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豪言壮语

2009年《十室集》封面

十年前的豪言壮语

——2009年《十室集》自序

文  许健

　　一年前我与儿子闲谈中玩笑说：假如从现在开始，我每天学习写作到深夜，一年后也许……

　　儿子笑答：假如太多了……

　　世上许多东西看来都是唾手可得，似乎按部就班地做下去即可，但看看现实，大多数人往往都没有得到预想的东西，何也？按部就班其实也不是件易事。我也曾经有过无数新奇和美好的憧憬，也曾时常在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奇思异想，也曾数次踌躇满志地开始自己的计划，但或是因为对迸发的火花不以为然而湮灭，或是因为目标似乎遥远而放弃，或是不屑于日日重复枯燥乏味的事情，每次总是能找到足够多的理由来说服自己，放弃好像的确是迫不得已，所以至今仍是一事无成。

　　近两年忽然发现许多自己竭尽全力在做的事，并非如此重要和必不可少，辛劳努力的付出却仍挥不去怅然若失的感觉，于是我强迫自己慢下步子，而后的一切也并未因我稍稍的驻足而产生丝毫的影响。和儿子相处的时间较以前多了许多，父子之间互有触动，儿子充满青春活力的激情感染着我，同时我也为少年人的浮躁不踏实而操心。我便夸口要写一本散文集，到儿子高中毕业时，一共写到第八十四篇，作为礼物送给儿子。原意有身教的意思，也希望儿子能有所回应、有所感悟，能理解“用一时之力则有一时之功，用一日之力则有一日之功。”能够踏踏实实打好成就大事业的基础。

　　儿子听闻后，只说了一句：赶快行动！

　　既然搭箭上弓，岂能失信于儿子，也促使自己踏踏实实做成一回自己想做的事，借此便张狂地乱弹起来，一方面享受着文字堆砌过程所带来的陶然自乐，另一方面也增强了信心，将其中《座位》《雨夜行》《地下河水战》等篇发表于《西北水电报》。与此同时，最大的感受便是：书到用处方知少，作文中常常为自己不能得心应手地应用文字而惭愧，读了大家的著作和博友的精彩文章，如河伯之见东海，明晓了自己的浅薄，回顾自己的文章，愈觉天真愚陋，难登大雅。从这层意义说，我自己从中得到的收获可能更大些。

　　曾闻大作家莫泊桑将耗费十年写成的东西付之一炬，以求在烈火中得到不朽的升腾，我亦萌生将这些浅陋的文字舍弃的想法，但儿子不以为然，认为留下来或许更有意义。换个角度看，作为人生新阶段起步的真实痕迹，亦可时时警示和激励自己克服惰性，又兑现了自己当初的承诺，为儿子进入大学准备一份特殊礼物，遂决定“冒蒙士大夫耻笑的危险，也做一回冯妇吧！”挑选十余篇自觉尚可读的博文加以修订成册。这样看来，踏踏实实地按部就班做事，取得收获也并非难事。

　　作家李彬先生在谈到学习写作时，引用欧阳修《卖油翁》中的句子作以概括：无他，唯手熟尔！精辟而朴素的总结。

　　***有诗句：“而今迈步从头越”，真乃豪情满怀！对我们父子而言，如今都是站在各自新的起点上，前途一片光芒。

　　我不梦想回到20岁，但当60岁、80岁、100岁时，我希望在豪情和朴素中拥有一个不悔的40岁。

                     2009年8月于西安

儿子信手为《十室集》绘的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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