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苞可能是司马师的特务

今天读了《晋书-石苞列传》猛然感觉石苞很可能是为司马懿父子卖命的特务。更为准确的说,他是司马懿父子从底层挖掘并培养出来的特务。生于微末,跟上层关系疏远,牵扯的利益关系极少,既容易控制,又不易暴露。他本人也更自由,更无所顾忌,不用考虑家族利益或派系利益。他是体制外的人,比较干净。

一开始,石苞跟邓艾一样都是政府部门里面的小职员,没有什么前途可言,不过藉此糊口而已。他命运出现转折是因为遇见了一个叫郭玄信的谒者。

当时,郭玄信到地方巡视(世语说郭玄信因坐吉平事被刑在家,求人给御。有悖常理,当非),缺两个车夫。于是,他就让地方官给他挑两个人出来,给他赶马车。地方官(典农司马)就命石苞和邓艾去了。这个典农司马是随机无意识调遣的二人;还是没人愿意干这个伺候人的差使,他只好让贫寒无背景的石苞和邓艾去年;还是有意派二人给老郭赶车,以供老郭把他们吸收进组织呢?这就不得而知了,故不做分析——脑补分析太多未免有刻意阴谋论的嫌疑。

以后发生了什么呢?郭玄信大概是要到某地密访——为什么我说他是密访某地呢?我的依据是他是朝中谒者,虽然不是钦差大臣,算不得代天巡授,然而,究竟是奉使下乡,岂能没有随从?哪里需要临时从地方雇佣车马和马夫呢?此种异常举动很可能说明他有特殊任务,或者是要去哪里突击检查。那么,摆脱原来随从(从朝廷上带出来的也好,自己家里带出来的也好,都不可靠,会有贰心,会不那么保密)找两个乡巴佬当马夫、向导,就很能隐瞒他的行迹。

郭玄信坐在马车里面,石苞和邓艾在前头驾车,不说些什么气氛会很沉闷,而多交流交流还能增近心里距离,对彼此都有好处。三个人说说笑笑走了十几里。通过谈话,郭玄信发现这两个青年人不是凡器,将来都能有很大的成就,于是老郭夸他们说:“你们将来能当公卿国相!”也许老郭真有识人慧眼,这种善于知人的人当时有很多;也许他只是随口乱盖,半鼓励、半戏谑的说了句不走心的戏言。

而如果按照阴谋论的逻辑就不那么简单了,老郭是在钓鱼。其方式类似于现在的传销组织。他知道你想发财,于是,拿大话引诱你:“嘿嘿,小伙子,有前途啊,我看你能当中国首富!”你既有贪欲,又觉得对方不会乱扯的话,必然会问:“我现在这样穷,怎么能富裕?您老高见,能给指条明路吗?”

听了老郭的忽悠,石苞当时就心动了,他当然想富贵,并且他觉得朝堂谒者也没有必要给他们两个孩子开这种玩笑。于是,他就问老郭:“我们现在就一车把式,奴隶一样的小人,说什么能当公卿国相啊?”

以常理判断,老郭当有进一步的解释和回答。可惜,史书没有记载。我也不愿意去脑补。

只是史书在其后却记载了一件给人以更大想象空间的事情。是:……又被使到邺,事久不决,乃贩鉄于邺市……

这句记载给人无头无尾的突兀感,这种情况在史册里非常罕见。史书写事固然惜墨如金,以精略为常,但是,都会写清楚缘由的。而此处直接是一句“被使到邺,事久不决”,什么时候去的?被谁派去的?让他去干什么去了?是公事?是私事?后来干成了没有?全都不得要领。

后面只记载他卖铁的过程中,受到了赵元儒赏识,后又见到了吏部郎许允。他请求许允保举他当个小县长,当时没有科举,无论察举还是中正,都能推官。许允对他说:“不能让你当县长,泰屈才了。我会把你表举到庙堂上的!”

从这些记载来看,给人什么感觉?给人的感觉就是石苞不是因公干而出使的邺郡;他是去走求取功名的捷径去了!是受了老郭的调拨吗?高度怀疑!

然而,事情很可能还不是这样简单!如果他是求功名,史书直接写出就可以了,没有必要故弄玄虚,吞吞吐吐。

那么,我大胆设论:他是去搞情报工作去了。至于是为谁搞情报,是司马懿父子;还是朝廷?姑且不下定论。先说是去搞什么情报去了。

在后面是有答案的,就是这一句:……徙鄴典农中郎将。时魏世王侯多居鄴下,尚书丁谧贵倾一时,并较时利。苞奏列其事,由是益见称。

虽然史书把这段记在了他当司马师中护军司马一事之后,给人以此事发生在景初年间的假象。但是,只要对照一下“曹爽列传”里面涉及到丁谧的部分,就会知道此事应该是发生在太和中。

当年,丁谧在邺城租房子读书,恰有魏室王公也看中了那房子,就进去跟老丁争屋。其时,老丁光着两只大脚,盘着腿在榻上看书。抬头一看进来了几位亲王,按道理,他是应该马上跪下行礼的。可老丁是浮华党,根本不管什么礼不礼的,他坐着不动不说反而命令书童把亲王们撵走了。这件事被朝廷知道后,结果是丁谧被捕入狱。浮华党遭到禁止,十五党人或遭到贬职,或被放逐,很可能也与此有关联。

那么,石苞是给朝廷当密探呢;还是替某势力去搜集情报,好借正当名义打击潜在政敌并分化宗室呢?我倾向于肯定后一种分析。石苞当时非常卑微,而这种事又很敏感(涉及宗室和知名人士)纵然有皇帝心腹肯保举石苞去办此事,皇帝也未必用他。况且,如果是奉了密旨办事,是不至于“事久不决”的。

至于在集市卖铁也好;向许允求官职也好,都是掩饰而已。混迹市井,接触各类人群,很多时候要比走其他渠道更容易探听消息,即使非常隐秘的事情也会更快的流传到贩夫走卒那里。所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以白身接触官府则又有另一种便利,易知道很多官老爷的心里话。

由此,我设立了一个假论:石苞是一个特务,而且,只能是忠实于司马师的特务。

曹丕死后,很多有远见的人都出来一个建议,即希望朝廷巩固宗室力量,这些人都是曹魏的忠臣,也是既得利益集团,他们感觉到朝廷片面依赖士族大家具有危险性,常此下去对中央集权是有害的。故他们认为应当适当加强宗室的实力,而现实是把他们拘束的太死了,很多王公甚至不愿意当王了。

谁会害怕这样的舆论呢?当然是有所图谋的野心家了。于是,司马师派石苞为特务潜入邺城,长期蹲点,刺探不利于王公的情报。他奏列诸王公与丁谧事只是导火索,相信其奏表里面不仅仅是指责丁谧傲慢无礼,敢蔑视王室尊严;而且,会有很多王公的劣迹。不然,史书就不会说“并交时利”了。这四个字表明他同样批评了王室。

而这份奏表也是曹叡所乐见的,因为他没有子嗣,害怕给王室松绑以后他的帝位和他选定的接班人的帝位坐不安稳。有了这份奏表他就可以进一步拘束王室了。而这恰恰很符合司马懿父子的利益。


公元264年,司马昭病逝。他死后,其忠实走狗贾充和荀勖等因葬礼规格发生了争执。他们有的认为应该按照王的标准举办葬礼;有的要按天子的规格葬司马昭。

这时,一旁的石苞突然大哭起来,说:“基业如此,而以人臣终乎!”(他的意思司马昭开创了大晋基业,怎能按照人臣的规格举行葬礼)石苞确实是乖巧之人,他这一声大哭,表明了自己对司马昭和晋的无限忠心。而我总觉得史书记下他这句话并非是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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