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作为一种志业》:做学术的意义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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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里,始终处在为前途焦虑的状态里,很不安定。眼看已经是大三的老人了,摆在面前的可看见的路只有两条,读研深造或是开始工作。

思忖了几天,自觉不是一个能在现实里来去自如的人,于是选择了读研,想今后在象牙塔里“闭门造车”,搞搞学术。

提到搞学术就有一个不得不想的问题摆在面前,那就是搞学术的意义在哪里?生而为人我必须得肯定自己的工作是有价值的,否则也就没有了继续的必要。

是为了追求真理吗?那首先就要肯定真理是存在的,可我又不能完全确信。

带着这些疑问,我有幸读到了大名鼎鼎的社会学三大创始人之一的马克思.韦伯的演讲集―《学术作为一种志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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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的一开始,韦伯说出了一些我们现在大学里仍然存在的问题,有的人在学术上并没有什么造诣,只是因为他和导师关系好或者纯粹是因为运气好,他升上去了。

而你勤勤恳恳的做学问却得不到认可,领着微薄的工资勉强度日。如果是这样,你还愿意投身学术吗?

你能够承受年复一年看着那些平庸之辈爬到你的头上去,既不怨恨也无挫折感吗?我扪心自问,自己恐怕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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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真正做学术的人既要有遏制不住的热情,又要有专业的工作能力。

没有这种被所有局外人所嘲讽的独特的迷狂,没有这份热情,坚信“你生之前悠悠千载已逝,未来还会有千年沉寂的期待”,是做不得的,也不应该做。

如胡适先生所说的,做学问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假设即是你做学问的灵感和想象力,求证则实实在在的工作付出。

个人觉得产生灵感的过程就像是一个和学术谈恋爱的过程,没有对它的寤寐思服,便也不会有辗转反侧的焦急,更不会有得偿所愿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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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时常觉得现在很多的论文研究都是在拾人牙慧,抱着前人留下的那一点遗产,不断的反复咀嚼,直到连渣滓都不剩。

亦或是沿着导师走过的路,找一些路边的花花草草,敷衍了事。起到的唯一效果就是加强了导师的权威。

可是,科学能够发展到今天,靠的不是某个权威不变的地位,靠的是那些敢于挑战导师权威,敢于超越导师的人。

  一位科学家所取得的成就,在十年、二十年或五十年内就会过时。这就是科学的命运,当然,也是科学工作真正的意义所在。每一次科学的“完成”都意味着新的问题,科学请求被超越,请求相形见绌。

每一个要从事科学工作的人,都应该正视这一事实。那么问题来了,一个人从事这种注定要过时的工作,意义何在?他为何心甘情愿的把自己拴在这个专业化的无止境的事业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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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这里把这个问题放到了“人生的意义”这一个更为根本的层面上来阐述。

自从尼采的一句“上帝已死”,把沉睡的人们从中世纪的梦里唤醒,现代人的理智化程度越来越深。

大家渐渐明白了,并没有什么上帝和神的存在,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人死后会上天堂,人类可能只是一个偶然的结果,整个世界被除魅了。

紧随其后的是生命意义的消逝,在古代中国,老人们会有一种“活够了”的想法,那是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应当做的事都已经做了,生命因为有了死亡而有意义。

而到了现代社会,个性解放换来自由的同时也产生了虚无,世界的无限可能性在眼前展开,就拿赚钱,成功来说,这种事情是没有尽头的,于是死亡变成了一次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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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学术是否有意义是学术难以自证的,科学本身是不负责价值判断的。科学甚至连到底存在不存在“意义”这件事都无法确定。

就像是科学家创造了克隆羊,实现了生物基因上的重大突破,可是科学并不能告诉他到底应不应该把它推广到人类身上。

所有科学研究的成果,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这种研究是有价值的。我们所有的问题都由此而生,因为这样的假设不能用科学方法来证明。

它只能诉诸终极意义进行解释,而对于终极意义,每个人必须依据自己对生命所持的终极态度,或是接受,或是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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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在大学里一个学者还有另一重身份,那就是教师。

在这里作者提出了“价值中立”的概念,他认为教师在教授学生的过程中,不应当掺入自己的主管立场,而是应当把各种选择的利害关系都呈现出来,让学生自己做出抉择。

一个好的老师应该是让学生尴尬的,而不是作为一个领导者替他们选择方向。

如果学生群情激愤,主张革命推翻现有政权,那你就应该告诉他,革命是会有流血牺牲的,那么你愿意杀人吗?目的的合理能否成为你不择手段的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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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为止,虽然没有完全解决我的困惑,却也给我了我一点启示。

在一个真正的学者看来,其学术的意义即是其生命的意义,他的人格源于他对学术的热爱,源于他的客观严谨,源于他明知要被超越仍努力前行的勇气。

一个其貌不扬,讲课无味,但治学严谨的学者要比把学生逗的哈哈大笑的学者更有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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