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的仙缘,佛缘,俗缘

一曲红楼梦,以个人之痛,引世人之悲,弹指红颜老,刹那芳华逝,神话的底色,前世的缘分,今生的天定,宝黛的爱情故事多一丝浪漫的色彩,神话与现实的交织,谱写一曲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红楼一梦,可以说是: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但暗问君家识得否?色空空色两无干。今天我们就以贾宝玉的缘分说起,看这镜花水月,人生无常。

世人都说金玉良缘,俺只认木石前盟。一切还得从神瑛侍者与绛珠仙草这一段仙缘说起,黛玉原是西方灵河畔的一株仙草,得宝玉的前世神瑛侍者每日浇水照料,才得化为人形,后神瑛侍者下凡历劫绛珠仙草为报恩,也随之而去,这才有了书中的宝玉和黛玉,黛玉可以说是宝玉的仙缘,即是仙缘,在世俗中又怎能容得下呢?即使缘分天定,又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抵不过现实的碾压,仙缘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立足地?只能将眼泪还与他。记得书中黛玉常问宝玉,若是我死了,你往何处去?宝玉道:妹妹你若是死了,我便出家去。这看似小儿女们的玩笑话,却成了真,这也是作者的高明之处啊,以小写大,以假谕真。这一段仙缘,是性灵之爱,纯属一种美的契合,因此二人常有相知同类之感,黛玉是宝玉灵的投射,二人不能成婚,发生肉体关系,唯有等到绛珠仙草泪尽人亡,魂归离恨天后,才能与之再续仙缘。

富贵平常是家事,娇儿幸遇,荣华盛享,自怜碧玉亲教舞,不惜珊瑚持与人,豪奢或不足夸,唯爱此中深情,宝玉,号怡红公子,自视为护花使者,这大观园的春色应是长久不衰的,潇湘妃子与怡红公子的故事应是幸福圆满的,但是又怎知三春去后,诸芳尽,玉带林中挂,金钗雪里埋。

一年好景,春夏秋冬,一曲红楼,写的就是尘世的春夏秋冬 ,记得在隆冬大雪中,宝玉赤脚红衣,尊前三扣,便随一僧一道而去,真个是大雪茫茫真干净,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中国人的眼界里,对于成仙是最渴望的,昔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莫不一是,不得才归于佛门,求神拜佛,求神总是在前的,仙与佛只能取一个,黛玉逝去,宝玉的仙缘已断,佛缘就显现了,纵观全书,佛道的影子无处不在,宝玉就是全书的佛,佛性超越人性,本身有双性特征,本无男女之分,有与袭人的云雨之情,也有与秦钟的两情缱绻,宝玉出家也和当初与林黛玉的对话相映着,你若死了,我便出家去。记得书中宝钗生日时,点了一出醉打山门的戏,宝玉听了感慨不已,联想到自己说如曲中所说,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便也填了一首词:从前碌碌却因何?到如今回头试想真无趣。由此也可见宝玉的佛性,等到黛玉逝去,贾府被抄家,姐姐妹妹们一个个离他而去,终自色悟空,遁入空门。

山门易入,俗缘难了啊,父母血亲,娇妻美妾,家族荣誉,这些又怎么能轻易放下。除父母外,俗缘最深的便是袭人了,在文中宝玉的俗身便是给了袭人,在红楼梦中,很多个人物之间同中有异,异中有同,一个人物不同方面用多个人物表现,其实人物有且只有一个,其他人都是其镜像化身,如同一个人置身于镜群中,众多镜子中的人物,看似个自独立有其独特风采,其实不过是一个人的倒影,在书中凡是名字中带有“玉”的人物,都与贾宝玉关系匪浅,例如蒋玉函,他与宝玉关系匪浅,最后宝玉将袭人托付给了他,蒋玉函可以看作是宝玉的一个凡身,来了结与袭人的俗缘。对于宝钗,宝玉在新婚时与其圆房,留下了一个孩子,取名叫贾桂,这是儒家宗法家庭伦理最重要的,至于家族复兴,他参加了科举考试,中了举人留给了家族,对于父母,猩红的斗篷赤脚向贾政下拜,如此方才了了俗缘,超脱了,佛身随一僧一道而去。金玉犀珠俱可舍,唯有美色不示人,非是薄情,只是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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