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拭尘埃（一五0）

早上，发现那个鸟笼里面的用来盛水的塑料碗脱落下来了。那个塑料碗本来是通过一个两边有齿的柄卡在笼子的竖直的铁丝杆上的，由于塑料老化的缘故，整个柄在与碗的本体的连接处断开了。鸟笼提回来的时候，是装了两个这样的小碗的，一个装吃的，一个装喝的。装吃的那个早几年就脱落了，用了一个搁在笼底托板上的塑料盆替代。

装喝的脱落了，想到的应对办法如同装吃的，从笼底的开口处，递进去一只陶瓷碟，搁在笼底托板上，与装吃的塑料盆并排。如此这般，似乎可以凑合。到中午她回来，告诉她这些个情况，自己走到鸟笼前去打量下，有些小米从塑料盆里跑到了陶瓷碟里，想来是小鸟干的。那碟有些浅，里面盛的水或不是很够，这有些让自己不能够放心。

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这。她妈妈提议买个新鸟笼，这是一个办法。她说起楼下两排楼房之间的树上挂着好几个鸟笼的，其中一个是先前人家有用来养鸭子的。她这么一说，提醒到了我，结合她妈妈的提议，得出自己的办法：去楼下，直接挑选一个人家悬挂在那里的、没有派上用场的鸟笼回来，那就相当于是买个新鸟笼回来。即时到家。

她一边吃着，一边琢磨着：那样不好吧？那是人家的鸟笼。宽慰她两句：那个鸟笼我知道是谁的，我也常碰到他们，下次碰到他们，跟他们说一声就是啦。她妈妈在边上说白话：那你就先去问人家一下呗。懒得理她，那鸟笼的主人虽然自己认得，也能在楼下或者路上遇到，不表示我知道他们住那套房，不表示我能够上楼去敲门问候一下。

她慢条斯理地吃着，我已经等不及让她陪我下楼去，看和挑选鸟笼啦。她总算是抹嘴巴了，小黑在边上欢呼雀跃，赶紧下楼去。没到那地呢，就要到了，小黑在那片草地的石头铺就的小径上，狂跑了一圈，很有点田径运动员的样子。去到了近前，一棵树上挂了三个鸟笼。看中了那个方方正正最大的，它有几扇可以上下拉动的小门，管用。

伸手，把它取了下来，有些粗的钢丝做的，够沉的，拎在手上。她跟在后面，还在念叨着这样不好吧。一边快步走，想要尽快把那小鸟转移到这个笼里来；一边解说着：这个笼子拎在手里，有点心跳跳的感觉，有点做贼心虚吧？小黑跟着我们很快地下去又很快地回去，似乎没有觉到不满意；我拎着笼子在手，倒是很觉一番得意和心满意足。

这已经是午休的时间点了，她被妈妈要求，躺在了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我在阳台上腾笼换鸟。取下挂在一根横木上的旧鸟笼，从底部的开口，取出托盘和托板，伸手进去，抓那小鸟，小鸟被惊得四处乱飞。好几次那小鸟到了自己的手里，都因为自己的反应不够机敏，让它又飞走了。费了好多周折，总算是将小鸟握在了左手的手心里了。

把它从新笼的拉开的大门放进笼里去，它在新笼里四处乱飞。好在，这会自己的操作从旧的小鸟笼转移到了新的大鸟笼。大鸟笼搁在地上，在边上找了一根干树枝，断成两截，插入鸟笼中，做横木。第一根插进去的时候，还没放稳呢，那只小鸟已经落在上面，不走了。她躺在沙发上看到这一幕，偷偷地笑着，不敢出声，怕妈妈出来训她。

大鸟笼放在地面上准备的差不多了，接下就是要想办法把它挂起来。试了一试，大鸟笼的个头太大，没法直接挂到先前的那根横木上。想着干脆把它直接搁在花盆上，试了一试，大鸟笼搁那里四平八稳，还有绿植掩映，看上去挺好的。美中不足的，就是位置有点低，基本照不到太阳。想一想，还是觉得挂高些会好些，那样会有阳光和视野。

就这么折腾来，折腾去，大鸟笼总算挂好了，虽然有些歪斜，一边高一边矮。洗了一个小碗，装满水放进去；把先前用来装水的碟装了些小米，放进去。一切准备就绪，到了她起身的点，她走近大鸟笼，看看里面。她又拎起那个小鸟笼看看，她试着把小鸟笼上的大门拉开了。眼前一亮，我怎么这么笨？从来不知道也没想到过拉开这扇大门？

早知道有这扇大门在，我们根本就不用去楼下拎回这个大鸟笼啦。透过小鸟笼上的大门，就可以很方便地递送吃的和喝的进鸟笼的。不知有多少个年头了，自己都是借助于一个漏斗，从笼子的钢丝缝中，将小米投放到那个塑料盆；自己都是借助于一个洒水壶，从笼子的钢丝逢中，将水投放到那个塑料碗，碗中的水既供小鸟喝也供小鸟洗澡。

下午，从屏幕前回过头去看那鸟笼，没有见到小鸟的身形，觉得有点奇怪，从座位上站起来，换个角度看过去，见到它正蹲在托板上，在托板的最高的那个角落，静静地待着。先前跟她说过，要过一夜，听到它唱歌了，才能确保它平安无事，没有被先前自己的抓捕吓破胆。接下，在沙发上看着书，在就要起身去接她的那会，听到了它唱歌。

----------------------------------------------------------------

作者：周惠来，完成于2020年11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