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八坼

那时的八坼,以万安桥永宁桥下的北港为界,港北家家户户已通自来水,港南人家依然吃用北港里的水或井水。

学校在港南,当然也没有自来水。食堂前有一口井,用破旧的篮球系上塑料绳子当打水桶,刚开始我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让篮球沉下去然后提上水来,渐渐熟练,但依然觉得用河水爽气。每天清晨起来,去河埠头洗衣,顺便拎一桶水回宿舍备用。不过那时除了洗漱和洗衣外,用水的时候并不多。白天喝水,门卫师傅会把泡满的热水瓶送到各个办公室,晚上则可以自己到楼下开水房去拿热水瓶。

那时吃的饭是用铝盒蒸的,得自己淘洗并放好水然后拿到食堂去蒸,或者打井水淘米放水,或者去北港里淘米放水。有时挂机船“笃笃笃”地开过后,港边水底的浑泥水泛起来,只能等它沉淀下去后再淘米,或者赤了脚挽起裤腿到水深一点的地方去淘米。

如果没有挂机船开过,北港的水非常清澈,没有垃圾漂浮,没有蓝藻,水葫芦也没有。夏天的傍晚,常有大人带着孩子在港里游水嬉戏。

在没有自来水的年代里,所谓的厕所等于茅坑,如果清洁工没有及时挑北港里的水冲掉粪便,那么污物就在那里发臭发酵,在发酵中更加臭气熏天,还引来无数的金头苍蝇“嗡嗡嗡”地乱飞乱舞。

我的小屋里自然也没有抽水马桶,和女生宿舍一样,只有一只必须天天倒的暗红色的塑料马桶,洗刷马桶的水也得用水桶到北港里去拎。

所以,较之南港及联源桥合浦桥,北港和万安永宁两桥给我留下的印象更深,它们是我记忆里的八坼的地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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