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为了讲述

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

生活不是我们活过的日子,而是我们记住的日子……”这是马尔克思在《活着为了讲述》这本书中的一句话。有人做了一个有趣的计算:“活了七十年的生命留在正常头脑里的记忆,如果有次序的一一将它回忆,大约需要两天或三天的时间。

马尔克斯出生地

”我不太知道一个人在接近死亡的最后短暂时间里,是否和躺在病床上的普鲁斯特一样追忆似水年华。最终定格在视网膜上的是什么?是纯真的骑着脚踏车想要认识这个世界的童年……又或是稍稍有些遗憾的告别现实的世界,向另一个似乎不存在的“马孔多”投射出的最温柔的目光。

百年孤独里的“马孔多”

这里其实是两种回忆的方式,一种是从生命的尽头到开始,一种是从生命的开始到尽头。这也可以是两种计算时间的方式,倘若你从生命的开始来计算你的时间,你发现你生命的时间还有很多,离那个尽头似乎很遥远。

拉美女性

可你要是从生命的尽头开始来计算,立刻有一种压迫感朝着你袭来,其实你已所剩无多了。尤其是活过一定岁数的人感受最深,时间真的不是闹着玩的,它真是射出去的箭。它不容你做更多的选择,你所做的无非两种。一种是射向你自己,一种是射向一个未知。如本雅明对卡夫卡小说展开方式的两种漂亮的比喻:一是像小孩把叠好的纸船打开来恢复成一张纸,另一种是如花蕾绽开来成为花朵。前一种是你要明白个究竟,射向你自己,你要明白你自己,你对自己的发问。我到底是怎么来的啊?把叠好的自己一层层打开,得到的结果是“原来如此”。

哥伦比亚

后一种是一种未知,是生长的、有新的、原先不知道的东西跑出来,得到的结果是,它可能让你迷路,可能带你去某个始料未及的世界。有趣的是,这中间有某种力量,它让你重新思考射出去的箭是继续走向未知还是走向自己,反之亦是如此。这中间的某种力量其实是站在年龄上某种思考,如昆德拉所说的,人从生到死这条人生路上的不同“观察站”不同年龄上的观察站,看到的不一样,思考的东西不一样。我自已是不勇敢的,是充满自卑感的,我无法在自己毫无胜算的情况下将手中的箭射向未知,倒不是未知对我毫无诱惑,只是我想更有把握些,我必须先射向自己,我要先搞清楚那个“原来如此”的自己。

倘若,上帝眷顾,兴许还留有一些探索未知的时间。可其实也无需做这些由生到死,由死到生的让自己获得意义的无望思考。卡尔维诺有一句充满敬意又有些残酷的话,“死亡是你加上这个世界再减去你”。你终究是赤裸裸的来赤裸裸的去,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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