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致高中（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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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2003年的9月注定是多少事之秋，但最让人寒心的是吴晓刚腿断了。

9月26号晚上，月考前的一天，如果你被繁重的学习压抑的难以入睡，11点28分一阵歇斯底里的声嘶力竭，慎人一身冷汗“救人啊，死人了，救人啊，死人了……”，喊叫的人都没了人声，值班的老师连夜雇车，直截去市医院，经过几名医生三个小时的抢救，吴晓刚才脱离危险。

第二天傍晚，当他醒来的时候母亲已哭红了眼，“水”，一天没吃饭的他已没力气吸吮，母亲边掉眼泪边一勺一勺的喂，水是咸的，里面掉进了眼泪。“医生让别给喂太多。”这是父亲的声音，朦胧中坚硬有力的声音此刻却颤抖异常。

意识逐渐清醒，这才发现床边上不仅爸妈在，范老师及李老师（体三班主任）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大人，后来他才知道那分别是李成腕和高洋的家长。

昨晚出事以后， 李成脆和高洋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舆论再次将他俩推向风口浪尖，俩班主任第一时间通知了他们的家长，全校折腾了一晚上没找着人影，只得知是李成腕哭喊着，惊动了值班老师，才送吴晓刚进医院。

那以后便不见人了，高洋家长哭喊着，赖在学校要和老师拼命。领导连夜开会研究决定派范，李范俩老师到医院，一方面看望，更主要的问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把手发话“他不醒，你俩别回来！”

略微挪动便疼痛钻心的腿，催醒了吴晓刚的记忆。无巧不成书，昨晚半夜，吴晓刚闹肚子起来解手，刚出厕所就看见一个黑影从二楼西窗户在往外爬。

出于好奇，他走到窗边借着月光见李成腕顺淌雨水的管子向下爬，是别人就算了，和李成腕毕竟一个班过。

吴晓刚便尾随着爬了出去，等他摸黑赶到操场东杨树林，黑暗中就听见李成腕和高洋咒骂的声音“你听见他们骂什么了？”范老师急切地问。吴晓刚沉默了一会“他们说的太快，离的也远没听清。”

后来就打上了，李成腕“嗷嗷……”直叫，我怕出事就冲进去“住手”，月光下高洋举着根，可能是板凳腿揍李成腕“你看清了，是我家孩子？”高洋家长问。“我这腿就是他劈的。”吴晓刚狠狠的说。“啊！？”高洋父母呆了。

吴晓刚接着说，我上去一把推开他“你疯了？”高洋扑在地上，还想打“你小子再动试试 ，我废了你，你俩还没完了！”本以为可以完事的，没成想我扶起李成腕刚走了没俩步，高洋追上来“看谁废了谁！”我腿上一击闷棍，之后便没了知觉。“这么说你不知道他俩去了那？”李老师问。“不知道。”

吴晓刚的话没落地，高洋家长就要走“你干嘛去？”李成腕他爸一把拉住他。“找儿子去，在这有啥用？” “你刚才没听见人孩子是你儿子打的？你就这么走了？”“谁能证明是我儿子打的？我家人能干这事儿？笑话！”“守着老师，还有这一屋子的人都听着，你还不讲理了？”“谁不讲理了？这年头讹人的事多了！还不知道是咋摔的，赖俺孩子。”“你这人咋……”

“你们在这吵啥？不烦人？俺孩子腿没事正好，要……，你们都出去，妈的，没好东西。”吴晓刚他爸实在忍不住了。等安静下来，躺在床上的吴晓刚眼睛湿润了，学习一向不好的他，不知因此受过父亲多少责骂，也一直梦想有一天他们因自己而骄傲，可眼见着夹板包裹的腿，梦想的一切变的愈发遥远。

“爸，对不起。你外头的活忙，就早去吧。”“爸没活，你想吃啥，我去买。”昨晚一宿怎没合眼的吴强忍着没掉下泪来。“我想喝小米粥。”“恩，好。”他抓起衣服，急走出去。经历了发生的这一场突变，昨晚眼望着昏迷的儿子，吴刚什么都不想要了，只要他能醒过来了，只要他能平安无事。

两口子昨晚也拉了很多，说起来才发现儿子是多么懂事，从小就怕让大人操心。学习不好算个屁，学习算个球？可恨自个总拿学习说事，难为作践他。孩子平平安安，走正道，你还不知足？他不止一次咒骂自己过去的混蛋。佛言:瞬息醒悟即为善。

爸刚走了，吴晓刚说“妈，我想和范老师单独说几句话。”等人都出去了吴晓刚缓缓的说“昨晚我听到了他们的咒骂。”“刚才为什么不说？”“老师，等我说完了，你就知道为啥了！”

吴晓刚什么不知道？平日他们的事就是哥几个茶余饭后打发无聊时光的聊资，再结合昨晚听到的一切，这事情如绳穿蚂蚱，一条顺下来，合情有理。从高洋和王燕燕认识，分手；王燕燕和李成腕恋爱，怀孕；李成腕揍高洋……足足一个小时。范老师如听评书般入了迷，更震惊看似平静如水的校园暗流涌动。

“昨晚发生的事，我猜是高洋找事。老师，这些事如果我都说出来，他俩非被开除不可！高洋是渣子无所谓。李成腕虽不创人，但我看出来他想改。老师，我说这些希望你能拉他一把，这沟上来了，就好了。”

此刻范老师心里如吃了称砣一样沉重压抑，被一个学生教育一番，他并不感觉可耻相反内疚的很。一方面为自己在工作上没有深入学生中，尽早发现不好的势头，早做预防而懊悔。另一方面吴晓刚在自己班里一年半，哪给过人家什么好脸，有点儿小毛病就杀鸡儆猴，座位总刻意的按在教室东北角，平时里也就运动会能出点风光，难为这孩子在学校享受如此少的待遇，还如此正义。

范老师知道这不是学校教育的结果，而是他一直有一颗善良，正直，坚定的心。感叹学校教育没有毁了孩子的同时，鼻子一酸，泪水不知觉的滴落，慌忙用手遮挡。

吴晓刚假装没看见“老师，有一个办法兴许能找到李成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