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性的老赵

老赵查出胃癌了，狗日的，都是喝酒喝的，同学小张对我说道。

老赵是我们初三的英语老师。上英语课时，带着一口浓重的方言腔，夹杂着浓浓的二锅头气息，相辅相成，倒也流利。害的我到现在讲英语，被印度阿三说听不懂，说我口音重。我想可能这是我不喝酒的缘故吧，我学得多这套英语需要在在二锅头的作用下才能够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就像醉拳，酒是不可少的。

讲课要是不耐烦了，我们就知道老赵的酒瘾又范了。这种情况千万不可向他提问，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有一脑子不灵光同学，提问后被老赵骂的狗血喷头，从此一蹶不振。

老赵虽爱喝酒，还是很关心学生的。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学习好不好不重要。在他面前休想有优等生待遇。

每有清秀女同学向他请教问题，老赵必笑脸迎之，近之又近，那同学则尽力向另一侧倾斜，全力避开。此时其他同学必在私下窃笑。

然若男同学或长相一般的问他问题，必然言简意赅，离你足够的远，远的让你不敢多问。

老赵将老师的角色用到了极致，近水楼台，优先承包了学校的一个食堂。

那时学生的伙食费都是一个月一交，当然他教的学生必须都交给他，在他家吃，否则就等着找死吧.

有一混人同学不信邪，偏偏不在他家吃，此同学日后成年乃混世无赖，此时霸气的特性已初见端倪。

一次月末考试，老赵就是不告诉他的考试号，除非在他家吃饭。

一物降一物，此同学小小年纪已经掌握如此精要的制衡之道，直接告到校长室。

老赵自然是怂了，这是头一次，老赵栽在自己的学生手上，忿忿不已。

关于老赵，我印象最深的事，还是让我们去看马戏团。

老赵说他从一家卖碟片的弄到几张免费的乡村马戏团票。

据说这马戏团租的是买碟片他们家的场地，所以有很多赠票。

我知道这家卖碟片，曾经我们村一个大孩子带我去租过岛国的片子。

那时候我正好看到老赵在那里和卖碟片的老板娘谈笑风生，当然那是他还不是我的班主任。我只知道他是隔壁学校的老师。

这马戏团是乡村巡回马戏团，不知哪里的人搞的草台班子。好像是初创的，走钢丝掉下来好几次，手掌劈砖时，劈了半天愣是没劈碎，最后说我们镇的砖头质量太好了。

这就是老赵，同学们谈到他时，各种事迹不绝于耳。

十几年后的今天老赵回首往事时，不知道会不会悔恨自己因为酗酒而得了胃癌，或者感觉自己这一辈子随性，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