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

古道

一位剑桥学者的行走散记。“写字和步行都是连续不断的动作,是一系列行动的针脚,始终不渝地前进在那一道接缝或水流中。”

关于行走、追溯的文字,无论虚构和写实,似乎都有种“向外走得越远,向内看得越深”的倾向,常常带着自省的意味。(此时想到了完全无关的《所罗门之歌》,一个美国的黑人男孩走了很远去寻根。)

步行,尤其是走上相当远的距离,并且发生在远离公路和人群的原野中的步行,似乎格外有种治疗和寻访内心的作用。双腿靠着肌肉的记忆机械运动向前,大脑就可尽情回访诗句和历史,或是仅仅辨识花草、听着云雀的晨间闹铃就好。

在现代化的路网系统下,步道编织出的网络仍遍布于大地之上——“pilgrim paths, green roads, drove roads, corpse roads, trods, leys, dykes, drongs, sarns, snickets”。“大声地、快速地读出路的名字,他们就成了一首诗或一种仪式”。作者的行走痕迹从英格兰到苏格兰(下海行了船),再到海外(差点爬了雪山),然后又回到英格兰,并重现了同样热爱行走的诗人爱德华·托马斯生命的几个瞬间。在田野中徒步这件事情或许听起来是缺乏起伏单调如一的日记,但这本“探访内心”类的散文,丝毫不会有同样的感受被一再重复的感觉,读起来有诗意、真诚,且不失风趣。译者的好文笔也起了很大作用。

“我徒步旅行的标记者不仅有史前古墓前的石碑、古冢和长长的古坟,还有去年那灰白的树叶(在手心里一揉即碎),有昨夜狐狸的臭屁(鼻子里还臭烘烘的),有这分钟的鸟鸣(在耳中回旋)、有高压线、输电线塔抒情诗般的噼啪声,以及大田喷雾机的嘶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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