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麦片香

一

一个人生活总觉得做早饭是件麻烦事。不吃，上午会饿；吃呢，需要开锅做饭，住的地方离最近的早点摊至少两公里，来回跑也觉得累。
逛超市时候，在食品区溜达了很长时间，转来转去拿不定主意。饼干？吃够了。蛋糕？油脂多，胆固醇高，更不行。
一位穿着红色工作服的大姐开始还热心推荐商品，后来干脆不搭理我，服务别的顾客去了。
那么，还是面包吧。可是，早上喝点什么呢？牛奶？自小就不习惯那个腥味。白开水一股氯味，受够了。
最终，视线停留在一罐麦片上。

二

最早在商店里见到麦片这种食品，大概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
印象中那时的购买者主要是条件好的家庭，买来给孩子吃。在当时，早起喝牛奶或者冲麦片，还有吃蛋糕，成为一种品质，在特定人群里流行开来。
后来离开家乡到城市读书，再到开始上班，自己也没有吃过麦片。所以它是什么味道，无从体会。
可是生活总有意外。当时看似不起眼的东西，如今竟成为一种记忆。

三

第一次吃麦片，是在方城。
那时恰值大学毕业一周年。从相聚如火到天各一方，离愁别绪依然充满每个人心间。一位周口的朋友，甚至不远千里来看我，他骑着一辆破自行车，从平原到山区，又沿着陡峭蜿蜒的山间公路爬行，一路上受了不少罪。
自己去方城，为了看一位即将结婚的大学同学。那天早晨，她亲手为我冲了一杯麦片，喝着很香。临走的时候，她送了很远很远。
后来我们几乎没联系过。每当想起那段送别，心里泛起无边哀伤。

四

超市麦片品种不多，很好挑选，买了一大罐，1.5公斤的。“应该足够喝一阵子了。”结账时，心里如释重负。
第二天早晨，打开罐子，揭开密封铝箔膜，勺子伸进去，弄了满满一勺到碗里，冲入开水，筷子搅拌。水很快变成浓浓白色，犹如牛奶，一股淡淡的香味飘进鼻子。
等了一会，估计温度差不多了，开吃。可是——
没什么滋味！
一点也不好喝！
这是怎么一回事？
想了好久，想了好多。可我并不后悔买这罐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