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的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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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的春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那么喜欢用南诏这个词来指代故乡云南,一定不是有什么复辟之类的无稽之念。印象里,南诏除了历史课本里“在洱海边,彝族和白族的祖先建立了南诏国”外,其实更美的印象是15岁时的电视剧《仙剑奇侠传》。那种与世隔绝,自有信仰的世界。

冬末春初高原特有的一丝丝寒意,早晨田野里白茫茫的霜菱,伴着冒出云层的阳光,山林溪谷间的明暗交错被霜、光装点着,说是上天不小心洒了牛奶,也许太矫情了,对那个没有喝牛奶传统的山林而言,也不贴切。说着些许,也许,远处小溪对岸的山坡上,佝偻着身子的老奶奶已经背着自己赶牛的棍子,慢慢跟着耕牛往远处的牧场走了,没有木笛,也没有吆喝,那是早起的外地人才会看到的清晨,那个没有渲染和加工过的,最真实的存在,这或许就是人们说的,或深或浅,田野里破碎的诗行。

阳光出来,天空如洗,从屋顶瓦沿涂抹过去的那么些蓝,看的人心旷神怡。早晨还穿着厚衣服的人儿,转身就可以穿着背心晒太阳,干活,把房前屋后的菜地松松土,树下墙角的枯叶归拢归拢。奶奶一边洗着衣服,一边叮嘱着一旁玩水的孙孙,爷爷喂完鸡,或是抱着水烟筒吸的啵咚响,看着眼前的小孙孙如何不听话,或是逗着婴儿车里的小宝宝,做着稀奇古怪的表情,哄得宝宝嘎嘎笑。不远处的阳光下,祖母双手交叉抱着一只脚的膝盖坐着,眯着眼打瞌睡,脸上的皱纹和露出黑头巾的白发在阳光下格外明显,好像哪个美术生有意表达的岁月痕迹般,脚边,静静的躺着一根慵懒的拐杖。

总是会一面缩着脖子抵御夜晚的冷,又抬头仰望星空,一条斑斑点点的星河,横跨头顶的夜空。这场景,如果不是自己见过,一定觉得动画片和仙幻电影里的星空是假的。入夜后,最温暖的就是一家人围着火炉,火塘,火盆,切上点牛肉干巴,放上几个土豆,几片包浆豆腐,最重要的,倒上一点藏了七八年的酒,哪有什么糟蹋的,翻翻烤着的东西,碰碰手里的酒杯,轻轻一口,任凭着油烟缓缓升起……


青岛的夏

抵达青岛时,海风还是从海面灌向沙滩,稍微薄点的衣服,是抵挡不住那样的夜色的,随着时间推移,说好的冬大衣似乎也不怎么需要了。

比起人潮如织,景色绚丽的五四广场,我似乎更喜欢最偏僻的那个地方。入夜后,只留下树林后的房间里点点灯光,还有路边的路灯,昏暗的黄色,给人一种夜色的温柔与婆娑,如同调情的恋人眼里独有的柔情。木栈道左侧是拍打着岸堤的大海,退却了白天的沉稳和隐忍,夜色里更加放浪不羁,如同夜晚没有设防的灵魂,更加自我一些,真实一些,赤裸一些。毕竟,除了偶尔出现的睡不着的人儿,又有人会在意凌晨三四点的大海在呜咽还是疯癫,就像没人会知道凌晨三四点你在窗后的房间里是看书,抽烟还是辗转难眠,难不成你还要告诫自己:隔墙有耳?

从道路通向广场的一侧,有满满堆叠的粉红色蔷薇,安静走过,一股淡淡的花香总会在鼻头飘过,再想多吸一口,深吸一口,似乎又变得模糊。那是一种花自凋零的怒放,也是一种孤芳自赏的无争。毕竟不远处的广场上,各式栽培的月季,玫瑰,一朵朵的雍容华贵,一支支的花枝招展,是那么的不可一世。其实,也许月季,玫瑰并未想过要在人群中秀尽身容,只是被推上去了,逢场作戏的告诉自己:没事,做了这次下次就不用做了!想起丽江小倩的《红蔷薇》:

地是床,天是被,流星是眼泪。

有时醒,有时醉,大雁飞一个来回。

又是喜,又是悲,春光不明媚。

不后悔,不拖累,美梦凋零似流水。

情愿是片颜色把世界点缀。

不愿叹息人间的是和非。

第三海水浴场背后的松树林,掩翠在红楼青草间,躲在高大的,已经不记得什么树下面。一直有个疑惑,原以为只在高山上才有的松树,怎么也能在离大海只有二十来米的地方生活的那么清脆,在清晨雾蒙蒙的海面前,采摘了雾水装饰装饰自己的松针,一根,一滴,微风吹过,地上滴滴答答的多了许多的水印。是不是有些东西真的就只能在有些地方?或许是,就像有些人,你让他离开了某些环境,他会很难受,抓耳挠腮的不适应。或许也未必,就像那个人,最后还是擦去了标记,退却了一些东西,一切变得安静,如同静静流动的沙河。

胶东的秋

那片芦苇荡,就像一把心里的草,没人照管,任由的长,悠悠扬扬的从清脆边得枯黄,头顶的芦苇花,空灵,更轻盈。年复一年,周而复始,每年的秋天,看着在风里荡漾的芦苇,总想放把火来个星火燎原,烧个干干净净,留下平静的池塘,探究探究到底这池塘里还有没有螃蟹,看一看仲夏夜里一只叫个不停的青蛙还能躲在哪里?

可不知怎的,我却喜欢另一片芦苇荡,那里更宽敞,更辽远。候鸟在里面做窝,繁衍,在冬天来临前飞来飞去,悠扬的叫声响彻天空,看不出那是在城市。那份自由和舒畅让人忘却了自己是在中原。爬上破旧的采油设备,站在芦苇荡上看芦苇,只想着时间能再慢点,更慢点,让自由的心再膨胀些,再膨胀些。

残阳如血。傍晚时分西边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云,如同美术生手中的调色板,或深或浅,或红或橙,一丝一笔,任性的在天空中笔画着。通红圆润的太阳,一点点靠近远方的芦苇荡与城市的交界,鲜红的颜色如同耗尽自己最后一点肾上腺素,就为了在多撑一撑!

春城的冬

学院的银杏叶,金黄金黄的装点着校园的路,树叶上面是调色板一样的蓝天,背后是干净的教学楼,树下是说笑讨论着什么的学子。斜坡上的薰衣草,是一种我说不上来的粉色,粉黛色?不知道,也许给女孩子来分色系一样的口红就能准确表达。还有宿舍楼前的桃树,在夕阳下如同即将进入洞房的闺女,羞涩又有豁出去的美的感觉。漫步期间,心想着这时的北方已经天寒地冻,这里怎么能还这样温暖如春。归根结底,这样的想不通,还是见识太少又不去了解。哪有什么“不可能”,只是没有按照自己内心的想法罢了,又哪有什么“不可能”,有时候只是自欺欺人的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无知罢了!

拐角处的玉兰,开了很久,大片大片花瓣飘落了一地,撒在其他的树枝上,满枝没有树叶,只有玉兰一朵朵的开着。冬天,对它而言,兴许只是开花的一个信号。也许,这算是一个暖冬,零度的日子就一天,第二天气温升高,厚实的衣服又得脱了,你说能不让玉兰开的开心吗?路过时,捡上一片闻一闻,算不上沁鼻的方向,但也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值得回味。就像那身原本已经做好准备脱了的军装,以最后却是要扒皮一样的不舍。

春,夏,秋,冬,有多少人会走;春,夏,秋,冬,有多少人会留。2018,眨眼已经和自己说了再见,遇到的那些人,那些事,或具体到一张张离别时的照片,或模糊到不记得那天是几月几号,怎么就没说再见的离开!

2019对着带着精疲力竭的那谁的2018说:来了?

那谁躲在2018的身边,

不知道是想离开还是舍不得,瑟瑟发抖。

2019说:走吧!伸手去抓那谁。

2019抓到那谁的一瞬间,

那谁死死盯着2018。

2018看着那谁,不知道说什么。

等到2019拽着那谁转身。

2018赶紧叫了一声:喂!

2019和那谁转身,那谁已经泪流满面。

2019问:咋了?

2018忍着眼里的泪花说:对ta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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