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到了,农民种的麦子,金灿灿的一片一片,就要成熟了。麦穗粒粒饱满,麦子棵棵竖直,精神抖擞地等待着丰收之日。风儿呼呼吹过麦田,掀起层层金色的麦浪。

空气中弥漫着麦香的芳醇,布谷鸟闻到了,高兴地唱着歌,布谷布谷快种谷,好像在提醒农民,不要只顾麦收的喜悦忘了种谷,否则秋天哪有谷?收获时节要想着继续播种耕耘才行。

种谷,可以在麦收之前,也可在麦收之后,前后不差几天。种谷,我印象深刻的就是种玉米,这些农活,好久没有做了,还有麦收。麦收季节那时候学生是要放假的,跟着大人一起到麦田里劳动,打个下手。只见大人们排成排,弯着腰,挥舞着镰刀,动作娴熟到位地收割麦子,场面热火朝天。我们这些小孩子,就把那些掉落的零散麦子拾起来,放到麦堆上。自家的麦子收割了,父亲就开着拖拉机把麦子拉到麦场,然后,再用拖拉机拉着滚子压,压好了麦锹扬,再用布袋装,麦子就算是收到家了,真正的颗粒归仓。

有一首打油诗具体形象地描述了麦收到粮仓,到饭桌,再到肚里的过程,这是我婆婆讲的:小麦儿黄,架子杀,是毛驴驼,驼到那场,滚子压,是麦锹攘,簸箕簸,是布袋装,磨上磨,是响叮当,箩里排,是下白霜,盆里和,是光溜溜,鏊子上烙,是鼓嗖嗖,吃到肚里是饱悠悠。

关于颗粒归仓,我母亲让我和弟弟去捡大路边掉下来的麦子是更好的说明。大路边,我俩各负责一边。这里一棵,那里一棵,我俩眼疾手快地拾着,手里攥着的麦子越来越多,变成了一大把,我们就兴高采烈地回家去,等着换成香喷喷的油条美餐一顿。

农忙时节,吃一些油条什么的美味,犒劳犒劳家人,也是常事。况且这个麦收季节,还连着五月五端午节。每逢端午,母亲总爱炸一些油条糖糕菜角,让我们吃个过瘾。母亲现在也是如此,多年的习惯从未改变。

布谷鸟还在清脆地叫着,我聆听它悦耳的声音,沉醉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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