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师”相遇

第一幕 

正如先生所言,"有缘的众生总是会莫名其妙的跑出来遇见。"我与先生的缘分也是如此。跟随先生学习佛法虽是近几年的事,但早在十年前我就认识先生了。梦里见过先生多次,第一次见面却是在2016年12月。

圣诞节,也是先生的生日,eyes说:“这是给袁先生的惊喜,各位要保密。”在北京的兄弟姐妹们组织了这次见面会,并邀请了我们几位外地同学。

24日晚,eyes请饭。为了赶路,我前夜没睡,到了才补觉,下午醒来,没去他们住的酒店,就直接先到餐厅二楼包间了。

在楼梯拐角处左转,一个戴帽子的中年男人,微胖,步履自如地走过来,我们迎面相遇。虽然从未与他见过面,但我知道:啊,是袁先生!

“咦,您怎么来了?”事先并不知道先生会参加晚餐,我内心的潜台词是:这不是秘密么?先生您应该明天才出场的呀?!”

“有饭吃我为啥不来?”

我欲再接先生的话,eyes使劲在身后拽我衣角,我一下子明白:保护秘密依然有效!

“从成都过来几个小时?”先生边落座,边与我寒暄。

我好慌乱,答非所问道:“我上午到的。”

与先生的第一次相遇,对话就被我整成了这样。

我对先生有点“怕怕”的,不敢坐他太近,也加之想礼让其他人。沈公子却把我让到先生的右手边,“我们经常见,你第一次见他,坐他身边去。”

先生将帽子取下来递给我,我双手接过来稳稳地放在衣帽处。大家都落座后,开始晚餐。席间,其他同学继续问问题,原来,在我补觉时,他们早已在酒店见着了,而且先生还讲了课。看来,机会真是留给早已准备好了的人!

第一次见面,我希望留下好一点的印象,也担心着自己万一干出不得体的事咋办。念头这样流动,我无法放松。同往昔的互动一样,在先生这,我总是会完美暴露自己。先生似乎看见了我的局促,“好好吃饭,别老想着什么第一印象,你们这些人在我这里早已没有了什么第一印象。”

这话让我渐渐放松,把只在面前杂菜盘子里来来去去的筷子伸向了远方,我鼓起勇气:对!大大方方的,若饭都不能好好吃了,这佛学成啥样了?


第二幕 

次日,我们早早到达,布置生日会场。小良同学把崭新的、还贴着标签的香槟杯先用开水一烫,再轻轻一撕,标签就自然脱落了。

eyes提前准备的生日墙“Happy birthday to Yeti ”,需要我们把对应的气球和字母打好气。

我和沈公子打气球,他打好气后递我系。一个气球,我没逮稳,“噗哧哧……”,气放了,气球跑走了,当时的情况就变成:他打气,我放气,然后他再打气……

江姐和菩提子组合字母,每一个字母都是仅此一件。其中的一个字母因为打气太满而裂开了。那个无救的字母,我以为只能如此扁扁的了,菩提子却努力去一点点修补,她让每一个细节都尽量完美。最后,那个字母果真像模像样的、同样元气鼓鼓的站在了生日墙的字母列队里。

打开门,eyes领着先生,站在了我们面前。菩提子为先生献上鲜花;"咔嚓……",郭导不断按动快门;东道主豆豆爸爸把先生迎请上座。我看见有人眼中闪着泪光。

虽然大家认识先生的时间长短不一,但先生的慈悲遍在,他的恩情早已布进每一个人心间,他是真正在用心了解我们每一位学生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始终关心着我们的证悟。因而对他,我们充满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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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爸爸把一副豆豆画的美丽画儿送给先生,各位开始供养礼物。我好忐忑,因为五音不全、从不在公开场合独自唱歌的我准备的却是金刚歌,而且还极有可能忘词,只能手捧着歌词。eyes将目光看向我,“年宝,到你了!”

我当时真的是好紧张,想请eyes陪我壮壮胆,eyes说:“我记不住歌词呀。”

“我有歌词!”这句话一蹦出,我随即就从包里麻利地拿出多一份歌词递给她。歌词能派上用场,是因为自己记性不好,常把经文手抄后随身带着。哈哈!我的紧张在大家的一阵哄笑中渐渐消散,郭导边摄像边笑着:让别人表演节目的eyes同学,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一曲金刚歌之后,一声有力的“呸”顷刻到来,那般自然的连贯着,又仿佛本就如此的流畅,如同流云辉映天空、水触碰了河流、雪花纷纷落入大海,我们被直指了。

就像小溪与小溪的相遇,鹿遇见鹿,他因伟大的愿力停留世间,因为缘起,我们与他相遇,跟着他去追随佛陀的步伐,去发现自心中佛法的光芒,乃至证悟成佛。

“倘若你问我什么是甜味,我除了给你一块糖,并没有太多言语可以解释。倘若你试图以旁观方式去讨论无二,试图从自心之外去找到任何启发,那么你永远也不可能对直接经验产生如实的领悟。因为,一切诠释都是戏论。"仿若自生于本初,先生的声音自然地镶嵌进我们耳中。

先生说:直指并不神秘,需要的是我们自己真正准备好。通过直指产生的那个直接经验的当下,领悟到最初的状况,也知道这个状况是怎么回事。在那一下,能借此对本性产生稍微具体一点的理解,这才是直指的成功,而不是只是被吓一跳就完了。“‘证’和‘悟’的过程是同时发生的,证是直接经验到状况。悟是在直接经验的当下了知了实情是怎样的。所以没有如法的闻思修,没有进入‘镜子’的见地”我们绝无获取证悟的丝毫可能。”经验无法复制,我们必须亲历其中。

“我只是一个引路人,没有什么修为,但我知道缘起的力量,今借敦珠三世的力量,这尊法王亲自加持的莲师会给予各位祝福。”那尊美好的莲师依次落在我们头顶,触碰我们的心。

但随缘起来说法,先生所讲的佛法都是他自心的自然流露,他不打草稿,谁来了就马上教,有了怎样的缘起就做怎样的事,好比在这一餐间,我们吃着吃着饭,直指就这般自然发生。

餐后,大家一一散开,我们几个留在咖啡屋,再跟先生聊天。在北京的兄弟姐妹很照顾我们,他们主动、热心地提供着一切方便,把与先生相处的机会一再的、再多一点的让出来给我们,姗姐说:“你们见先生的机会不多,多聊聊!”

餐间一直细心照料我们的豆豆爸爸没顾得上去领受来自那尊美好莲师的祝福。先生还记得这件事,在咖啡屋里,让豆豆爸爸站在他面前,又拿出那尊莲师触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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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先生为学生们加持与祝福的庄严莲师像)

第三幕 

圣诞后的一天,我单独再去见先生。先生亲自下厨做寿喜烧给我吃。他边做饭,边与我聊天,我们这一群人,哪些需要怎样的帮助,又有哪些资源可用,先生他都一一周到考虑。他真心真意的待我们,为我们做下的每一份打算也都具体、实在,符合我们的自身情况。

午后微微的阳光下,先生开始讲课,他讲觉性,也讲“我”。

最初我并不知道要问什么,一是怕问错了,自己丢脸;也怕先生问我时,我答不出来;二是我几乎时刻都在希望与恐惧之间流浪着,紧张着,慌乱着。三则我还并没有勇气去全然接纳经先生这面镜子所照见出的那个美丑都在的自己。当然,我发现自己也不是只有一两个问题,就像一棵生病的树上的枝桠,砍了这枝,还有那一枝,如果仅仅是在枝桠上下功夫,不是这个,就会是那个,一定总有问题此起彼伏的冒出来。

我想经由佛法修持了解自己。于是,结合自身状况,我问下的问题是:如何将“净观”的见地带入到消业仪轨的修持中。这是先生在公开课《停顿内在的对话》第二讲中布置的作业,也是他善巧留置的我们祈请讲解的缘起。

先生首先完整、细致的讲解了如何将"无二"的见地带入仪轨修持,如何以“无二”的见地为参照去发现自身隐蔽的执著与无明。对理解能力差的我,他不仅重复讲解,还同时要考考我,不断换来仪轨让我注解,换着问题提问我。即便我真的懂了,他也要我用自己的话重述一遍,乃至多遍。当我重述时,隐蔽的习气几度重现,重要的部分遗漏了、讲错了,先生又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再一一给予纠正和指导。只因我当面问问题的机会不多,先生要确保我一定是真懂了,不能当时貌似听懂了,走出这间屋子后,转身就全忘了。

了解自己的第一步,首先要认识自己。基于我们已然身处轮回的局限,接着,先生还是先树立起“无二”的见地来讲述我应该如何认识自己。

"无二"的见地先生早已教了,在我能感知到的身语意的具体状况中,我也能回忆起教法——一切都是本性的展现。我看似知道一切外境与内心都是本性的展现,但潜意识里却始终还觉得是有个坚实的“我”存在的,这其实表明我还是停留在意识层面,并没有回归觉性。没有先生的直接指导,我察觉不了自己的思维里有着怎样的束缚。

那么,年宝是谁?先生说:“年宝只是觉性之镜中的一个投影,根本就不是镜子本身。当你把年宝当成是那个投影以后,你就脱离了正见,就错认了自己的身份,于是你就随着那个投影的显现和消失生生死死,这不就是轮回吗?你只是一个投影,你不再执著于它了,慢慢的松开它,松开了这所有的世俗的一切身份、概念、这些所有的东西以后,你不就能够回到本初的状态了吗?一切觉知都是你,你若没有这样一个宏大的认知,你就永远锁在这个世界。”

整个下午,我们就这样面对面的坐着,我打开自己,展开心;先生教我认识自己,认识觉性,这份清晰、真实的当面互动是网络沟通无法替代的。在此生,能遇见上师,通过与人形上师鲜活的互动,去与自性上师相遇,是最为珍贵的事。

开始学佛时,我理解的依师是只要跟随一位能长期互动的老师就行了,有问题问时找得着人,有体会汇报时能得到个人化指导,如果他愿意了解与众不同的自己就再好不过了。当时觉得这就够了,见不见面反而不重要。

直到去年,eyes分享给我一篇文章,文章中这样说:与上师相聚,时间并不多;此生为人,时间并不多。上师在世间停留不是因为留恋,他是不忍离去,想着要帮助我们了悟:我们的心和他的心一样其实已经在光明中。读到这句话时,我泪如雨下,也才知自己对依师的认识还很不足。尤其是通过这次见先生,我更加确信,在依师的路上,我还需要学习怎么去亲近上师,怎么在上师面前展示自己的一切。

12月的北京很冷,夜风呼呼,先生只穿着一件呢大衣,没有围巾和手套。晚餐之后,我们还走了很长一段路,先生送我到车站,我对先生说:"明天我离开北京,就不来与您告别了,多谢您的一切优待。"

"对上师不要告别。要时刻与‘上师’在一起。好好修!"

圣诞那天,先生面朝门口坐着,我坐在先生对面。咖啡屋里,如流线般的灯光烁烁,有点幽暗,又有点明亮。先生的眼睛亮亮的闪着光,如星辰,又澄澈如湖水,我情不自禁地说:“先生,您的眼睛真明亮!”

“那是因为我坐在了对着光的位置。”

若要被佛光照耀,我也应该主动择选对着光的位置。按先生的教法,可倘若我的内心本无发光之潜能,即便缘起再明灿,光也无法发生。我们本具佛性,一再的去与自己相遇,去发现与保持自心的光芒,这是必须得上师一路带着走的路!

先生如是说:"佛法是一个万花筒,只要众生制造缘起,在这一个万花筒中就可以出现无尽的展现。而一切二元的展现,又都本然的融摄于无云晴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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