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江湖山里人家过大河的渡船

        泸溪渡,旧县城南四十里,渡市,旧八景之称“泸渡渔舟”,官编渡夫一名。《兴宁县志》建置中的渡,记载着东江河明朝一老渡口~泸溪渡。

        泸溪渡是县境内二十五个渡口中的其中一个,选择这个渡口来叙述本人对船的认识,具在特别的意义,初中三年里每星期至少有一个来回,我在这里学会了划船,撑船…

        渡头乡政府驻地跟公路往西一公里,到了东江河,河道从上游往西北方向行至清江河道入口交汇处,水向北流去;渡口就设立在两水交汇处下方,一艘载车过河的大船在渡口下方。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资兴至清江,东江至滁口的二级土公路在乡政府对岸交差,为了东江大坝建设,这个渡口没有建桥梁;县建市后的大坝关闸蓄水,这一美丽的渡口连同这个乡和县里二十五个渡,永远地消失在水面湖底,却浮现定格在那一辈儿女们心中。

        父母工作调动于七九年夏天到渡头乡,渡头是母亲父辈土生土长的家乡,黄草进入渡头的第一天就喜欢上了东江河畔这开阔的渡口,母亲单位分了套房,背对东江河,那是我们家靠近东江河住的最近一次,后门出来下坡便到卵石沙滩;对岸有汉朝李广将军射箭传说中的崖壁画足有十丈高,其中有山形,桥洞,树木,堆积的石块,还有水入洞回流发出的“咕咕”声;太阳照射崖壁发出白光,倒映在壁上的各种植物影子似幅水墨丹青;太阳落山时家斜对阳光,崖壁顶端轮廓光辉炫丽,河面一片背光阴凉,水面浪花一串串。

        崖壁下游与清江河交融夹角处有株古老的枫杨,树冠不高,经常有人剔树枝,树根蔸歪歪扭扭三四米高,新旧刀疤布满全身,一付老的不能再老的样子挣扎在河岸崖石上,近处观看嫩枝叶才能发现树的真容。家下坡的卵石沙滩一直延伸至大渡船下游,对岸却泥石滩不大,水面到枫杨树下已是浪尾,清江河流量如泥牛入海,汇入时只见漪涟无大波浪。

        渡船摆放岸边水面,三角铁锚一角插入沙石中离船四五米,六七米的撑船竹篙矗在船头板的圆孔中;船头左前一米处闩着个浆头,浆中心铆个铁环,套入浆头即可划船,柳叶形船长度十二三米,两边钉块坐凳板,中心宽米多,五截横担垫了船板,尾舱一个木箱勺,专门勺漏入船里的水;尾部翘起尖头,尾板巴掌大;竹篙把船撬离岸撑开,浆触不到水底再划。

        渡船属渡头组生产队里的,有专人管却无专人划,学了个早晨基本能控制掌握,枯水期河面不宽,撑几篙划几浆便到了对岸;若碰上丰水期,管船的人专职做起艄公,外村人收两分钱一人作劳资,大洪水期间艄公要请个人站船尾划,收外村人五分钱一人,还要等上十几人才开船,把船撑到上游百十米再横渡过去,激流处每划动一下两人“嘿嘿”地大吼,吼声推着船驶向对岸。

        平常河面不到百米宽,渡船来回穿梭,大部分时间由两岸过渡百姓自己操纵;赶集高峰期人们等待大船载车过江,过一两台汽车人却站满过道,挑担的,提篮的,挎包的,背扛的,老的少的,大姑娘,小伙子,把这艘大船拥挤的有声有色,船靠岸两块铁桥板刮着水泥码头“唦唦”作响,音声硌牙。

        渡车的大船能载三辆老解放汽车,两头两块过车轮铁板,上下升降由大钢圈旋转控制,船靠根两公分钢索牵引着,一尺长木棒子卡住钢索拉即可。车上下船有专业的船夫指挥,洪水泛滥时却不过渡,牵船的钢索时高时低地横亘在江面,拦着洪水中的柴草卷起浪花朵朵。

        东江河里双腿夹木材漂流过,撑过竹筏子和小船,伴随这条渡船三年印象最深,它比私人小船宽大且长许多,底板宽增加了水阻力,但过渡时平稳摇晃不大。

        东江水呀从门前过,放排汉江中掌舵雄壮身影,山歌回荡,青山应和;东江水呀从心中过,多少古老故事传说,轻摇船浆,水泛清波。东江水呀从梦中过,灵魂深处那条河,青山裹道,浪花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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