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AU
*CP：XB，AL，PU
*OOC和BUG都是我的
明哲保身【上】
00
天道无常，机关怎能由得人算尽。
——priest《六爻》
01
对袁文季夫妇二人的审讯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DNA检测报告一出来，他们很快便招供了。
谁知，事情的真相令勘察一组的众人都不禁大跌眼镜。许昕待在医院，方博告诉他真相的时候他差点没从病床上跳起来。
“你说啥？还有这种操作？”
“就是有这种操作。”方博耸了耸肩。
原来，方璇患有精神分裂症。在医生下了诊断之后，袁文季和严茜便一直保持着情人关系。那天，严茜偷偷来到居民楼与袁文季幽会，谁知两人正在亲热间，被方璇撞见。
方璇当时便犯了病，拿着根长棍子，披头散发地要来打严茜。谁知严茜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这么一刺激，竟然就断了气。
袁文季吓坏了，还以为是自己的责任。他赶紧把妻子拍醒，质问她该怎么办。
两人商量之后，最终决定先毁尸灭迹，反正这块地方也没人认识严茜，等风头一过，他们搬走，就没有人会找到他们俩了。
可惜天网恢恢，做了亏心事的人，自然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那这样的话，不会判他们死刑啊。”许昕皱眉道，“袁文季顶多是个侮辱尸体罪，方璇是精神病患者，可以免责啊。”
“还有袭警呢。只是袁文季作孽，可怜了死去的严茜。”方博道，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摸了摸鼻子，问：“你……还疼不疼了？”
“啥？”许昕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然后恍然大悟，“哦，你说这个啊。没事儿，你昕哥脑袋可硬了，谁还没有受个伤的时候啊。”
方博刚想说什么，就被许昕的下一句话堵了回去：“你别责怪自己了，你说你这人，老跟自己过不去，我真没事儿，我就是觉得你个子不高，被打中了可能更疼。”
“我靠，都这时候了你还怼我？”
许昕失笑，看着方博的表情由愤懑突然慢慢平静下去，又垂下了头，声音有点闷：“我不想再欠你的了。”
“什么意思？”许昕盯着他，一脸平静地问，“你不想再欠我的了？那你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他声音有点哽咽，一字一句地说：“那你把以前那个属于我的方博儿还给我。”
许昕的伤其实不算重，养了几天就好得差不多了。本来上头说给他们勘察一组放几天假好好休息休息，结果六个人还没歇几天，就接到了仍在B市的韩天宇的电话。
“你们几个赶紧来省厅一趟吧。”他声音有些疲惫，可能是因为连着看了几天监控，“我们刚刚发现了点线索。”
当几人赶到省厅时，韩天宇、武大靖、还有其他几个侦查员，正坐在电脑前面，紧盯着屏幕。
“你们发现什么了？”张继科一进门就忙忙地问。
“就是这个。”另一台电脑前的闫安坐直身子，调出了一段监控录像，另外几个人纷纷挤到显示器前。
显示器上出现了一段视频，地点好像是在租车行，柜台前站着一个穿着红色冲锋衣的身影。
“这是……红衣主教？”樊振东惊讶道。
“这件衣服和他之前穿的不一样！”周雨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叫道。
“是的，我们推测，是因为之前那一件衣服沾上了最近那起案件中受害者杨燕的血，或者是他自己受伤流的血，所以换了衣服，”闫安道，“你们继续看。”
视频中，那个穿着红衣服的身影和工作人员交涉了一会儿，然后在一张纸上签了字，整个过程中都没有抬头，所以很遗憾地没有拍到正脸。
“你们看到没？他是左手写字！”方博喊道。
“对，但是我们发现了一条更重大的线索。”一旁的武大靖道，“准确的说，是天宇发现的。”
“什么？”马龙问。
韩天宇犹豫了一下，道：“嫌疑人身上穿的那条裤子，我见过。那是省轮滑队的队服。”
“你怎么知道？”张继科疑惑道。
“天宇以前是省轮滑队的。”武大靖解释道。
“对，但是我没待几年。”韩天宇道，“我记得这就是我入队那几年的队服，之后改过一次。我们可以从这条路入手。”
“那，有没有可能是他的亲戚借给他穿的？”许昕问。
韩天宇摇摇头：“我们的队服都是贴身的，上面绣了名字，一般不会借给别人穿。”
“那就对了，”张继科道，“你们查了名单吗？”
“我们查了一下，那几年大概总共有四十多人入队。”武大靖道，“我们拿DNA对了一下，没有比对成功。”
张继科刚要说什么，一旁查看名单的周雨突然叫了一声：“诶，你们过来看这个名字，奇怪不奇怪，熟悉不熟悉？”
02
顺着周雨手指的方向，另外几人不约而同看过去，然后看见了“汪泓汜”几个字。
“汪泓汜？”张继科皱起眉。
“汪泓汜！”周雨加大了音量，“你们不记得了吗？我当时还说他命里缺水呢！就医院那个案子！”
“我想起来了！”马龙惊讶道，“他是死者的同事啊！他也是医生！”
“啊，你们在聊啥？”拿着一大叠纸进门的徐晨皓问，“那啥，安子啊，你要的名单给你拿来了。”
“这么快？”闫安疑惑地接过那叠纸。
徐晨皓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快个鬼哦，那前台废话老多了，最后我说，我给你一个帅哥的微信，你把名单给我好不好，她马上就照做了。”
“哈哈哈你牛逼。”方博一乐，“你给了谁的微信？”
“那还能是谁？”徐晨皓摊手，“肯定给雷哥的啊。”
“我靠，你要我出卖色相是吗？”周雨一脸惊恐地掏出手机，“还真发了好友申请……”
“好啦好啦，”张继科笑着打断他们越来越偏的谈话，“安子，你要大番打印的什么名单？”
“租车行那里的登记啊，”闫安道，“你们之前不是发现了一辆汽车吗？那是这家租车行的，然后我们通过查车牌找到了监控，现在要查曾经租过这辆车的人员。”
“我觉得你们用不着查了。”许昕扫了一眼名单，指着最后一行，“你看。”
那上面赫然写着“汪泓汜”三个字。
“他租过这辆车，还是医生！”马龙道，“他有嫌疑！”
“这个……不能作为排他性证据吧。”樊振东挠了挠头，“我不太了解这个，但我好像听雨哥讲过。”
“对，这个证据不能肯定汪泓汜就是嫌疑人，但是能知道不符合这两点的不是嫌疑人。”方博解释道。
“喂，你们过来看看！”
另外一边，张继科把汪泓汜的资料调了出来，招呼几人过去看。
“汪泓汜，男，三十七岁，未婚，B市医学院法医学系毕业，曾为省轮滑队成员，现就职于……”周雨还没念完，就叫了起来，“他是学法医的！”
“这……他的嫌疑更大了啊。”马龙皱紧眉头，问张继科，“这个，可以申请秘密搜查令吗？”
“我觉得可以。”张继科点点头，“不过这次我不能让你们单枪匹马地行动了，叫勘察三组和大蟒还有方博儿一起去，以防万一。”
侦查员确认汪泓汜已经出门上班去之后，他们才行动。许昕没用几分钟就打开了他家的防盗门，侦查员们悄无声息地穿好鞋套，戴上手套，周雨拿起摄像机，慢慢走进他的家里。
汪泓汜没有结婚，家里却是意外地整洁。虽然没有整齐到一丝不苟的地步，但至少也不算杂乱。
“大家抓紧点时间。”许昕道，“我们搜查重点是找到他作案时穿的衣物，还有凶器，进行血液预实验，如果是阳性就提取走，千万记得要放回原位，别让嫌疑人发现我们来过了。”
方博径直走进卧室，果然在衣柜里发现了几件红色冲锋衣。他走出来，叫许昕进去看：“没有发现他穿的那条裤子，可能被他穿走了。”
许昕点头：“发现了凶器吗？”
“没有，我觉得他不会把凶器放在显眼的地方。”方博道，“但是这个衣服，已经可以确认他就是凶手了。”
“那好，我们先收队。”许昕道，“我打电话叫张继科申请逮捕令。”
他看看方博，微微笑了笑，加上一句：“干的不错。”
方博不冷不热地顶回去：“不是做给你看的。”
“但我看到了。”许昕挑眉，紧接着说，好笑地看着方博被这句话堵到气结，却又不知道怎么回答。
两个人回到局里和其他侦查员会合，等待勘察三组的消息，顺便检验DNA样本。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都坐立不安，直到六个小时之后张继科接到的那通电话。
他听了一阵，神色突变，于是办公室里的气氛也骤然紧张起来。周雨手上拿着笔茫然地等着记录，却没发觉自己把“0122”这串数字重复写了好几遍；马龙紧张地盯着张继科，半张着嘴；许昕神色呆滞地望着窗外，然后张继科放下了话筒，做了个手势。
“嫌疑人自杀了。”他简单地说。
03
“什么？！”樊振东叫起来。其余几人也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别着急，”张继科道，“天宇他们不是跟着去了吗，幸好他们去了，大靖一枪就打中了嫌疑人的手，他还没来得及抹自己脖子，手术刀就掉地上了，被天宇捡走了。”
“在他家里抓到的？”马龙问。
张继科摇摇头：“不是。我们的侦查员跟踪他到一个餐厅，他好像是到那相亲什么的。”
众人哑然。半晌，周雨幽幽开口：“这人心理素质真强大，去相亲还带着手术刀。”
据抓捕现场的韩天宇描述，当时汪泓汜自杀失败之后，并没有很激动或者崩溃，而是捂着自己受伤的手，对那个吓呆了的和他相亲的女生彬彬有礼地道歉，说对不起让她受惊了，然后他就一脸坦然地戴上了手铐。
“他当时看到我们过去时候，说了一句感谢上帝，然后就拔出了手术刀。”韩天宇摇着头描述，“幸亏大靖及时行动……”
“真是个疯子。”一旁的武大靖评论道，“对待那个女孩那么有礼貌，对待那些被他杀掉的人却那么残忍。”
“你永远没办法理解一个杀人犯的想法。”许昕道。
韩天宇郑重地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对。这案子破了，我们俩也打算回去了，这几天在省局学到不少东西，真是谢谢你们了。”
“哪里的话。”马龙笑道，“我们以后肯定还会被派到A市的，到时候再聚。”
“希望别了，”武大靖哈哈大笑，“要是能再见到你们的话，估计是我们那边又发了什么大案。”
“你们俩直接回A市吗？要不要我送送你们？”张继科问。
“不了。”韩天宇摇头，又笑了笑，“李主任给我们批了个假，我们打算去旅游来着。”
“我懂了。”许昕有意做了个不太正经的表情，嬉笑着点头，马龙伸手去拍他脑袋：“你想什么呢？”
“那……就再见了？”张继科说着，朝他们伸出手。
武大靖回握住他的手：“嗯，下次再见。”
“还没交代？”
张继科走出审讯室，一脸的疲惫，门外的马龙立刻迎上去问道。
张继科摇头：“没有。”
“那恐怕有点麻烦。”马龙焦灼地说，“刚刚皓哥给我来了消息，那辆嫌疑车上的混合DNA，另外一个不是汪泓汜的。”
“但是，红色冲锋衣的纤维对上了呀！”一旁的方博惊讶地补充道。
“那，皓哥能不能确认另外一个DNA主人的身份？”许昕问。
马龙摇了摇头：“他还没有确认。”
“有……有线索了！”周雨忽然出现在他们身旁，气喘吁吁，好像是刚刚跑过来的，“我听说皓哥查出一个别的DNA，就找安子看了看名单，有一个对上了！”
“你看的什么名单？”张继科茫然地问。
“‘红衣主教’专案至今的所有涉案人员名单啊！”周雨叫道，“之前我留了个心眼，整理了一份这个名单出来，没想到今天真的用上了！”
“可……可是皓哥没跟我说有个DNA对上了啊？”马龙问。
周雨摇头：“他当然不知道。我天天在你们解剖室和DNA实验室混着，我都看会了，昨天我自己去操作了一下，发现真的对上了。”
众人哑然失笑。然后樊振东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和谁的对上了？”
“你们绝对猜不到。”周雨摆了摆手，“刘宇辰。”
“刘宇辰？！”
“他不是那个医院案子的尸体发现人吗？”张继科叫了起来，“他还是汪泓汜的同事！这下他们嫌疑更重了。”
马龙眉头紧锁：“继科儿，那我们得赶紧派人去抓捕他了，谁知道汪泓汜是不是已经给了他消息。”
张继科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审讯室的门忽然又开了，一个侦查员走了出来，对众人说：“嫌疑人刚刚说他愿意交代。”
“什么？！”许昕惊讶道，“你们一开始审了那么久都不说，怎么一下又愿意交代了？”
侦查员摇摇头，接着说：“他说有个条件，必须要周警官去审问他。”
几个人纷纷把目光投向周雨，后者茫然道：“啊？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只说除非周雨审问他，不然他什么都不说。”侦查员道。
周雨看看周围，视线定格在樊振东身上，道：“小胖，你陪我进去看看吧。”
樊振东点了点头，于是侦查员给两人让开一条路，审讯室的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了。
“那，我们先去抓捕刘宇辰？”张继科问剩下的几人，不过他们看上去好像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喂，别想多了。”张继科叹了口气，“小胖陪着他呢，肯定不会出问题的。”
周雨推门进入审讯室时，那个一直低着头坐在椅子上的汪泓汜才慢慢抬起了头。
“周警官。”他笑着朝周雨点点头，“又见面了。”
周雨脸上的表情由惊讶变成了平静，他怀疑地问：“听你这语气，难道我们之前见过？我是说除了医院那次。”
“那当然。”汪泓汜理所应当地点点头，“不仅见过，关系还不错呢。”
他抬头，忽然看见了跟在周雨身后进来的樊振东，表情凝固了一瞬，冷冷道：“周警官，我记得我说过我是要单独和你谈。”
“他留下。”周雨面不改色道。
“这是私事——”
“他留下！”周雨突然加大了音量，又低下去，“我的事就是他的事，别争辩了。”
他拉开了桌前的两把椅子，和汪泓汜面对面坐下，打开了笔记本。
“你说你要交代，你打算交代些什么？”
“哼……”汪泓汜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再是冷漠的，恨恨道，“两个人也好，至少能让这位警官……”他朝樊振东点点头，“知道你的晦暗过去，这样更好。”
周雨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扭曲，很快恢复正常，他冷冷道：“我并不认识你。”
“可是我认识你啊！”汪泓汜忽然笑起来，“谁不认识你呢？周家大少爷，你的身体里生来就带着Heathens的基因，这就是宿命，躲避不掉的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周雨猛地合上本子，“但我希望你交代一些和案件有关的事，不要扯远了。”
“这就是和案件有关的事情啊！”汪泓汜一脸无辜地说，“来，这位小警官……我给你讲一讲周警官以前的样子吧。”
周雨无措地看着樊振东，后者回望着他，脸上并没有表情，但他冷漠地拒绝了汪泓汜：“谢谢你，但我只认识一个周雨。”
“啊……真没意思。”汪泓汜一脸挫败地低下头，当他重新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恢复了温文尔雅的笑容：“好吧，那些人是我杀的，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周雨喝了口水以平复情绪，重新打开了本子：“你有没有同伙？”
“没有。”汪泓汜斩钉截铁地说。
周雨皱起眉头，和樊振东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真的没有？”
汪泓汜极其用力地摇了摇头，周雨继续说：“可我们调查发现，你的同事刘宇辰也是涉案人员。”
“宇辰……”汪泓汜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摇摇头：“不关他的事，案子是我一个人做的。”
“那请你看一看这份文件。”周雨抽出DNA检验报告递过去，汪泓汜翻了几面，又递了回来，但他脸上的神情变化没能逃过樊振东的眼睛。
“是刘宇辰。”樊振东低声在周雨耳边说，后者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害那些人？”
汪泓汜低头笑笑，眼神里尽是嘲弄：“为了杀你。”
——TBC
下周月考，停更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