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栗子是很早前的事情了。有些事情,特别是感情的事情,不光要看重结果,还要看重时间,唯有时间留下的东西,才是永恒不灭的。真想再说一句,你知道我在等你吗?深情而又忧伤,故事大概不像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那么混沌而具有体肤之痛,但也是我的那个叫做大点DE话题,一个小小的人生。
那TIAN晚上十点的地铁,拥挤不堪,城市里下班时间晚十点左右,也是高峰潮,各种销售,各种加班、培训结束的人们,都紧赶慢赶着地铁把自己尽早送回温暖的床上,辛苦一天的人们,在地铁里百态众相,堪称城市每个打拼者的真实写照。
我也是紧赶慢赶,不快不慢,跟上栗子老师的步伐,上了那辆早已很熟悉的地铁方舱里,为的就是能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多看,就是某种意义上的一种幸福。车厢里人挨着人,就像当年大学期间,寒假回到家的火车上,别说是卧铺了,大概很多人都和我又一样的情节,一直站着,偶尔找一个地方,像是死了一样,睡的死了一样那样,眨眨眼,就快到站了,曙光就在前面。栗子就像在曙光下,终将会遇见一样。
地铁要比过去的火车快速的多,把一座超级大的千万人口的城市,在地下通的四通八达,人们为了便捷,为了快速地铁便是最好的选择,比开车要快很多,10公里的路程,地铁没有堵车,只有必要的时间间隔,真方便。我望着栗子,隔着很多肉墙,全然也知道,她也在那里受着同样的苦楚,最阴暗的就是很讨厌,别人挤着她的身体,更不好心会有不入流的人,趁机做些胡作非为的事情而憎恨跃然纸上。
车厢里面全是一堆怪味,有汗的酸臭味,也放屁的臭屁味,当然还有某些爱打扮的女士或者新潮一点的男士的各种香水,或者是迪奥和古龙香水的混合味。真够受的,要不是想进入新的人生,遇见新的爱情,我这会早在家里,打着游戏,看着视频什么的度过了。
地铁上的这些味道,如果是烹饪,五色俱全倒是一种享受,但人的体味毕竟不像美食那样美好而已。晚上的地铁里,可是一种特别难受的煎熬,本来大家伙就非常疲惫不堪,加上这难闻的空气,人就是这样生存着。
我心想再忍忍,还有三站就到下关十字站了,其实我是应该做另外一条地铁线,可竟为了她,宁可,下车在打出租回家,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她几眼似的,全然都把这当成一种付出,完全没有过多的不爽之说。
栗子老师是个淑女,身材高挑,长发飘飘,有时带着隐形眼镜,有时带着眼镜框,但依然看到那双似双,又不怎么双眼皮的大眼睛而让我着迷,特别是那双嘴吹,不抹口红的时候是一种美,抹了口红以后又是另外一种美,总之是个标准的没人胚子了。
栗子老师是我在新东方学外语的课堂上的专职老师,给我们教英语口语。她讲课声色并茂,很有范。这范,不能轻易拿语言来交代了,应该说栗子是属于我所喜欢的类型,这样说,太有点随意了,可本来事实如此。她的气质,谈吐,以及健谈,以及课堂上的活跃都让我心生美好,好老师,总是会带给学生学习的动力,而且又是一位才貌俱佳的美女。她的课,下课后,还会主动问大家还有没有问题,如果有,她还会停下来,继续进行多人讲解或者一对一讲解,负责啊,真是天底下我见到的最好的老师之一的。
而我总是,不便张口提问。因为我知道考雅思对我来讲还是很遥远的距离,自己的英文水准和现在的小学生没多大区别,完全是要重头开始的,但为了新的人生,我决定豁出去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看不到在这座城市还有多少可以有未来的日子。工作做得不理想,不是自己热爱的事情,自己压根就觉得没有多少意义。婚姻也不能说都是围城,很多人的婚姻就像是从开始就吵吵炒的,所以索性都将它们剔除。我爱小说,爱文学,爱乔伊斯,爱莎士比亚,有很常在我面前说,我是个神经病,可我觉得读这些人的书,才知道,还有大量的人,和我一样不开心,不幸福,因为要开心,要幸福,所以我才看小说,看英国文学。好多年前就听说大学老师说英国是世界科技和文学之乡,有泰晤士河道,有牛津,也有剑桥,更有大师莎士比亚、乔伊斯等等文学巨匠。这些离我很远,但也很近。总是异想天开般的在自己还没进入梦境里,便就来到那里,求学,谋生。想想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仿佛一个新的人生正朝我走来,前提是我必须人到了那里,必须考过雅思,才能开始我新的人生之旅。
可话说过来,如果不是,被老板炒鱿鱼,不是被感情的事情激的垮垮的,谁还愿意都快四张的人了,还在夜校苦读,英语,指望这有这么一天,能离开这个倒霉的地方,寻找光明。北京人在纽约,你们看过吗?
人在哪都是活,可为什么还有人,想离开呢。从北京人在纽约里寻找吧。我和电视剧里想出国的人一样,都是想寻找美好和新的人生。所以,我咬咬牙交了几万培训费,报了新东方,开始死肯英语。就是几个月前在课堂上认识栗子老师的。那时候,我很腼腆,也很丧,每天白天在朋友的咖啡店打完工,晚上就到新东方去受虐。
想想,就可怕,单词都忘光了,可还是想学,考了证,我就可以自费留学,大不了把家里留的唯一套房,搭上。总之,我是死了心要走。所以,也就豁了出去,不会就苦读,死磕到底,一意孤行等等词语都不违过。
栗子老师对我还是比较关心的,上课久了,也对她很崇拜,标准的美式发音,身材高挑,带框眼睛,长头发,讲课,自带幽默,有时会给我们中英文混搭讲段子,讲如何学好外语。总之,从栗子那,我还是学到了不少。比如日常用语,比如要从先学会说,在学会听,在学会背单词,再到最后才是会写。完全和我过去应试教育学英语的路径是反着来的。
有些学习,逻辑出了问题,只能是学个皮皮,能使用语言,才开始学习并掌握一门语言。栗子这句话,让我重新找回信心。还有就是我有点想认识她的冲动,可总找不到机会。不是找不到机会,而是不够大大方方的,都多少天了,微信群里,随便加,可我还是觉得得找个机会声明一下,妥妥的,还是好,这都是我这类男人的病,有话不直说,总是瞻前怕后的,对我是病,我一直没有治好。
那天晚上九点半下课,走到附近的地铁站,和栗子老师,前后上的地铁,中间没有说一句话。但我还是想办法和她挤进在一个车厢里,我大概早已知道她住的大概位置,所以已经前后两个多星期,在她有课的晚上,一般和她同步在同一条地铁线。目的,只有一个,想撩她。这句网络词语,现在被搞的很坏。但也很正常,想留个电话,想加个微信。目的单纯,也不单纯。
今个可是个好机会,车厢里人多,味道难闻不说,连个站脚的地,都要颠三倒四的,有点苦不堪言。栗子背着时尚的皮包,手里还要拎着不轻的笔记本电脑和皮质包,摇摇晃晃的,她一只手一直想抓头顶的手柄,另一只手还要看好自己和她的包包。又要把自己的家当都拿在手上,扛在肩上。是有点力不从心的样子,我猜她是看到我了,眼睛从人缝中到是望了我几眼,或者几秒,准确的说,透露的是不是说你怎么也在车上,而是有点轻蔑的样子。
我说过,我是受虐的人。在单位,是个老好人,什么事情都保质保量完成,结果干的越多,事越来越多,出的错也越多,挨的批也越多多,背的锅也就越来越大,最后压根看不到啥希望,本身和他们也不是一路人,也没有什么少干多干之类的牢骚话。心想早点撤也就挺好,结果终于被炒了鱿鱼,先不说着了。还有在家里,我家那口的,几年也没啥好脸的,回家晚,冷暴力,吃饭吃不对,一个眼神,下面可想而知,又是一顿虐。总之不是在受虐的路上,就在被虐。可想而知,我都习以为常了。单身也有一年多了,没怎么在接触女人。这不,一去新东方努力学习,便看到了自己的意中人,栗子老师。感觉啥啥都好的很,年龄比我小,身材也很好,人也很好,在课堂上是又是个好老师,所以一天比一天想接近她,这种好感,不用多说,是个人都会吧。
人家这这眼神,带有敌意,算得了啥。我甩开膀子,硬是从人缝了,钻出一条洞穴,又从一个胖子的圆圆的肚皮上狠狠的躺下,结果怎么着,人过去了,可教上的鞋子硬是硬生生的挤掉一个只。真够狼狈的,像人挤人一样,终于和栗子老师保持最多5cm的人间距,心理学家说男女在10cm左右,很快就发展到亲密关系,求之不得是妄想,心理学的某种说法,还真有意思,这么近,那关系还能一般吗?别胡扯了,死学死用,这是在高峰期的地铁上啊。
栗子老师的眼睛有点毒,我这么近,怪不敢直对着看她,狼狈先不说,心想我呆会还得找鞋。真是人丢大了,但离得近,感觉她除了高冷以外,还有点说不出的味道。
哪站下?这么近的说。声音是渴望而低沉的。栗子回答的干脆:“你不知道”?
我笑了,她也笑了。我心想现在鞋子在哪还重要吗?
那个刹那,我觉得栗子老师是懂我的。起码知道我的存在,到下关十字站前的20秒,我帮栗子豁出一条能走的路,而且保证别人挨不到她的敏感点,因为我嫉妒,因为我要保护。栗子老师的眼神,从开始的不高兴,到现在有点感激。那种眼神奇妙的变化,后来我判断这叫一个人内心的变化。她马上就要下车时,我胆胆怯怯对她说:“我加你微信,通过一下啊”。
你不下!
栗子老师一个坏笑。
我说,我还有三站才到呢!
嘿嘿。
栗子老师说,你房挺多啊。
我有点尴尬,而栗子老师已经下了地铁门,并入人潮人海,我的栗子老师我看不到你了。
鞋子这会很重要,赶快找鞋子,来了个强行爬爬爬,周围的人,那天幸亏没有比我恶的,要不,我准会皮青脸肿。
终于把一只鞋子穿到脚上,脏不脏已经不考虑了,感觉大功完成似的,优哉游哉的,下车。
好家伙,这回家的路又远了至少6公里,打车费还得再加15元,有点小心疼。
边出地铁,边拿手机,火速在手机英语微信群里找到栗子老师的微信,然后点加,留言:“我是你的学生李乐,就是刚才地铁上的那人”。真有点多此一举,这都是事后诸葛亮。后面还来了句,“路上注意安全。”
真不要脸,你是谁啊。我心想。
对自己说不要脸,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