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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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量”来了,Amita来了!

以寿佛之名;以山水之名。

“无量山”来了!是的。  



没有张灯结彩、鞭炮山响,但连月来,小楼几乎一有精神就在圈里一波波上图、打卡;更酒文、说酒事,引得发小、故交、新朋情不自禁张贴转发、奔走相告,人人恨不得年轻二十岁,亲自在肩上搭把白毛巾帮忙跑堂......或是跨头电驴跑在送酒的路上……我被,深深地喜乐(兀俗^_^)到了,所以决定把这篇鲠了我好久的“鱼刺文”一作了断,以谢它,他,她!


说是好几个月,那真的是好几个月,具体几个月也忘了。之前就让小楼看过草拟的《洞天》,他也不急。在我,自知没有一副酒肠胃,无法体验,所以终究忐忑,不敢贸然起笔。于是,那带出本文的七言就像是等面皮儿的包子馅儿,等得快色味不再了,老厨倌儿才漫不经心地弄点水、面儿和和,想着总还是得弄出点儿面皮儿成全一下,否则就真烂尾了。


好,先上馅儿!



《洞天》

                           —— 张小墨

谁家醍醐洞天藏,风冽崖高倚云廊。

杜公当爱此山水,无量松风和酒香。

说实话,让一个不沾酒的“素客”说酒真是有点跑偏,但好在有“醉翁之意不在酒”加持。这里,山水散人六一居士点破了酒与人的玄机。喝酒的人,一顿痛饮,求的不是东西不辨的慵慵沉醉;而是先自醉于他:或山水景致,或秀色佳人,或英雄相惜而才会有起兴之后的放逸畅饮和情状迷离。这和西方的酒神秘仪(Dionysus’ mystery)可谓异曲同工。为了消除压抑和社会约束,古希腊人选择使用迷幻剂或类似于巫的歌舞催眠达到彻底释放自我,回归山水自然和内心本真。爱自然,心向之,沉醉其中才是“醉”的要义。于我,能先自醉于“无量”,慕其山水也算略凑了闲话“无量山”的酒缘分。


20多年前,坐着“有人三月不洗脚”的卧铺车从滇西老家一路向北,前往昆明。过午四五点,车子一出草皮街(红旗街)车站,经过丙票、大河口、大黄桥、太平关、漫湾电厂、景云桥,一里一里地跑,等把澜沧江甩在幽深的峡谷之后不久,车子就开始在陡窄的公路上呼哧呼哧往上爬,从引擎不敢怠慢的声息中你就能知道车的艰辛。爬到最高处,夕阳也几乎擦到最高的山了。车里的人,只要愿意,随便朝远侧的窗外一看,总能看到方圆百里内青山隐隐,一座接一座,在黛蓝的暮霭中起伏堆垛。散落其间的大小村庄,在那样宏阔廖远的水墨巨幅中,只不过像画家轻描淡写的一些皴笔,黑黑白白,或浓或淡,用以调和那摄人心魄的天地苍茫。村庄上空,时有白云悠游飘荡,在晚霞映照中,也常常现出和沉沉暮色不太搭调的妖冶:绵如丝绒,艳如羽裳。暮光里,天地四合,别说人,就连整个卧铺车都陡然降格为小小一甲虫。虽然心里总惦记着车轮下三五米外的百丈悬崖,但面对沿途风景的壮美,求学行旅的不快全部化作了丝丝慰藉。


而且,“娇花照水水多致,豪侠鉴酒酒无欺”。江河清澈与否,倒映其中的花并不知道,但“杯中物”好不好是骗不过好汉的。小楼,故乡同窗,名张海军,少年得意,二十五六便在家乡某知名酒业集团任副董,专攻品牌营销和产品设计,出过的口碑设计不止一二,品鉴的土洋酒水数以百计。工科出身,扛过测绘架、绘过工程图,眼际壮阔,有山有海;但“小楼”又无意间暴露了脉脉文心。毕竟,南唐后主不知因其《虞美人》激发了多少文士哀怜;“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所表达的华丽喟叹、泣血哀伤大概又少有人会浪漫兴起而拎取“小楼”自名。因此,小楼的趣味是个色的,做设计是奢侈的:处处务求于细节完美,像一个遗世独立的游艺派。五年前,开始潜心打造云南第一支伏特加式硬白酒。终于,在行疫之年的2020庚子岁末,与一身禅意的格致堂首席画师姚韬先生联名推出了“无量山”。我想,这一来是寄寓佛语“无量”所隐含的 “众民无量,长乐无极”的福佑内涵;二来也是对巍巍无量之山大气磅礴的青春记忆的礼赞。


深谙“无量”,所以,《洞天》早备,只是戒惧于“以文唯真”的法度,所以无限拖延,好在彷徨之间,出口也在时机和情义两端自现,所以终得了却这篇“鲠文”。“洞天”本为道家用语,指自然形成的悬崖石洞所在,由于地势得天独厚,往往被修道上士选为修炼之所,得道者可籍此成仙通天,与花果山水帘洞洞口的“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所说的相近。大概,金庸写无量洞、神仙姐姐、凌波微步等也都是冥冥之中感天应地的缘果——金庸先生从未造访无量山!但是,这并不妨碍无数侠梦萦怀的人发愿探洞,我也是,更何况,关于山的记忆和感动,也大都能以“无量”名之:“黄山归来不看岳”,那是外在的中原之看;在边疆,在云山雾海统治的云南,大概当是“看山思无量”才尤其能抚慰心中的乡土情怀!(虽然,大临铁路即大告通行,“无量山”终究是滇西以西归乡人曾经的最难忘却的驿路风景。)


酒,最讲窖藏的,尤其是纯粮酿的。“无量山”,以云南山地老窖荞酒为基,辅以高寒山区大麦酒,在有唐以来即大名鼎鼎的南诏故都巍山完成灌装、封印。“一口咽下,一股暖流顺喉而下,胸中一热。四肢百骸无以言表的舒坦,就像置身于冬日的暖阳之下。”这大概是最中肯的亲测评价,小楼的一个好兄弟说如是说。而我,只能空作“醍醐之想”。“醍醐”既是佛语中所指的精粹智慧,也指精绝纯酿的上好酒浆。好酒人沉醉,没错的,但大概也能叫人体验“醍醐灌顶”的大彻悟。毕竟,不知死,安知生?不知醉,何知醒?

无量山高入云霄,说云廊也可吧,徜徉其上,大概也就达到了“精骛八极,心游万仞”,的神意逍遥!心也好,侠梦也罢,一杯入口,周身清冽!而这一切,都缘起“无量”:因为它的山, 它的云,它的风,它的崖!当然,还有它的泉水,松涛和花朵。


这样个天造地设好去处,杜康当世,能不爱慕?



行文至此,馅儿与皮儿俱全,炉子蒸屉不远,酒也在手,不饮不快!“鲠喉”不复!深可快慰!冬至阳生,深可快慰!辛丑在望,深可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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