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雨天,写报告写到脱发还没搞定,翻一篇N年前写的稿日更
1
他和她都不是彼此的初恋,被爱情伤到遍体鳞伤的两颗心,在以为再也不会为谁心动的时候,在聚会中经过彼此共同的朋友介绍相识,然后相知,最终走在了一起。
她一直以为,他和她,只不过是两颗寂寞的心,背靠着背在一起取暖,一直到那一天,她在他的包里面看到了一条白金链子,还有手镯,还有一张两年前的单据。她的心里霎时间有些纠结。她不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在那一刻,她忽然清楚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何时已经爱上了他,同时,她的心里也埋下了芥蒂。
爱情总是这样,当你不在乎一个人的时候,你不会去介意他是否对别人用心,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甚至是将来,只是很多沉溺于爱情的男女,都不愿去预见可能存在的未来而已。
“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花钱,不一定是爱她,而不肯为她花钱,则一定是不爱她。”这句话在她脑海一次又一次激起波涛汹涌,她无法控制自己漫无边际的乱想。
两年前,她不认识他,而他还没有和他前女友分手,所以这些饰物都是分手后他前女友退还给他的东西。她不是不知道,一开始交往的时候,他就跟她说过,他前女友在分手之后,把他给她买的笔记本,相机等等都退还给了他,因为前女友在和他分手三个月之后就要结婚了,所以选择决绝地和过去说再见。那她不能接受的又是什么呢?他一直保管至今?抑或是,和他交往以来,他平时很注重开支,而她也很体谅他,从不肯让他花钱?他的收入不高,还有房贷,她只是一个懂得体谅他的女朋友。
心底就这样埋下了一根刺。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她爱他。他也没有。他们好像就只是现实中搭伙过日子的两个日益熟悉的人。一切与生活有关,与爱情无关。她开始喜欢在他熟睡之后,端详着他的眉眼,意图找到一些亲昵的痕迹。
2
他总是早出晚归,为生活奔波。她开始学会做菜,然后又渐渐学会把菜热了又冷,冷了又热。在很多个夜晚,她习惯了竖起耳朵,仔细聆听门口的动静,常常会听到好像开门或敲门的声音,立即跑到门口一看,却常常是失望。有一段时间了,他回来得更晚了,还不时出差。她不断地叫自己不去期待,却还是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是因为身边没有了他的呼吸吗?
这一天,他回来洗了澡,还没等到开饭就睡着了。她一边做饭,一边收拾,然后像很多电视剧情一样,在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机之前,她掏了下他的口袋,发现了一张消费400元的桑拿中心的票据。400元,可以想象到会有什么服务了。她感觉整个人忽然垮了一般,跌坐在地板上,泪水就哗啦啦地下来了,却始终没有哭出声。这样的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否还怕吵醒他,抑或是她还没想到怎么处理,不想他看到她的狼狈,不想以后没有回旋的余地?
这个是她么?当初决断地从她第一次爱的男人身边逃离,只是因为发现对方在QQ上和别人打情骂俏?她泪流不止,却还是撑起来继续收拾,无意识地把票据放进了自己的口袋。在泪流干之后,她不动声色地把票据放进了他的钱包,然后把他叫醒,很安静地吃完了那餐饭。而他,好像也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妥。
她还是会每天学着做新菜,不管他回不回来。有时候,他回来得比较早,也会主动做饭,不让她动手。只是对于他这样的示好,她心里莫名地感觉有些恶心。她天天问自己,为什么不离开他,却没有答案。为此,打从心底,她开始有些看不起自己,因为她只能在每次质问自己的时候安慰自己他只是逢场作戏,是工作的需要。她觉得她越来越像贝壳,把伤害揉进了心底,只是她不敢确定,是否终有一天,忍受伤害的结果可以收获珍贵的珍珠般的爱情?
3
还是聊天记录。和上一个男朋友分手的时候,她就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去看对方的聊天记录了。可是那一个周末的中午,他外出了。她本来想睡午觉,结果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于是又爬下床上网。他出门匆忙,电脑没关,QQ也没有退出。她无意中点到他没有关掉的聊天窗口,然后那些一掠而过的暧昧语句让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手去打开历史聊天记录。然后她又开始在电脑前呆坐,从那些话语中,她知道他和对方不止是网友那么简单,对方是他大学期间暗恋多年的对象,每次对方一有需要,他必会第一时间赶到她的身边,这一次,也不例外。
她想自己的心是死了吧。她可以欺骗自己不去在意他的逢场作戏,却无法说服自己终有一天,自己可以敌得过他情窦初开时暗恋至今的女孩。她没有这个自信。在这场爱里面,只有她一直卑微地爱着他,而他,只不过是把她当作一个替代品,可悲的是,她甚至不知道,她是替代他的暗恋,还是他的初恋?
她神情恍惚,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她还没想好他回来如何面对他的时候,他已经开门进来了,她听到他的脚步声逼近房间,忽然有种垮了的感觉。她不知道如何开口,于是等着他开口。
他进来了,看到了开着的聊天窗口,脸上闪过一些慌张,但很快地就镇定地对她说:“她是我大学同学,那时候我们几个人一起暗恋她,天天在草地上看她经过,但也仅此而已,没有人敢向她表白。毕业之后,我们都加了她的QQ,知道她已经有男朋友,并且已经谈婚论嫁。我们只是Q上联系,线下很少联系,只有当她和她男朋友吵架的时候她才会打电话给我……”
对于一个已经和别人谈婚论嫁的女人,他仍然如此难以忘怀,她竟莫名地有些感动,只是残酷的是,他情深的对象并不是她。
“我知道我的心里一直有着她会让你很难受,所以我一直不敢告诉你。对不起。但是我却无法控制自己,每一次她的电话响起,当她说她不开心的时候,我都忍不住跑出去陪她。为了对你公平,你可以选择放弃我。”
整个过程,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却已经把决定告诉了她。她一直没有说话,没有发火,只是很安静地坐着。安静地有些可怕。这一夜,是如此地漫长。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她开始收拾东西,还是很安静,没有对他说任何一句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平静。
这个城市,对于两个有心躲避的人来说,是足够大的。他们从来未曾相遇,而她在删除掉他所有联系方式之后,也强迫自己不去向他们共同的朋友打听他的事情。
4
半年之后,她便结婚了。新郎是父母介绍的对象,年少时她以为最不可思议的相亲方式,让她迅速结束了漂泊,步入婚姻的殿堂。她很清楚地知道她对于她的新郎并没有任何与爱情相关的情感,只是第一次见面时,她从他帮她水洗餐具时的脸上看到似曾相识的眉眼。
婚礼那天,她和他共同的朋友也来了。酒席间,朋友一直欲言又止。她忙于招呼宾客,并没有仔细追问。蜜月结束之后,她的生活又开始步入平淡。她还是喜欢每天研究新菜式,周末的时候偶尔和朋友去逛街。生活恬淡,只是少了些期待。
她很久没有玩QQ空间了。那天忽然兴起,在朋友的QQ空间不停跳转,窥探别人的生活近况。在那个朋友的空间里面,她看到了对方设置权限的日记,于是好奇地发了条信息给对方:“有些日子不常联系,想不到竟猜不到你的密码,看不到你隐秘的幸福生活了。”对方回复了一窜省略号,过了还久,却还是发过来了密码。
“今天去参加琼的婚礼。奢华而又浪漫,只是少了些许温情的感觉。似乎一切都是一个仪式。是因为我妒忌她吗?还是因为我一直藏着一个她不知道的秘密,我好像洞悉喧哗下的冷漠一般,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
潇在半年前离开了这个城市。他没有告诉我他将会去哪里。我只知道,他曾经要求我配合他,导演了一场专门为琼而作的戏。
我一直没有告诉过琼,我就是潇大学期间暗恋多年的女孩。毕业之后,潇加了我的QQ,在聊天中我对他日益熟悉,我喜欢在和男朋友吵架的时候向他倾诉,然后他会帮我分析男人心理,促使我和男朋友言和。渐渐的,我把他当成知己。但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我们都见过双方父母了,结婚只是迟早的事情。那个时候,他也有女朋友。因此,我和他之间,介于友情和爱情之间,与爱情无关。
后来,他和他女朋友分手了,与背叛有关。好长一段时间,看他的情绪一直很低落,我想,让他走出痛苦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开始一段新的感情。琼是我以前的同事,也是参加工作后的好朋友,更巧的是,她也刚刚结束了一段与背叛有关的感情。于是,我马不停蹄地开始了我的“媒人生涯”。
鉴于我的身份有些敏感,在他们两人开始之后,我逐渐从他们的生活中隐退。一直到那一天,很久没联系的潇忽然找我,叫我帮他忙。于是,我用了一个琼不知道的QQ号,和潇在网上暧昧。然后在他的要求下,在那个周末跟他说我和男友吵架,要他陪我……
潇从来没有告诉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知道,他是爱琼的,一个深深投入爱的男人,对于他爱的女人之外的女人,总是多了一份冷漠。他甚至没有留意到我,这个他曾经暗恋多年的女人,眼角有着怎样的伤悲。就在他找到我的一个星期之前,我那份以为可以修成正果的感情刚刚寿寝正终。
这一切,我不知道如何跟琼说,怕她怨我,那么,我将失去她。但愿她永远不知道吧。”
琼盯着屏幕,迟疑了很久,在键盘上敲打:“他去哪里了?他怎样了?为什么离开?”
很快就传来滴滴声:“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没有跟我说,我只知道,你从他那搬离之后他就离开了这个城市。”
琼接下来的一整天,情绪莫名地很低落。她甚至没有胃口吃饭。纵使理智不断地告诉她,她和他已经过去,不管过去怎样,现在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她不能亲手毁灭掉现在的生活。但是却仍不可抑制地猜测他离开的种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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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总是多半机缘,多半巧合。在这个熟悉的城市里,公车沿着街道慢慢爬行,记忆恍惚间又来侵袭。琼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她一直不能释怀的过去,忽然之间跳进了她的眼帘。她很专注地注视着那个身影,然后又很冲动地在公车靠站的时候跳下来,然后急急忙忙地往回朝着他的方向走。
人来人往,车流不息,一切都让她觉得眩晕,她找不到他。她早就遗失了他,不止是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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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她有了孩子,生活的重心开始围绕着女儿的一举一动。有时候,透过窗帘的缝隙的一缕阳光,仍然会让她忽然想起他,想起他在厨房为她做饭,想起生理期时他半夜起来为她灌热水袋,原来走得远了,记忆就只剩下美好。她想自己终于是想通了,正如她从年少到现在一直喜欢的歌中所唱“有些事情永远你永远不必问”。她只需要记住他曾经牵着她的手走过的那些美好,然后珍惜现在。
可是生活总是这样,常常与人的期望相悖。那天,她把女儿放在妈妈家,自己回了家,却撞见了她的丈夫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在属于她的床上纠缠。她很冷静地带上门,安静地在客厅里等他出来。房间里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好像在向她示威,她的心不停地滴血,眼泪却是一滴也没有落下来。过了很久,他才终于出来,她用很冷的眼神看着他,他的衣服有些凌乱,但神情却很镇定。她等着他开口,可是他不说话。就这样,她和他在客厅里安静地对峙,房间里偶尔有声响,很轻很轻,却让她将近崩溃。
“我们离婚吧。小孩归我,其余的我都不带走。”她还是那么孤傲,起身提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她生活了3年的家,留给他决绝而又坚强的背影。
8
离婚手续很快就办好了。她开始带着小孩生活,努力工作,用心生活,会伤心,偶尔会哭泣,却从来不后悔。
那天,她推着小孩在小区公园散步,却很意外地遇到了他。他没什么变化,只是比以前瘦了一些。在她看着他的时候,他也发现了她。
“你好吗?”他盯着她推着的婴儿问。
“挺好的。”她的声音恬淡,似乎怕惊吓到甜睡中的女儿。
他很自然地陪她走了一圈,时间似乎没有在他们之间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或者隔膜,他们仍然是熟识的彼此,有着适宜的距离。
他原来就住在这个小区。他常常逗她小小的女儿玩,买一大堆的玩具给她的女儿,帮她修理坏了的门锁,煤气灶,水龙头,在她陪着她的女儿的时候,为她做好饭菜,搞好卫生。他开始一点一点地填满她每天的生活。
或许,生活就是这样,兜兜转转,最后,你还是会回到那个人的身边。她开始相信缘分。
9
那一天,她的前夫给他们的女儿送来了很多东西,然后告诉她,他将离开这个城市,可能以后就在外面定居不回来了。她很淡漠地听他讲完,很客气地和他道别。即使有了小孩了,她仍是那个很固执的女子,在她的世界里面,每一段时期都容不得第三者。她目送着他离去,忽然觉得那个背影有些落寞。为什么,每一次被背叛的是她,而在转身别去的那刻,她还是有些莫名的伤感?
这离别的一幕,他一直站在他们的不远处旁观,只是她竟没有发觉。他相信他的心情起伏肯定比她还强烈。对于这个他一直无法忘怀的女人,他还能够做些什么?什么才能够让她幸福?或许应该离开的是他。
“想了很久,只能又一次不辞而别。我觉得我必须告诉你,你的前夫,他是爱你的。如果我一直假装不知道,和你在一起,我感觉我可能抹杀了你和你们的女儿更加幸福的可能。我本不应该答应他,让他那样做。
我和你之间的过往,其实他一直都知道。甚至,在我某次在公交车站附近看到你之后,我忍不住还偷偷尾随你到了你家,看到你幸福地生活着,我又心痛又开心,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复杂心情。我常常想象牵着你的手漫步的那个人是我,不断追忆你嘴唇的湿润。但是看到你生活得很快乐,我又怎么忍心去打扰呢?
那一天,百无聊赖的我又无意识地去了你的楼下,在楼下凝望你们家的阳台,恰巧碰到你老公回来。不知道他怎么认识的我,竟主动和我打招呼。他说你们有了个女儿,生活本来应该很幸福美满,只是感觉你心底一直放不下我。我说你是一个很专一的人,一段时期,只会爱一个人,既然和他生了小孩,肯定也是爱了。后来他便提议做试验,看到这里,你可以猜到了,那一场“抓奸在床”,只不过是事先排好演给你看的戏。他说你不哭不闹,可见从未爱过他。于是,他决定放手了。
这些日子,和你在一起,我一直觉得是我最想过的生活,平淡快乐。但同时我却常常要说服我自己忘却你盯着你的女儿时陷入沉思的表情。只是我最终还是做不到,忽视你眉角的忧伤。我很确定,让你回到他的身边,你们会更加幸福。这样的结果最好。
别了,我深爱着的人。”
一早起来,她就看到了他留给她的这封信。她没有打电话给他,也没有去他住的地方找他。她知道,他已经决定离开了,肯定又是很决绝地退出她的生活,不留给她任何抉择的余地。这时候,她听到她的门铃在这个清晨很急促地响起,不用开门,她就已经知道是她的前夫了。他肯定也通知了她的前夫,她就是知道。她等了很久,才终于起身去开门。
或许这就是现实童话的结局了。从此以后,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童话的故事里,不会有争吵,外遇,只有背靠背的相互取暖。故事姑且就到此落幕吧。
或许很久之后的某一天,她还是会看到他留给她老公的那封信,在信中,他叮嘱她老公,不能让她知道他最初离开,只是因为他以为他得了很严重的心脏病,可能在随时的下一秒就离去,怕她承受不住忽然失去他,因此才选择自己主动离开。而在一年之后,他便知道这只是一个误诊。当他迫不及待回来,却得知她已经结婚。“请别告诉她,我也曾自导自演了一场出轨,我想你了解,因为在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你也演了如出一辙的戏。这样,她才会更加坦然地幸福。”
唯有期望这封没有被销毁的信,一直尘封在箱底,或许等待某一天云淡风轻后,才携往事来袭……
请记得,童话的完美,注定要有遗憾,有牺牲,还有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