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和解的中年

人到中年,

时不时不由自主地焦虑。

这些焦虑,

是一种躲不过的事实,

而选择和不选择更在于心态。



眉间纹、鱼尾纹、法令纹纵横,

皮肤蜡黄、松弛,脸颊凹陷,

身材走样,

对镜子产生了恐惧,能少照就少照,

好像不照镜子就不会衰老。


迎着朝阳上班,背对夕阳下班,

极其有规律的两点一线。

如果有一天在工作日偏离了这条线,

便觉浑身不自在,

像被放出笼的鸟儿,

瞪着外面的世界,竟然不敢飞。


脑袋一热就规划出一个个计划,

可是一沾到枕头边,

那些宏大的目标和仅有的理想,

就都长了翅膀一样逃之夭夭,

弃我于不顾。

一个枕头就承包了我所有的梦想。


生活绕着孩子转,

接送上学、辅导功课、游学出玩,

处处都要一手操持,

本想舒适懒散地呆在自己的小宇宙,

却硬被逼成了小家的宇宙中心。


送孩上学最为纠结:

汽车停车难,

还要遭遇每日雷打不动的大堵车;

自行车,人肉背人肉,太累;

电动车,冬天凛冽的寒风中,太冷;

坐地铁,

不敢让散发着异香的早餐扑人口鼻......


回家路上一小时,

洗菜、炒菜、吃饭、刷碗一小时,

检查作业半小时,

情况良好的情况下,

一片和谐景象;

情况不好的情况下,

狮吼震天、哀嚎遍野,

事后自我疗伤和抚慰孩子半小时,

余下时间就洗洗睡吧。


同班同学一不留神就暴露神技能,

一个班差别就是那么大,

别人家的孩什么都会,

低头想想自家孩有没有拿得出手的,

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出来。


尽管这样,

我还是想和自己和解。

给自己喝鸡汤是个好习惯,

别管它是不是毒鸡汤,

起码喝完一时爽。

最好的鸡汤是佛系,

因为好像也只有这一个选择。

跟那些年轻人不比总行吧,

40vs20/30本来也不对等。

了解比较法的人都知道,

比较都要在一个维度去比较。

岁月是给我们留下了外表的痕迹,

但我也曾年轻过,

心里还可以住着一个少女。


不上班的周末和节假日,

总可以找个事儿来消遣吧。


春天,鹫峰的桃花,

凤凰岭的杏花,

植物园的蜡梅,

开得是那样的毫无顾忌;


秋天,百望山的黄栌,

慕田峪的红枫,

红螺寺的银杏,

每种色彩各有各的耀眼;


冬天,官厅水库的冰上雪,

小区雪中的红果,

树上的冰棱,

那不就是童话里的样子!


一年四季,往复循环,

总有一种景致能打动人吧。


计划没有变化快,

但好歹也常常有规划的冲动吧。

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

写也好,拍也好,

终归是种记录自己人生的方式。

这种方式因为随意,

所以才无压力,更有动力。


那部4年前说好了的长篇小说,

只开了一个头,但有开头就总有结尾,

时间长也好,短也罢,

留着一个梦想,

总归有个行动的方向。


想通了,

自己也许就是那个,

收获了一个小棉袄的妈。

学习不好,

但她爱玩爱画爱说,

活泼又阳光;

我说肚子疼时,

她愿意用小手给我揉搓;

见我心情差时,

她会主动问我怎么了。


一个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孩子,

不就是一个老母亲毕生对她的最终期望吗?

正确处理自己的内心和世界的关系,

也就是一个孩子终生是否自感幸福的秘诀吧。


辛苦付出的路上,

也总能纵览人生百态。

骑着电动车送孩子上学的妈妈,

会把孩子裹成一个温暖的粽子;

也有骑着三个轮的自行车的爸爸,

和上学的女儿一前一后说笑着前行;

地铁里的妈妈为了让孩子好好休息,

宁愿让孩子坐在位子上,

自己一路站着。


天下父母对子女的爱,

无论哪种交通工具在承载,

都不会谁比谁更高贵和深厚。


当我没有可能站在别人的高度看世界时,

我就站在自己的世界往下看。

这里也许没有山顶的一览无余,

但可能会有山谷的清风皓月,

或者山脚的茂林修竹。


和自己和解了,焦虑就无声遁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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