的喝彩叫好。而离此不远的“儿童赛道”上,一群科技怪咖身着短袖T恤,敲着代码,调着摄像头和激光雷达,笨拙地搬弄着手里心爱的玩具。

如果这时候我们朝着对面嗷号一嗓子:“自动驾驶是人类的未来,必将取代人类司机!你们全都要失业!”,那恐怕会被对面的观众和车手们误以为是一个大大的愚人节玩笑吧。

就在赛前的微信群里,我加到了Vector.ai 二号员工的微信。然而由于紧张操作失误,简历的案头忘了修改,误把名称填成了Chris Urmson。前谷歌自动驾驶/Waymo的 CTO,后自己出来创业成立了Aurora Innovation。

在第一排中间的车位上,我见到了Vector.ai 的CEO 蔡长博。蔡长博曾供职于洛克希德马丁,偏向于底层firmware。他一眼就认出了我,对我说:“哦,你就是那个给我投简历的小伙子吧,你去跟着Chris Urmson干去吧。”

我当时特别尴尬,直接呆住了,然后没有说话,旁边的几个原本正在和他攀谈的天使投资人似乎更加尴尬,毕竟他们不知道我投错简历这回事。有一个天使直接说:“长博,那我们有空再聊吧(let’s keep in touch)。 ”

我顺着天使们的撤退,也撤了。没有pitch,没有自卖自夸,失误的简历就像是愚人节对我粗心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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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a AI 的 CEO George Hotz,绝对是会上数一数二的明星。在他17岁时就成为了世界越狱iPhone第一人,我高中的时候还使用过他写的脚本给我的iPad越过狱。(天才黑客教你用手机吊打特斯拉自动驾驶汽车!http://www.sohu.com/a/120742574_479074 )

听说后来特斯拉的老大马斯克还想找他帮忙开发自动驾驶,不知何故这两位极具个性的人似乎“性格不合”而分手,George一怒之下就出来成立的自己的自动驾驶公司。

他们位于第二排最左边的车位,一群年轻的白人,每个人都穿着霸气侧漏的黑色体恤。汽车六扇门全部洞开,车上的激光雷达骄傲地扫视着周围。人们或悠闲或专注地分布在车子周围,时不时伴随着他们的大笑和引擎的轰鸣,宛如一个正在非法改装车的帮派团体。

我径直走去,和他们攀谈起来。

George 对我亲切友好,并没有传说中的盛气凌人。然而他也说,他们现在想找一个资深的深度学习计算机视觉工程师。

我似乎被卡到了软肋,又似乎是感受到了与周围气氛的不搭,稍微客套两句,准备撤了,临走之前,发现George 的黑色体恤比别人还多了两行字: “We will be so rich, someday.” (有一天,我们会如此富有)

我微微一皱眉,加速了撤离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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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中午,这场子的情况也被我稍微摸排到了。以自动驾驶创业公司为核心,这里纠集了包括前装后装的汽车上下游行业,软件硬件的深度学习机器视觉解决方案提供商,一大票天使VC,Udacity学员,然而应届毕业生来找工作的,好像还真就我这么一个。

下午吃饭的时候,有幸认识了自动驾驶届的投资老兵徐艾伦(Allen Hsu). 斯坦福大牛教授吴恩达夫人和学生开办的Drive.ai 就是他们投的资。

“Allen,其实我真的只是想找一份工作而己啊,不知道怎么搞的,感觉自己都快把自己逼成一个小天使了。 ” 我一顿,又说道:“好像也不对啊,天使们不应该是坐坐办公室,那BP(business plan,商业计划书)就摆满一桌子了嘛?”

“哈哈哈,那怎么行呢,那样的话,你不就是最先被干掉的那个了嘛。 ”

“也对哈。” 

“哎,真的不知道找工作是不是这个玩法。”我又喃喃自语道。

“你这样也好也不好。虽然人生尽早确定方向肯定是件好事,但是本来初创公司的职位也没有那么多,你可能还是需要一些中国背景的吧,像George Hotz这种没有diversity(人口多元化)的公司就直接pass了,那剩下可以选的就更少了。”

“哎,是的。”

“对了,我对蔡长博vector.ai他们还蛮有兴趣的,你和他们都聊了些什么啊?”

“那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去问他们不就好了。”

“我们是天使啊,创业者一般对我们也是只说好话,但对工程师们和候选人们或许会丑话说在前面,我们干这行的还是要兼听则明的吗。”

我苦笑一声,只得说:“要是其他人倒还好,他们我真的没有细聊啊。不小心把给他们的的简历写错了名字,人家都不愿意理我了。我也很尴尬,看来是没法再找他们了。

“哦这样子。” Allen 一顿,:“不过这也算人之常情了。”那我下午亲自找他聊一聊吧。

夕阳欲颓,沉鳞竞跃,对面的人类赛车手和人类观众都消失不见,而我们这边,天使们和创业者们依旧热火朝天。我出神地望着远方,含一口水润润沙哑的喉咙,闭一秒双眼,今天形形色色的人和数不清的对话顺着思维的大道一骑绝尘,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禁漏出欣慰的笑容。一份视野,被一群创业者所凝望,一份事业,被一群天使所畅想。人类的科技为什么会发展,人类的文明为什么会进步,似乎渐渐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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