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毕业生:职业起步阶段的真相——社会和职场原本可以不需要你

好好的开学季,为什么要讲这句煞风景的话呢?

因为当我们从大学生进入职场的时候,需要一次猛烈的心态转换,而认识到这个能确保我们尽快从学生状态调整到职业状态。

社会和职场原本不需要我们,此话怎讲?

常理来说,基于社会分工的商业社会,有很多公司必定都有人才缺口,需要很多人才以及人才储备,所以也必定需要很多大学生新人。

确实如此,但具体到某个人,社会和职场并不是确定性的需要,实际上整个地球离了谁也都照样可以转动——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假如天上突然劈下了一个雷,砸向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领域最厉害的人,这个世界秩序也不会有什么根本性的改变,或者未来该向哪个方向发展也依然如此。

实际上就像物理学界的天才爱因斯坦,他的逝世真的可以算得上是巨星陨落,也真的另业界惋惜,但物理学领域的进步步伐却并没有停止。或者再久远一点,无论是影响无数人命运的中国秦始皇或者法国的拿破仑,从历史学的必然视角来看,他们也恰恰是站到了时代的风口浪尖,也未必不可替代。

似乎这些话很大白,不说出来大家也都知道,地球离了谁都能转也是很多人的口头禅,不就是想告诉大家我们每个人都很渺小吗?难道这不是针对所有人的、而不只是大学生吗?

是的,那我为什么还要来和毕业生们来讨论这个?

只是话虽如此,能真正从认知深处和时时刻刻的心态中体现到这一点并不容易,以及对于一部分人来说,认识到自己很渺小甚至会走向悲观和消沉——这又是一个很遗憾的态度,因为它又忽略了个人参与世界创造变化、发展自己的潜在可能性。

对于一个毕业前后的大学生来说,除非少数提早走上职业线或者已经显现出天赋异禀,这是一种迎面袭来、不知所措的感觉,以及忽高忽低、进退维谷而不知道如何摆正自己心态的窘境。

对于大多数处于中位数上的大学生来说,上一刻的心态还是自我感觉良好未来有着无限可能,或者好好享受当下的自由打游戏恋爱,下一刻就像人肉商品一样被迫投入到人才市场供人挑选,同时还发愁简历写不出花来。

再有的情况就是,怀着对第一份职业的过高期望,发现要么跟风想去的大厂挤不进去,要么录取你的单位你直觉上不太好,甚至搞不清他们为什么愿意接收你。

总之,一句话,大学毕业之后的第一份工作差强人意几乎是注定的。实际上从更远的职业生涯发展阶段来看,就像已经工作十年多的我的体会,发现第一份工作就能合适超过3年以上,最终只能归咎于运气。

为什么注定会差强人意?这就跟我最开始跟大家提到的“职业起步阶段的真相——社会和职场原本可以不需要你”有关系了。

那话又说回来了,甚至出现了一个悖论,假如作为大学毕业前后的你真正地认清了这句话的内涵,你就会知道超大概率上就是不容易满意的,你其实反而会心态平和。

所以,你发现了没有,常挂在嘴边的话未必就入心成为自己心态的基本盘,而实际上只有在基本心态上长出来的期望和行动才是稳固的。

事实上,让咱们大学毕业生认识到职业起步阶段略显残酷的真相,不为打击,而为正心,还原到最冰冷的那个点之后的攀升,每进一步都是乐观和欢喜。

具体来说,当作为毕业生的你确定地知道了这个职业起步阶段的真相,之后我们该怎么想,该做些什么呢?

首先,你该想到的是,既然社会原本可以不需要你,那就是你自己很需要参与到社会分工中来,短期目的是要解决自己的生存问题,长期目的来看是要实现理想的生存状态。

这一条看起来很好理解吧,又像是废话,而其中的关键就是主被动关系的转换,很多毕业生的真实体感其实是自己被扔进了社会游泳池,但还没有学会游泳——这里有国家教育体制上的原因,所以是一种挣扎的感受,在这种情况下就容易做出更差的职业选择。

更加主动的心态应该是什么样子?就像武侠小说里跟师傅学了十载的高徒,终于要下山闯荡江湖了,明知江湖凶险,但依然忍不住渴望和悸动。

也像大家玩的游戏一样,带着一定的基础角色属性(或者已经选好了职业)出生在了一个小山村,开始接到一些跑腿或者砍杀小怪积累经验的任务,然后升级到更高级别去更大的作战地图,与此同时自己也可以学习新技能,修炼自己的技能树。你知道整个过程中你会经历好奇、冒险、挫折、成就,但你还是会一往无前。

说起来第二个比方我自己最有心得,因为我自己就是在上大二的时候接触网游的,我玩的第一款网游QQ幻想跟后面的比起来其实不算是很好的游戏,但就像是初恋一样还玩了两年并至今记忆犹新,我第一次对职业有概念就是游戏角色升到10级让选职业的时候,那之前我没有考虑过自己之后将要从事什么职业。

而关于上面提到的短期目标和长期目标如何协调统一,其实也是一个很大的话题,在此不展开,只留一句提示:越早从长期视角来做当下的职业选择,职业中后期越顺利,而具备长期主义的最基本前提是当前的职业能确保自己的经济独立。

其次,基于职业起步阶段的真相,我们可以用“学习”和“储蓄”的心态来选择第一份职业

第一份职业满意很不容易,其实就是因为大多数人真的想“钱多事少离家近”,如果你知道“社会和职场原本可以不需要你”的真相,就知道这个想法的可笑之处,以及给自己造成的心理负担有多重。

对于刚毕业的人,确实是因为生存问题迫在眉睫,很难谈长期主义,也很难谈职业价值观和职业规划,所以跟风去大厂或者风口的行业和企业,以及眼前确定性的高薪资,本身确实是一个大概率不会出错的选择。

问题就在于你的大部分同学也这么选择,就造成了实际上的内卷局面,最后卷到了卷烟厂——就是最近新闻上都能看到的985和211院校毕业之后挤破头去三四线城市的卷烟厂,工作很无聊但薪资很高。

但其实还有个次级的选择,需要有一点长远眼光,眼前看起来没那么光鲜,但三五年之后大家其实会拉平,甚至后者还对自己更有利。

其一是追逐兴趣方向,职业是长跑,而支撑长跑体力的就是自己的兴趣爱好,只是大多数的个人兴趣爱好不一定能够兑现职业价值,所以要看长远,甚至在工作之余做积累,就像我们很多人做自媒体,做得好的都是兴趣支撑。

其二是追逐技能进阶方向,这个对去往公司的规模往往还是有要求的,因为成熟公司能教给信任成体系的东西,除非你是学手艺的,那就需要找好带教的师傅。

其三是资源积累方向尤其是人脉积累,这方面天然适合性格外向的人,有些工作天然容易积累人脉关系,比如大客户销售、市场类工作、圈层运营等。

基于职业起步阶段的真相的第三个思考和心态,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时刻思考如何让自己相对变得被社会和职场需要?

这本身也是一个长期课题,实际上我们很多工作了十年以上的人也都做不到让职场离不开我们,自己的岗位和所做的事情也很容易被另外一个人替代,职业恰好是公司体系化治理要达到的目标,但又是对我们职场人又不是很有利的情况。

罗胖在“启发俱乐部”里讲过一个很经典的故事,就是一个佣人受雇到一家店里从帮工做起,然后做了十几年以后,学会了店里的全部本领,跟掌柜的私人关系也不错,掌柜就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往后也基本上会继承这家店的家业。

这是对我们职场人一个很好的启发,这个故事就讲到了如何从无关紧跨越不可或缺。我在题目里提到了“社会和职场原本可以不需要你”是我们职业发展的起始状态,我们就是要至少跨越到“社会和职场非常需要你”的阶段,这或许可以算是我们职业发展的胜利。

只是具体过程和所涉及的方面起始比较复杂,比如你希望在哪个领域具备核心竞争力?你又是否希望你的生活状态因为职场的强需要,愿意牺牲一些个人的生活自由和丰富度?淡出职场的家庭主妇如何寻找这种存在感?

其实就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实际上也只容纳得下一部分人可以处于社会分工的核心位置,从概率上也注定我们大部分人还是会带着惶恐不安、上下求索过完这一生,然后留不下任何烟尘。

对于我自己,说不清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到了有可能一生平凡,但我知道我时不时受到这种哲学意义上的荒诞感袭扰,让我的个人状态起起伏伏。

而最后我发现,托时代的赐福,因为有了自媒体的出现,我们每个人包括我自己这辈子都有了留下一片烟尘的可能。哪怕一篇或者很多篇文章留在互联网上无人问津0阅读,死后也可以在墓碑或者骨灰盒上贴一个二维码,通向这个人在互联网上留下的痕迹,难道这不也是一种“永生”吗?我曾经就是这么跟人开玩笑的。

不知不觉已经唠叨了3000多字,一个毕业十年依然求索的职业中年人对毕业生的分享交流可以暂且告一段落了,说不清楚是自己的碎碎念还是对你们的方法论建议,只希望有那么一点点的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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