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域文化建设的器与事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地域文化建设的器是什么?当然不能拘于一端,却也必须认真思考,至少,我们从事某项活动,或者从事某基建设,准备工作总要做得好。比如,浙江台州要举行方国珍学术研讨会,按常理,人们会想,地方上举行这样的学术会议,无非是学术搭台,文化唱戏,甚至是吹捧文化或翻案文化唱戏,无足观哉。可是,人家在开会之前先编辑出版一本全面、客观、公正、严谨的《方国珍史料集》(浙江大学出版社2013年版),从而奠定了会议的学术基调。果然,与会作者皆反映受这本史料集之惠不浅,因此提交的论文水准之高,论述方面之广令人喜出望外,自然也为后面的文化建设夯实了基础,可以说是怎么做怎么靠谱,必然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委实是值得推荐的经验做法。

地域文化之“器”的磨砺,在许多方面可以下功夫,而且具有不可替代的优势,并能有效促进文化建设之“事”。比如说,要对一些广东的历史文化名人作实证考察,涉及到编年行实方面,有些地点、人物及事迹,外埠及院校的学者,无论如何难以弄清究竟,这时,地方上的历史文化工作者,倒可以扎扎实实做好这些小而关键的文章。广东方面笔者暂举不出好的例子,可以明代开国军师刘伯温为例。刘伯温的行实中,有两桩值得深究,一是至元正六年北上干谒,一是受朱元璋礼聘前往南京,这两次行程均留下不少纪行诗篇,但学者由于对诗中涉及的一些小地名吃不准,产生误读,导致一连串的错误。近些年,浙江温州、丽水的地方文史工作者开始加以厘清,从而有力推进了相关研究,也藉此推进了当地的历史文化建设。值得一提的是,清远地方学者黄山长先生,对于唐代著名诗人刘禹锡在连州的活动事迹,详加考证,颇有益于学界,可惜不是发表于学术期刊,未能获得应有关注,其于地域文化建设,已是功不可没。

我们说学术研究要有预流意识,即把握未来的学术潮流;地域文化建设亦当以预流为利器。如当下的文化世家或文化家族研究方兴未艾,对于近现代文化世家,新会梁氏数一数二,世所公认,但研究尚未有大的展开。当然其中或有难度,但至少我们可以对梁氏家族在新会的渊源详加整理,为进一步的更高层次的研究奠定坚实的基础。还有许多在岭南历史上有重要意义的历史文化人物,其实详加研究,也能引起超越地域的重视。再如元末明初的何真,学术界都开始重视了,已有多篇有份量的学术论文发表,可文化上尚未见嗣响。而这方面的工作,常常是外人难以有为的。再如对一些重要的历史敏感人物,一方面要坚持不以人废文的原则,另一方面也要看到其中的意识形态遮蔽,因此拿出胆识,做好相关历史文献和乡关事迹的搜集整理工作,也可谓一种文化建设上的预流,不仅避免了将来的临时抱佛脚,也实在能收到事办功倍的效果。这方面,段云章教授主持陈炯明研究,先后撰著及整理出版了《陈炯明》、《孙文与陈炯明史事编年》(广东人民出版社2009、2012年版)、《陈炯明集》(中山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等,算是一个好的例子;要是地方上在文化建设上敢配合上来,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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