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三国》第四十三章 乌巢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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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鹰子再次惊异,也再一次警告好友:“孟德,听他所言,你还不相信他是七星吗?”

“不相信!”曹操的回答还是那么自信,“好了,兄弟,我想这场胜仗你已经猜到了吧?”

天鹰子摇摇头:“没有,这场仗我本来以为你会输的,谁想到你居然赢了。”

“是吗?”曹操终于开始怀疑“那个人”的正确性,不然天鹰子怎么会判断失误,但他不甘心,又问,“那按照你最初的推测,袁军下面会做什么?”

魔阵时空中的种种似是而非的发展,让天鹰子也有些心虚,犹豫片刻才喃喃说:“大概……大概要堆土山,造箭台,居高临下遏制我军吧?……”

小剑仙话音未落,便有士兵前来报告:“禀主公,敌军正运土搭木,似乎要堆土山、造箭台!”

士兵报告完毕,半天没听动静,偷偷抬眼看去,只见天鹰子和曹操大眼瞪小眼,都是很吃惊的模样。半晌,曹操回过神来,示意兵卒退下,伸出大拇指夸赞道:“神,真神,半点没说错。对了,那你说我该如何应对?”

“这个……刘晔会来献霹雳车吧……就是用一种机械车,把巨石扔上去……”

“主公,在下刘晔求见!”

曹操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就是不知他佩服的是天鹰子,还是“那个人”。

刘晔进来就说:“主公,我判断袁绍想用土山箭台,居高临下遏制我军。我看可以用机械火龙攻其上,然后可以打造霹雳车,给予他们重创,这个霹雳车其实呀就是……”

“就是一种机械车,能把巨石扔上去,对吧?”

曹孟德一接茬,刘晔惊愕非常,发自内心拱手赞颂:“主公真是神人也,我刚刚琢磨出来的武器,您居然已经想到了……”

“呵呵,我就是那么一想,我可做不出来。你就放手去做,我会命令各部配合的!”

“多谢主公!”刘晔兴奋退出,暗暗庆幸自己没有投错主公。

天鹰子见两次都蒙对了,看来这官渡之战“七星”是真没捣鬼,一切都按照原定剧本走的,于是大胆预言袁军将挖地道,刘晔会献策以长堑化解,也完全言中。

事后,天鹰子不由感慨说:“真是太没劲了,一点儿悬念没有!”

曹操则回应:“那总比只剩下悬念强多了……”

根据没有悬念的思路,两军相峙一个多月后,就该是许攸叛逃,来投奔曹操了。依着天鹰子的脾气,根本不用管许攸,他知道这袁绍手下的叛徒来献之策,无非就是烧乌巢,那干脆去烧了就得了,早点儿打完胜仗早点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可是曹孟德不干,他深信“以人为本”方是强国之道,必须等许攸来了,献上妙计,让这位小老乡产生一点点成就感,才能留住这位人才。

于是,算好日子,天一黑,天鹰子就陪许褚在军营入口处静候来宾。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巡营士兵押着一人前来,那人边走边喊:“我是你们曹丞相故人,我要见曹丞相,我要见曹丞相!”

许褚上前一声呵斥:“住嘴,军营之内岂容喧哗?你这探子好大胆!不怕我砍下你的脑袋瓜吗?”

此人不听,还是扯着脖子嚷:“我看谁敢?我是曹丞相故人许攸许子远,我要见丞相,我要见丞相!”

天鹰子也过来故意厉声斥责:“喂,不管你是谁,你再乱嚷,这位许褚许仲康兄弟素来六亲不认,他可真会砍下你的头颅!”

小剑仙音调不高,这许攸却吓得一激灵。他仔细打量着许褚与天鹰子,瞬间换上一副笑脸:“呵呵,原来是仲康将军,失礼失礼。还有这位,就是享誉天下的传奇人物天鹰子吧?呵呵呵,有二位相助丞相,何愁大事不成,我真是……”

天鹰子一摆手:“行了,拍我们马屁没用,丞相已经安歇,非诚勿扰!”

许攸忙不迭地说:“诚,诚,我绝对心诚!”

许褚不耐烦地嚷了句:“你诚什么诚,我看你是成心……”

“对,对,对,我就是诚心诚意!”

许攸还在这胡搅蛮缠,曹操已听见动静,简单披了件衣服,连鞋都没穿,就跑了出来。隔着老远,曹操就喊:“子远,是你来了吗?哎呀,你怎么来了?真是想死我了!”

天鹰子心说:“你太能装了”,但也不好意思道破,就看着曹操手牵许攸进入营房。又过了一段时间,两人大笑走出,曹操立即传令集结部队,准备突袭乌巢。

许攸亲自引路,曹操率领天鹰子、许褚、徐晃、张辽、臧霸以及虎豹骑、虎贲营两路主力扮成袁军模样,右肩绑黑布以作标记,直扑乌巢。乌巢守军不防有诈,直接开门放入,曹军一进乌巢便四处放火,转眼间乌巢火光冲天、硝烟四起。

曹操心无杂念,直闯敌将所在,王者剑迎风颤动,等待剑刃饮血。可是,一入营帐,曹操却是一愣,因为许攸口中所说经常酗酒的淳于琼正端坐桌前,笑容可掬,毫无醉态。面对一代枭雄,淳于琼从容不迫地打起了招呼:“曹丞相,我等你很久了!”

更恐怖的是,跟在曹操身后的许攸突然发难,手中寒光一现,瞬间击倒曹操身边两名亲兵。天鹰子眼快,许仲康手疾,降魔剑与象鼻刀同时攻向许文远,但这位本不应该会武功的谋士就地转身,几个回旋已来到淳于琼身边。

曹操似乎明白了什么,凝神质问:“文远,你莫非是诈降?”

“哼哼哼哼,曹阿瞒,你知道得未免太晚!”许攸凶相毕露,“我要为家师‘文曲’报仇,早就筹划好这招。你以为我不知道箭台、地道奈何不得你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身边有个未卜先知的天鹰子吗?但是家师生前早对今日官渡之战交待得清楚,除了那场你本来应该注定失败,却阴差阳错取胜的首战,让我出乎意料之外,你的一切计划、行动,都在我掌握之中。这一个多月,我都在诱导你们,让你们以为事态发展与天鹰子所知道的相符,其实一切早就改变了。告诉你们,这乌巢没有什么粮草,只有韩猛、淳于琼、张郃、高览四位将军统领的十万伏兵,曹阿瞒,受死吧!”

许攸滔滔不绝地挑衅,却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反倒是淳于琼起身杀来。淳于琼人在空中,却突然化为数十身影,虚实难辨。天鹰子与曹操不慌不忙,共同举剑前刺,居然指向同一道身影。

随着血光四溅,淳于琼在惨叫声中落地,其他幻影也随之消失。淳于琼凝聚最后一口气问:“你们……怎么……猜到……的……”

曹操冷笑一声:“将军,你今天虽然没醉,但还是喝了不少酒,酒气太大了!”

 “我凭直觉!”天鹰子的回答则比较干脆,见许褚没听明白,他用大白话又解释一遍,“就是蒙的!”

“蒙……的……”淳于琼吐出两个字就再没气息,但两只眼睛瞪着天鹰子却没有闭上,看得小剑仙实在不好意思,急忙伸手让这位死不瞑目的将军合上双眼。

许攸没想到淳于琼居然在一个回合之内,就让曹操和天鹰子送去了西天。他只有文曲一成的功力,当然不敢恋战,急忙撞破帐篷逃了出去。许褚岂肯放过此贼?当即化作象鼻虎追了出去。

营帐外已经杀声连天,曹操刚转身出账,就见一位将军倒地身亡,只不过虽然他与曹军一般褐黄盔甲打扮,臂膀上却没有黑布。曹操定睛一看,原来是袁军大将韩猛,刚刚被徐晃的如意斧劈破头颅。

张郃、高览及十万大军已经现身,可是  却没占到便宜。因为混战起来,袁军一时搞不清谁是敌兵、谁是自己人,直到死伤过半,才注意到曹军右臂上的黑布,反应真是够“快”。但注意到又如何?对方可是曹军中百里挑一的精锐,就算十万人一人未损,能否战成平手还未可知,如今只剩五万不到,更是强弱立判。

至于张郃和高览,则分别被张辽与臧霸缠住,张辽破空刀斩杀彩蝶不知凡几,臧霸飞虹也已化解铁屑无数。彩蝶、铁屑依然不知疲惫地冲出,但依然无法伤害对方半分。同样,固然张辽刀猛、臧霸剑狠,面对彩蝶枪、铁屑风,自保有余,无暇攻击,四人可以说是平分秋色。

张郃、高览深知发出的攻击绝不能停,一旦停下,对方反击就会如潮浪般涌来。所以他们疲于缠斗,无暇指挥部下作战。

在领教了虎豹骑的投矛猛刀,以及虎贲营的幻虎神威,袁绍军将士已是心惊胆颤。眼见身边不断有人倒下,遍地尸首又尽是褐盔黄甲(因为曹军也是这套打扮),他们哪敢再战?袁绍军一窝蜂地各自奔命窜逃,乌巢很快就只剩下熊熊火焰与臂缠黑布的战士。

张郃放蝴蝶正杀得满头是汗,忽见一样东西斜刺里扔来,他习惯以枪为刀、奋力猛劈,将来物一分为二,不成想那竟然是颗人头,而且有点眼熟。他惊魂未定,就听许褚嘲笑说:“张郃啊,你跟许攸就那么大仇吗?他的脑袋已经被我砍下来了,你还非要再劈成两半吗?”

“什么,许攸?”张郃这才看得真切,当时就吓傻了,幸亏张辽英雄气概,不肯趁虚而入,否则张郃早被斩空刀了结。

此刻,高览也不得不停下手,因为天鹰子闲庭信步般来到臧霸身后,化合能量化成球状在小剑仙右手上飘舞。高览深知此物厉害,吓得不敢再放肆,因为有传奇生物(当然,也有人说成传奇人物)天鹰子在,你放肆也没用。

臧霸压力稍减,本想舞虹反扑,却见曹操示意制止,这才罢手。

曹操咳嗽一声说:“两位将军,袁本初的性格我了解,二位也肯定了解。袁绍与许攸如此精心设下的圈套,却挡不住我的虎豹骑与虎贲营,本初岂能甘心?他定会将责任推到幸存者身上,而负责这个计划又活着的将领,我想也就剩下你们二位了,张郃张儁乂将军还把许攸的脑袋劈了,您们两位还是想好回去如何交代吧!各位,让路,欢送两位将军回去!”

张郃与高览无言以对,两人刚走几步,又同时停下,面面相觑。多年默契让二人无需多言便已知对方心意,张郃咬咬牙,吐出三个字:“不过了!”

高览立即心领神会,两人同时回身,恭敬向曹操下拜,异口同声说:“末将愿誓死追随丞相!”

曹操微微一笑,匆匆将二人扶起,张郃起身忽然想起什么,赶紧说:“丞相,请立即回援贵方……”

“什么贵方,应该叫我军了,这个口你不改,我可不高兴哦!”

曹操略带调侃的纠正,让张郃也不好意思笑了笑。高览心说这不是笑的时候,立刻接着往下说:“丞相,快回援我军大本营,主……不,袁绍率领数十万大军,已经去攻打了!”

众将闻言大惊,唯有曹操神情自若,缓缓说:“袁绍在这里布置十万大军,又率数十万大军攻打我军主寨,那他大本营还能留下多少人马?好了,这里够热了,我料想本应在此处的粮草都在袁绍主营,咱们去那里多吃顿晚饭!”

曹操说着,就要走,许褚忙拦:“主公,你……你确定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如果袁军未动,咱们可无异于羊入虎口啊!”

“别瞎说!”曹操勃然大怒,“张将军、高将军都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岂会欺我?走,去攻打袁军主寨!”

简单几句话,足令张郃、高览感激涕零,暗暗下令决心,终生誓死追随曹操。天鹰子则心里嘀咕:“孟德,如果不是我事先告诉你,张郃、高览注定成为你的爱将,你会对他们毫无怀疑吗?”

此时,张辽有所担心,又进谏:“主公,就算咱们能攻下袁军主寨,那咱们的大本营……”

“怕什么?子孝(曹仁)最擅长守御,何况夏侯兄弟、军师等都在营中。那袁绍若有本事拿下,这场战争他早就赢了。都别啰嗦了,走了!”

正如曹操所言,袁绍正心急火燎地强攻曹军帅营,却久攻不下,虽然审配施展了“火鸦术”,克制了刘晔的木龙,但曹军防御工事,岂是只有几条木甲龙而已?

远有霹雳巨石,近有强弓火箭,长堑深水中还埋设倒刺,更兼陷阱机关。袁军主力攻打了一个多时辰,伤亡人数已超过十万,还是拿不下,乌巢方向也只见火起,迟迟未能送来曹操人头。更让袁绍心神不宁。

“火,火!”审配偶然后望,惊喊起来!

袁绍不满呵斥:“废话,后面当然有火,乌巢不是按计划让曹操烧了吗?少大惊小怪!”

“不是,是主营,主营着火了!”

“什么?”袁绍慌忙望去,果然是大本营处烽火耀夜空,他再也顾不上攻克曹营,仓惶下令回援。

曹仁是个见便宜就占的主儿,他守了半天,见袁军突然后撤,而且极为慌张,不似有诈,立即命令追杀。袁军无心恋战,又伤亡不少。

袁绍瞻前从不顾后,只顾往前冲,忽见前方有队人马冲来,好像是自己部下。他正要喊话,对方先纷纷隐蔽,羽箭上弦,似乎要攻击。袁绍急忙嚷:“不要误会,我乃袁本初,率军回援了!”

就听对面有人怒骂:“狡诈曹贼,还敢骗我们,弟兄们,放箭!”

命令刚下,乱箭在夜幕掩护下,不分青红皂白地射来,身边护卫急忙将袁绍推下马,可惜此人外加袁绍爱驹都被射成刺猬。袁军主力被迫还击,无数羽箭来来回回乱射了半个时辰,从主营奔来的一方才被消灭得只剩寥寥数人。

袁绍抓来“俘虏”细细盘问,才知道,原来“敌人”就是袁军主营守军之一。他们见张郃、高览引军前来,还以为是自己人凯旋没想到对方一入军营,便如狼似虎地大开杀戒。这支部队幸好离入口较远,才见机逃走。但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难免草木皆兵、杯弓蛇影,结果逃出了曹军的屠刀,却被自己主力几乎完全消灭掉。

袁绍万万没想到连张郃与高览都背叛了自己,“河北四庭柱”已成泡影,他又凭什么去争夺天下?正苦恼间,忽然四面八方吼声惊天动地:“抓袁绍啊,不要放走了袁绍!”

袁军四下张望,只见墨黑曹军从各个方向围拢过来。袁绍目瞪口呆,悲愤之下仰天长啸:“天呐,难道你一定要将我袁本初,灭于官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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