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水调歌头》
霜降水痕收,浅碧鳞鳞露远洲。
酒力渐消风力软,飕飕。
破帽多情却恋头。佳节苦为酬。
但把清尊断送秋。
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
明日黄花蝶也愁。
对于山沟沟里第一次出远门的年轻人,觉得什么都比较新鲜,从家里出来,杨承忠他们穿的比较厚,但火车上并不冷,加之他们这队人马是去上海,所以越往南走就越热,等过了 长江来到江南,大地一片墨绿,南方的水比较多,河流湖泊青山绿水。火车一会过桥一会钻洞,山洞一个比一个长,河一个比一个宽,湖泊一个比一个大。北方马上进入冬季,但南方好像四季如春,这时坐在火车上感觉到越往南走就越热,幸亏走时厂里让大家都要适当带些换洗的单衣,要不然北方这些从没去过南方的青年男女可要热的出洋相了。大家抓紧时间在车上都把衣服换上。
(苏轼诗一首)
不用悲秋,今年身建还高宴。
江村海甸。总作空花观。
尚想横纷,兰菊纷相半。
楼船运。白雪飞乱。空有年年雁。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经过三天两夜的急驶,火车终于来到了大上海车站,迂大江是一个很负责任的队长,他一路上操的心最多,每天不管白天黑夜都要关心大家的吃喝拉撒,省怕有人晕车或者感冒发烧。还好虽然是第一次坐车,但是他们都是年轻人,再者大多数人都是从农村来的,所以身体素质都比较好,操心也罢担心也好,终于到了终点站,没事安安全全比啥都强。
下了车大家眼前一亮,大城巿就是不一样,高楼大厦,车来人往熙熙攘攘,如此繁华的大都巿让他们这些乡下来的年轻人惊掉了下巴,当然北京知青王大庆他们是城市来的,他们并没有感觉到惊讶。上海浦东化肥厂派了一辆大卡车在车站外专门接他们,带队的迂大江和上海厂接大家的同志见面勾通后,让所有人上车。汽车在大上海巿区穿行,大家都站在大卡车两边不住的惊呼,看上海的楼层有多高,上海大街上多繁华,上海车水马龙,人流如潮。这时中午快十二点正赶上上下班时间,骑车子下班的人群黑鸦鸦的一片看不到头,大家都在等红绿灯,大小汽车望不到边,绿灯亮时,画面更加壮观,车辆人流拥挤有序向汹涌的河水流向远方……
化肥厂的大卡车跑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在车里指指点点了一个多小时。汽车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他们才来到浦东化肥厂。等进了厂里的生活区,住宿早已接排在这多层单身职工宿舍的小楼里,等大家把东西整理放好。迂大江在楼道里吹哨子,让大家赶紧下楼集合,他们乱哄哄从各各房间走到楼道里,迂大江正和一个年轻漂亮的上海姑娘在说话。等大家在楼下排好队,迂大江点过名,上海姑娘大大方方的用普通话给大家讲话,她说:“欢迎千里迢迢来我浦东化肥厂学习的小伙姑娘们,你们一路辛苦了!我今天代表浦东化肥厂的所有员工欢迎你们的到来!你们北方来的同志可能短时间还不适应这里的生活习惯,但过几天很快就会适应的,希望大家进入车间里要认真听车间领导和师傅的话,遵守厂里的各项规章制度,耐心、虚心,用心学习业务知识,把你们老区延安光荣传统和艰苦奋斗的延安精神发杨广大……大家一阵阵掌声过后,迂大江又代表七里镇化工厂三十多名职工讲话,表达了向弟兄厂学习的决心,并表示要好好学习业务知识,尊守厂里的各和规章制度,早日撑握技术,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等等……
讲话结束后。在上海姑娘热情大方的引领下,这群年轻人随着上海姑娘和迂大江带领下向歺厅走去,他们走进宽大的玻璃门后感觉什么都新鲜,歺厅宽大明亮干净卫生,一次可容纳几百个工人吃饭。而且饭菜花样特多,想吃什么都有,相比较起来,七里镇那个才在建设中的化工厂,工人住的最最简单的工棚,吃饭是十人围一圈,饭菜老三样,土豆、萝卜、白菜。
吃完饭后,队长和厂里派来的干事领大家去洗澡,理发然后又换上工作服。等一切正常后,让大家自由活动,可以上街买生活必需品,还可以在厂区转转,熟悉一下环境。紧张了几天的情绪放松后,杨承忠这时才感觉到耳朵里老听见咣当咣当的响声,而且这和咣当声黑地白夜不停的响,偶尔还夹杂一声声火车呜呜呜的鸣笛声。他问了好几个人,大家都有同感,所以他也不在意。之后分了实习的工种,他和王大庆、分到造气车间,刘有权跟一个修理师傅学习保全工,张惠霞和刘瑛分到了变换、脱硫车间,蔡忠云去学电焊,陈东清去了调度室,实习全厂调度,各人都分了工种。南方人和北方人的生活习惯不一样,上海人爱吃大米和甜食,说话阿啦长阿拉短,起初他们听不懂,时间长了慢慢的就明白了,北方人爱吃面条馒头最喜欢菜里放辣椒。说话土里土气,而且声音大嗓门高,就像跟谁吵架了似的。
话分两头,再说德保和玉鳯在火车上叮叮当当也走了一天一夜,才到山西省会A巿,不知道是张玉鳯在车里受了凉还是听了刘敏的一翻话,再加上艾小兰一路上冷言冷语,张玉鳯真的承受不了,说话没了声音,走路脚下轻飘飘的,浑身一阵冷一阵热。赶到了厂里进宿舍一头栽倒在床上再也起不来了。
艾小兰这时良心发现了什么,赶紧去找队长王建国。刘敏、郑小女好几个女生围了上来,刘敏她们给玉鳯把鞋子脱了,又把床铺好,把玉鳯扶到紧靠门边架子床上,郑小女摸摸玉鳯的头,“呀!玉鳯的头怎么这么烫?”玉鳯口干舌燥,喉咙冒火,她用白嫩纤细的右手指指自己的嘴巴,声音很微弱的说:“口渴喉咙痛,能不能给我找点水喝。”郑小女赶紧倒了一杯凉开水,把她扶起来让她慢慢的喝下,刘敏说:“对了厂里有医务室,我去找一下厂医。”
话刚说完王建国、艾小兰厂医还有余德保都进来了。王建国赶紧让厂医看看张玉鳯到底咋了得了什么病,厂医把体温计夹在玉鳯胳膊窝里,又摸摸玉鳯的头,翻看了一下眼皮,又让玉鳯伸出舌头,又用听诊器听了听胸部后背,这时又把温度计拿在手里看了温度计,说:“高烧三十九度二,可能是一路受了风寒,我给她把吊瓶挂上再开点药,如果不好的话就送医院治疗。”不一会药吃了,吊瓶也挂上了,医生又打了一针退烧针,让大家照看着,等这瓶药液滴完了再到医务室叫她,说完走了。厂医走后王建国一再叮咛其她同宿舍的女生照顾好玉鳯。德保自告奋勇说他白天可以不上班,愿意守在玉鳯身边。王建国见有人主动来承担这项侍候人的服务,只好说:“行,不管怎么样白天照顾晩上让刘敏和郑小女她们俩管就行了。”
其它人整理好东西,铺好床就去歺厅吃饭。德保没有走,他一直守护在玉鳯床前,只听见玉鳯烧迷迷糊糊的说胡话:“承忠…承忠你…你…德保知道玉鳯心里还放不下承忠,但他又想:人心换人心八两换半斤,我用实际行动一定会感动她的。所以他一会摸摸玉鳯的头,一会装模作样捉捉脉,一会问吃一会问喝,这种献殷勤的举动让玉鳯又讨厌又感动。不一会大家从歺厅带回了两个人的饭菜,玉鳯一口也吃不下,德保灵机一动,把玉鳯扶起来,一勺子一勺子给她喂稀饭,玉鳯吃了几口又不想吃,一连几天高烧退了,但还是坐不起来。一但坐下头晕眼花,还不如躺下。除了晚上外德保天天都守在身边。厂医一天能来八回,天天量体温、测血压,挂吊瓶,三四天后,玉鳯慢慢的好起来了。
但身体弱不禁风,为此德保下了班又去街上买了宰好的老母鸡,又买了煤油炉子,给玉鳯煮汤喝,在汤里又放了红枣和党参,这时同室的女生和艾小兰又羡慕又嫉妒,艾小兰又变回到从前,见不得别人好。她每天下班动不动就发火,脸吊的有八尺长,好像宿舍里每个人都欠她的银子似的。她一会嫌煤油味太浓呛的人受不了,一会又嫌这鸡汤里有一股子鸡腥味,凡是总是找借口和理由来寻找别人和玉鳯的麻烦。
这宿舍里放五张架子床,共有十个女生,上下两层,门口这个床正好艾小兰睡在上铺,张玉鳯睡下铺。每天艾小兰睡在上铺不是故意把袜子扔下来,就是把内裤掉下来,她心里老想张玉鳯她妈的命比老娘好多了,她三翻五次和杨承忠好,这余德保不知道是吃错了药,还是缺心眼,你就不怕将来娶了玉鳯,这个女人水性杨花,以后给你戴绿帽子。再说这世界大去了,美女如云,自己长的那么帅,老子又是局级干部,只要你愿意那说媒的不踏破门坎才怪呢?可这死心塌地的余德保喝了迷魂汤,哎!悲哀啊,悲哀!想归想只能冷眼旁观,也找不到更好把她俩分开的办法。
经过这次大病后,玉鳯渐渐的对德保改变了看法。但心里还是想着承忠,不知道尽来亲爱的人在南方还过的习惯吗?清晨温柔的朝阳带着寒意升起,阳光透过空白雾照射出依稀的光白点……趁着大家上班的机会开始给杨承忠写信。
未完待续
陕西省黄陵县
作协会员李明芳
二零二二年十月
九日于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