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的纸钱

昨天是清明节,晚上,我和老公一起出门,在家附近的十字路口给我爸爸烧了纸钱。

在我们烧纸钱的时候,十字路口的四个路口,来来去去有好几拨人都在和我们做着同样的事。我们旁边,是一对六十多岁的老人。我们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烧了;我们走的时候,他们还在烧,身旁是三堆灰烬——这是家里已经走了三个人啊……

路灯下是随风晃动的一团团火焰,不远处,有带着灭火器的保安在巡逻。这一天的晚上,做这样的事,他们不阻拦,却也尽着自己的义务。

曾经,我一直认为给逝去的人烧纸钱是一种陋习,是老辈的、没有文化的人才会做的迷信事。但是爸爸过世后的那个清明节,我主动去问办公室年长的老北京同事,问她烧纸钱的讲究。

爸爸走了,除了给他烧点纸钱,我再也不能为他做些什么了。也似乎只有在烧纸钱的时候,我可以和爸爸沟通,我说的话,他能听见。

那个清明节的晚上,我第一次烧纸钱,拉了老公给我壮胆。我不是怕鬼,我是怕路人诧异或嫌弃的目光,我是怕警察或保安的干涉。

出了门,我们一边开车一边商量,去哪个人流少车流少的十字路口比较好一些。然而透过车窗我却发现,在每个路过的十字路口,都有一团团的火焰、都有几个蹲在那里烧纸钱的身影。

我才知道,这个我生活了四十多年的现代化城市,在这一天,原来有这么多“迷信”的人有着同样的“陋习”。

很多事,没有一定的岁数,或者没有一定的经历,你不会了解,也不会理解。

昨天,我给爸爸读了首诗。读完后,本来只是想拿纸巾擦擦有点泪湿的眼睛,却突然就忍不住伤心,坐在那里哭起来,眼泪哗哗地湿透了一张又一张的纸巾。爸爸,我想你了。

清明站到了……

作者:吴 丰


雨水到了

惊蛰到了

春分到了

清明到了,请下车

去哪里

不用牧童遥指

魂兮归去的地方

近的姓桑梓,远的名异乡

从唐朝起 我们都叫它

杏花村

带上香,带上酒

带上黄纸钱,带上白菊花

带上清明吊

去哪里

不用牧童遥指

魂兮归去的地方

近的姓桑梓,远的名异乡

从唐朝起 我们都叫它

杏花村

带上香,带上酒

带上黄纸钱,带上白菊花

带上清明吊

二十四站

最怕 在清明下车

出站

我扶不起倒下的朋友

也叫不醒睡着的亲人

我无法牵着你

进站

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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