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会合云州城,巧设计中计
大夏国之云州,位于南部边陲,多是蛮荒之地,常有外患侵扰,官府暗弱无能,当地居民苦不堪言。
云州城离新安镇不到二十里路,南宫澈与张瓦匠骑马夜行,倒也不费力气。南宫澈找个僻静之所,安顿好张瓦匠,快马加鞭赶到云州城门打探消息,看是否有搜查张瓦匠的告示,以及二皇子夏秋是否已到云州。
告示倒有一张,却不是搜查张瓦匠,而是悬赏提供军饷被劫线索的,落款是帝都钦差。南宫澈喜出望外,看来二皇子夏秋已到云州。但据他掌握的线索,云州府并不值得信任,怎样通知二皇子呢?
看着城门口的告示,南宫澈有了主意,决定演一出“揭皇榜闯宫殿”的戏码。他走到跟前一抬手,“嘶啦”一声,便把告示撕下来,卷成一个圆筒。守城军士一看有人撕告示,大喊道:“干什么?”冲过来就要动手。
南宫澈高举告示,笑呵呵地说:“干什么?你没长眼?给爷带路,我要见钦差大老爷。”
那军士不敢怠慢,领着南宫澈进了城,找知府大人报告。云州知府孙耀先一见南宫澈,屏退左右,问道:“壮士是何方人士?可有什么线索?”
南宫澈故作不知,问道:“你是钦差大人吗?”
“不,我是云州知府,你告知本府也是一样的。”孙耀先笑眯眯的。
“我要见钦差大老爷,他的赏银多。”南宫澈假戏真做。
“那好,请钦差大人过府。”孙耀先指使差人去请钦差二皇子夏秋。
很快,二皇子夏秋带人赶了过来,一见南宫澈,很是惊讶,脱口而出:“是你……”
南宫澈急忙接过话茬,说道:“是我揭的告示,我要找钦差大老爷领赏。”
夏秋马上会意,顺着南宫澈说道:“本殿下即是钦差,你有什么线索啊?”
南宫澈故作神秘地说道:“前几日,我在新安镇好来客栈投宿,夜里有军爷查房,说有人偷了聚贤庄的银子,聚贤庄守备森严,能入庄偷窃肯定不是一般贼人,那夜还有人抢了军爷的马匹,新安镇距离牛头岭不到二十里路,说不定那里就有贼人。”
孙耀先听了,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说道:“这些消息不足为奇。”夏秋说道:“嗯,本殿下知晓了,看赏。”
南宫澈领了银子,磕头拜谢,看了夏秋一眼,起身便走。夏秋忙道:“壮士留步,我尚有一些细节要问壮士,且随我来。”
夏秋昂首阔步,南宫澈与众随从尾随其后出了府门,孙耀先望着众人远去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来到夏秋住处,南宫澈再次给夏秋施礼,夏秋拉起南宫澈,问道:“侯爷可好?你怎么会来云州?”南宫澈便把那日夏秋离开以后,夜间内卫过府,他客栈盗马,后来遇到张瓦匠的事一一详细禀告,说这里面肯定有秘密。
夏秋听了沉默不语,如此看来,此事从朝廷到云州迷雾重重,聚贤庄,夏秋心里默默地念叨着这个名字。
他考虑半晌,对南宫澈说道:“听你说言,聚贤庄确有嫌疑。云州府和聚贤庄是一伙的,背后有太子的影子。可云州府把目标引向了虎威镖局,恰巧是聚贤庄的钱庄发现了少量被劫的官银,典当之人自称来自虎威镖局却无实证。”
“莫非是聚贤庄和云州府嫁祸栽赃,转移视线?”南宫澈自言自语。
“你这脑子啥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夏秋打趣道。
“我以前很笨吗?”南宫澈满脸疑惑。
“不只是笨,近乎傻也。力大如牛,却呆若木鸡。”夏秋哈哈大笑,南宫澈也咧着嘴笑起来。
两人说笑一会,夏秋让南宫澈带人去把张瓦匠接来,妥善安置,护他周全。南宫澈领命而去,夏秋再度陷入沉思:父皇白天下诏软禁定国侯,夜里却命内卫入侯府传递消息,这里面有何玄机?现在明面上是追查匪寇,太子的目的却是弹压侯爷,想抓兵权,而自己的势力在朝中不占优势,在军中有侯爷支持,太子不敢妄动。近年来,太子飞扬跋扈刚愎自用,朝野敢怒不敢言,父皇虽有不满,也只能处处维护。兄弟俩貌合神离已是公开的秘密,如不未雨绸缪,莫说问鼎社稷,将来自身恐怕都难以保全。可眼下如何破局呢?
晚膳时候,夏秋请南宫澈、张瓦匠一同进膳。席间,夏秋问起聚贤庄底细,张瓦匠知无不言。当夏秋听到聚贤庄老庄主曾是太子府的管家,心下骇然,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闪过,他可能要在聚贤庄与太子较量一番。
用过晚饭,张瓦匠回去休息,夏秋与南宫澈商量下一步行动。南宫澈道:“眼下这情势,聚贤庄提供莫须有的证据,既能把我们引入泥潭,惹一身麻烦,又能借我们之力打击虎威镖局,稳固他的江湖地位,可谓一石二鸟。我们则将计就计,先拖他们下水,再调虎离山,抄他们老窝。我们可以这么这么办,殿下以为如何?”
夏秋连连点头,心里甚是不解,眼前这个有勇有谋的人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南宫澈吗?
“殿下。”南宫澈见夏秋坐在椅子上发呆,忍不住笑着推了他一下,说道:“想什么呢?”
夏秋回过神来,“哦,哦。此计甚好,甚好,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