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永远永远永远保持感知痛苦的能力

看着照片在画油画的时候画着画着就流泪了。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将自己置身于黑暗。

想到这,我往调色盘挤了大量的象牙黑和钛白,黑色和白色是今天的主色调,打开了后摇,把耳机音量调到最高感知着每一个乐器,我将认真感受“他”的灵魂。

“他是谁,他在等谁,他又在凝望什么。”

恍惚间看见一个人,奔跑在东非大裂谷陪伴着他的是万中无一的失落感叠加混杂恨意与不堪,最后他跑到了悬崖边趴在地上苟延残喘,只能闷住大脑急声狂吼,质问这个世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究竟是不是真的?要我怎么能够相信?

没有人回答他,他最后只能无助的失去力气倒下去,被哪怕0.1帕大气压住身体也丝毫无法动弹。

在科学已然如此昌明,试图解释清楚一切缘由且必然知晓一切缘由,各种人生各种时代各种阶层得到各种角度的反复验证,各色人等在你面前鱼贯而入又在倏忽间消失成不堪一击的薄膜,在一切发生的前与后,存在两字却依旧像是诅咒,重压在心头肩头,钻入双眼的最深处,狠挟住整个人往未知的泥土里死命地摁。满口污秽与随即而来的屈辱,你大口吸氧却只能嗅到窒息的轮廓。

你在坚持什么?你在反抗什么?你在质疑什么?

但当我见识过宇宙无界和无序,当绝对时空也许是根本不存在的,当一亿亿亿亿亿亿亿个恒星岛都在远离地球,当实粒子找到属于它的虚粒子就会互相湮灭的时候,我只是宇宙里随机诞生的一颗原子,那些我触摸不到的未曾得知的无法探索的,他们本身的存在不是我看见的存在,我目光所能及的不过是眼前的杯子,乱丢的衣服,今年的第一场雪,这种感觉就像被吸入黑洞前咻的一下从巨大扭曲成螺旋形变成巨小最后在黑洞里彻底消失,人类社会的财富价值阶级意识形态所有都变得微不足道,是宇宙中存在过0秒的幻象。

学会放飞自我,不拘泥于传统和旁观者打造的某种氛围,把自己放在比他们早的时间段里,一切都没开始的那种时间段,当作自己和别人都是虚拟现实,反复放飞自我。

这样或许你就能找到自己了,当然我说的是或许。

雄辩肃穆的物质文明,各种工业革命的醪糟产物,性不再是性本身,性关于道德规则甚至互换的资源,爱情衍生出的婚姻和婚姻法,人和人之间的社交需求,一个阶级在另一个阶级之上,千年的礼数和训化,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工业革命,人类社会一次又一次翻天覆地。

所有的凡俗不堪折磨你身与你心的高瞻远瞩。

然后呢,然后所有人被推着往前走,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一批又一批的人死亡又出生,地球的终点在哪里,没有终点,也许终点就是明天,也许明天covid-19病毒就变异,也许明天地球就毁灭,也许宇宙再一次经历爆炸,末日后一切都是虚无,科学无法解释虚无,虚无是白色的还是黑色的,是灰色的还是紫色的,在虚无之中到底什么才能得以存在,是灵魂吗,是上帝吹进的那一口气吗,那一口气也许不是上帝吹的,也许是佛祖是阿拉是梵天,也许谁也不是,就像在最初的混沌里诞生的灵性,是第一块被拿起的骨头,象征智慧,是第一片被夏娃盖在身上的无花果叶子,象征文明,是第一滴眼泪,象征情感,是科学哲学神学谁也解释不清的,人类社会为此不断论证推翻,再论证,垒起基石圣塔空中花园,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无法触及的太多太多,大脑像一片空荡荡的荒野。

最后的最后他又重新站起来了,眼里重新拥有微弱细碎的光,血肉重新流进血脉,灵魂被定义被拥抱被狠狠抓住。

就这样站着站着直到化成雕塑,将自己置换于黑暗,无望的凝视着一个又一个的黑夜。

在此,我恳求自己请永远永远永远保持感知痛苦的能力。

我告诫自己,请享受无法回避的痛苦 ​​​。

请享受无法回避的痛苦 ​​​

你可能感兴趣的:(我会永远永远永远保持感知痛苦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