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 - 草稿

“本是后山人,偶做前堂客。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福祸。论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


一首自嘲,出自于《遥远的救世主》中,人物丁元英的笔下。这首词倒不必过多的解释,我想它也适合包括我在内的大多数人的境遇。


我的的确确的应该自嘲,我直到今天才会有意识的去自我反省,而不是靠他人逼迫着。我直到今天,的的确确的不该。


要论心境,昨天还发了一通火,事实上我已经记不清短暂的日子里我发了多少通火,只知道为一时的爽快我应该发一次,就像昨天。我开始怪罪于周遭的任何事物和任何人,不管它们有没有该让我怪罪的地方。我开始看与我共事的纹龙画虎的中年男人,和打着耳钉梳着辫子的年轻男人,遗憾的想,我已经丧失了所谓的文学素养,命运对我不公。发火是应该的。


当然我可以释怀,命运对谁都没公正过。


一去想,脑子就会很乱,在精神紧张的状态里开始装腔作势,装出一种真真正正已然熟透了的成年男人模样,副作用是乱说这胡话并信奉成真理。有人说这叫负能量是不该有的,我却觉得只是人类这种生物的正常情绪之一,与悲伤,开心,惆怅等同。有人说,不,情绪是会传染,开心的传染,总好过不开心的传染。于是我尽量忍住抱怨,开始希望远离,开始喜欢安静,无挂怀,无牵挂,无情绪的安静,我希望世界能把我遗忘一天。


我的想法很多,并想把所有归置到一张纸上。既然叫想法,那也是不固定的,五花八门并伴着幻想。我想有一天这些幻想也可以变成现实。眼下,生活的琐碎又堆将而来。此时,我耳朵中又被门外童声嬉闹填满。我又开始想愤怒。


我的生活就是这样,懊恼于未选对的出路,从生活开始转变成生存。我开始对变成仅是生存的生活毫无斗志,就像是炊烟竭力的想升入云层,然后在一个无法企及的位置上便被吹散。这样说法好像也不全然是对的,除了命理的原因,还有我。


我,理想相左,半生相向。闯荡社会也有几载时至今日仍是一事无成。想起就觉得懊恼,想起就想逃避,很少有人能撕开皮肤的伪装真正的袒露出实情和想法。在愈加让人麻木的年代里,我们都在参照世界不停的修改自己,只是每每修改一次,曾经坚信的真理叛逆着的,对抗过的,就黯淡一次,直至蒙上黑色,这是成长的代价,成熟的代价,直至我们满嘴谎话,穿华丽的缀满甲片的衣服,毫无顾忌的开始吃人时,那个时候究竟是自己的不幸还是世界的不幸。我一事无成的世界太过理想,所以,永远不会实现,于是,我两天抽完的一盒烟就又变成一天半一盒。


只要写,就是牢骚,只要看,就是正在牢骚中,只要还在生活里,就永远产生牢骚。有人说心情好,是写不出东西的,我就是这样,能写出几百字,上千字,只能说明我的牢骚多到爆了!全是黑暗也不对,我应该是这样吧,在全是黑暗的茫茫一片里有一丝光亮的点,我努力不让它被淹没,并意识强烈不可撼动。母亲常常有怨言,说我写的东西不叫个东西。就是这麽个不叫个东西的东西,支撑了我很多很多年。我也有过担心,毕竟淹没了光亮的人,一个海子,一个顾城,诸如此类的人的结果于我们看来是悲惨的。后来我去反思自己,觉得担心是多余的,我没那么“小心眼”,甚至还能为一个遇见的好听的名字舒畅很久,甚至还不算某个深夜警醒的余华,有个屁的担心,用《我的团长我的团》里的话说,“有人不想活但没人不怕死”,这是个不是很恰当的比喻的比喻。


好久没有长篇大论过,这算是我发泄方式之一,憋的太久总要嘴碎一些。说说我的境遇,说说我的不争气,还有愤怒,还有遗憾过往,小小秘密,说出来不是丢人的事,总要比我发火强。早上石同志眼巴巴的看着我说做了个梦,做了个不好的梦。中午母亲还在发愁做什么饭。而我还是如往常一样的大多数时间里都在沉默,我在想即便我多么不堪,我仍是她们的英雄。


你们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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