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该咋办(七)

女子挣扎着手挠足弹,朱伯林不得不偏着头挺着胸将她抱到床边,用力一甩,她却生生粘着他身上似的。温软的身子扭着麻花。

朱伯林便俯下身将她放倒床上,但女子浑圆的胳臂抱紧他的脖颈,死也不丢,用力很猛,朱伯林踉跄着压了上去。俩人脸贴着脸,直听得都在呼呼喘气。

朱伯林正想方设法摆脱掉,忽然女子对他脸上“啐”了一口,朱伯林大怒,腾出双手,用力掰开她的胳臂,气愤愤支起身子,俯望女子,威胁道:“你再瞎乱踢腾,我可真准备非礼了。”

女子眉蹙春山,杏眼圆睁,一头乌发堆在枕边,脸现红霞,也不吱声,身子微微发颤。

朱伯林揶揄道:“你还知道个怕字啊?”慢慢抹去脸上的唾沫:“今儿就让你怕个明白。到嘴的肥肉,香喷喷的,不吃白不吃。且待我慢慢享用。”

然后顺手扯过床上的被子盖在她身上,站起身,来到衣柜前,抱出两床被子,一个枕头,铺在卧室门边。再转过身坐在床边,看着静躺在床上的女子道:“现在,孤男寡女,你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不是随我任性妄为?而且,你看,我这卧室的窗口,也很有意思,仅容一个脑袋能伸得出,逃又逃不掉。老老实实躺着睡觉,别惹得我火起。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我的意志虽然坚定,但指不定一时心血来潮,头脑发热,那就······”

话未说完,女子搡开被子,伸出大腿,一脚踢向朱伯林,猝不及防,往后仰倒,趔趄几步,正要发火,却见女子裹着被子忽啦卷成一团侧向里面睡去了。只看到一堆长长的乌发,在柔和的壁灯光下闪着幽幽的光泽。

朱伯林冷笑两声,说道:“看来,你生肖是属驴的。”说完,咧嘴耸眉握紧拳头作势在她脑后虚晃了晃,便关了壁灯,走到卧室门边,和衣躺下拉过被子盖着,靠紧门扇睡下。头刚挨枕头,一阵困倦如滔滔江水袭来,很快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朱伯林感到身子被人踢来踢去,其时正做着美梦,梦中他正坐在桃花树下的秋千上,迎着温煦的春风悠悠荡荡。真是惬意啊,日子又恢复了正常,天是那样的蓝,水是如此的绿,云是这样的白,还有春天盛开的桃花,五彩缤纷,落红成阵。

正这样快乐着,忽然平地卷起一阵狂风,将桃枝吹折一截,打在他荡起的双腿上,悚然惊醒,便觉一只脚在身上搓来揉去。睁开惺松睡眼,天色微明,那女子穿着他那宽大的鹅黄色睡袍,立在他身边,抬腿踢他呢。睡袍的肥大显得她很是纤巧。小腿雪白,如葱根一般。

“又干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好好睡,瞎折腾啥?”朱伯林仰望着她,皱着眉头问。

“你的职业是不是保安?善于把门?”女子凝望着他,嘲谑道。

“不是保安也善于把门。非得是保安才会把门啊?你信不信,我把着门,苍蝇也难以飞进飞出呢。”朱伯林嘿嘿一笑。

“少废话,挪动下,我出去。”女子莞尔一笑。

“咦,你竟然还会笑?还以为是个冷血动物呢。出去干吗?”

“你说干吗?”女子脸上有些微红,眼睛直瞪向朱伯林。

他皱了皱眉头,蓦然恍然大悟,便连忙爬起来,卷起被子,堆放一边儿,拉开门,对女子说道:“卫生间在那边儿。”女子擦身而过,朝卫生间走去了。

朱伯林顺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揉着惺松的睡眼,看着窗外熹微的晨光出神。有两只麻雀扑棱棱飞过站在窗沿交颈叽喳了一阵儿又飞走了。人不如鸟啊,看这鸟儿多自由,虽然它们的生命非常短暂,可是,真的是如夏花般绚丽,如秋叶般静美呢。哪像人,成天摸爬滚打碌碌忙乱,忧心忡忡,朝乾夕惕,纵然如斯,也还有无穷无尽的烦恼。首先那种社会法则,就在令人作茧自缚,画地为牢而身不由己,少了多少乐趣。想到此,朱伯林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

“叹这么大气啊?是不是看着我是累赘了?”

朱伯林吓了一跳,急忙回身仰头看去,那女子不知何时已从卫生间出来,站在他后面,正拿着白浴巾揉弄着湿漉漉的长发。黑发披肩,散发着一阵阵幽香。

“累赘不累赘,那就看你的表现了。好生在这儿呆着,别再节外生枝,我就烧高香了。”朱伯林没好气地说。

“我不是在这儿活生生地忤着吗?还能有啥?”女子粲然一笑。

“嗯,那就好。”朱伯林放松了神经,然后以探寻的语气问道:“早餐我们吃点什么?我去做。”

“嗯,还真有点饿了。你做什么我吃什么。”女子倒并不客气。闪动腰肢,坐到沙发上,还在用浴巾搓揉着发梢。

朱伯林起身去简单洗漱了下,然后打开冰箱门,本来想煎几个鸡蛋,但只有三只了。就拿到厨房开火煎好,冲泡两杯牛奶,端到客厅茶几上,笑着说:“开饭了。”

把盛着两只煎蛋的碟子放在女子面前。她诧异问道:“咦,你怎么是单数?这不公平吧?”

朱伯林挪过自己的碟子,说道:“有什么不公平?你辛苦了,昨晚在楼上摔东砸西的,得好好补充下营养,养精蓄锐,今儿回去好有力气再继续啊。至于我,一只煎蛋下肚就有足够的力气听你搞出的锅碗瓢盆交响乐。”

然后笑着拿起牛奶杯,说:“来,为你有这么个忠实的粉丝而干杯。”女子直瞪着他看了看,然后撇嘴一笑,拿着杯子与他碰了碰,抿了口,放下杯子,说道:“你这个人,心机满满。猜不透。”

“你猜透我干吗?我俩根本就不在猜透猜不透的同一轨道。”

“那你说我俩处于什么样的轨道上?”女子好奇地问。

朱伯林摊开两手,翻动双掌,就势理了理头发,说道:“我的轨道是怎样设法确保你安全回去。你的轨道是回去之后好好生活。就这么简单。现在交叉在一起,算个什么事儿?”

他兴致勃勃地看着窗外的阳光投射进来,说道:“譬如这太阳,就如人的心情一样,落下去时漆黑一片,升起来就是云开雾散,光明灿烂。你也应该是一样的。珍惜自己吧。”

女子默默吃着煎蛋,朱伯林三下五除二吃完,然后对她说:“我有开锁师傅的联系电话,看他是否能来打开你房门。”

掏出手机拨弄一番,电话接通了。朱伯林简单说了情况,开锁师傅高声嚷道:“大哥,你没毛病吧?现在都是宅在家中,哪个能出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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