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逆袭:金主有点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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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酒店



  叶阳雪迷迷糊糊恢复意识时只感觉一双手在她身上游移,解她的衣服扣子。


  然后,手机铃音响了,她的手机是一款便宜的智能机,铃声仅调到二档三里之外都能听到,所以,这不是她的手机在响。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铃声、陌生,不,不算陌生的男人的声音……


  “看上去还不错,是不是真的处女还得老子验了再说,够味的话,放心,少不了你的。”明显带着酒气又猖狂的声音。


  史建仁!


  今天晚上叶阳雪被带去包厢里的投资商,她本没想参合这种饭桌“谈事”,但她交好的学姐陆茶茶告诉她今天会是她陆茶茶改变命运的一天,能不能正式进驻娱乐圈端看晚上她的表现,她一再的哀求叶阳雪陪她一同去,给她打气,叶阳雪就心软了,毕竟刚入学那会儿陆茶茶帮了她挺多忙,还给她介绍了不少私教……


  然而在酒桌上,那些据说能改变陆茶茶命运的男人却一个个对她敬酒,面对那些犹似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她夺门而出。


  在她出包间之后陆茶茶就追了出来,一个劲的道歉,泣不成声,说没想到那些人会是这种想法云云,安慰了她有半个小时,然后她喝了一杯陆茶茶递给她的纯净水,之后?之后她就感觉脑子不再清晰,沉重,她听到陆茶茶说“史总您放心,她已经喝了,今晚您一定能玩的很愉快”,紧接着,陆茶茶的声音渐渐远离,她的眼皮也越来越沉,直至陷入黑暗。


  忆起这些的叶阳雪陷入了茫然和恐惧之中,她来不及怨天尤人以及憎恨陆茶茶,她目前要做的,是逃走。


  胸口和肚皮上凉飕飕的,竟是已经被解开了扣子,顿时又羞又恼又气。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在她跳下床后,双脚竟然使不上力,头也重的险些磕地,一股热浪由小腹上窜,不过片刻,她的脸上已覆上了一层红霞,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栗,竟有火烧火燎的前奏。


  她一早就知道这个圈子有肮脏的一面,也做好了面对却尽量独善其身的准备,然而,在她还未正式接触之前,却被人先一步算计。


  叶阳雪不敢发出声音,那个男人还在打电话,满嘴黄腔,听在耳中除了让耳朵也恶心之外并无其他。


  她的指甲深深的抠进了掌心里,疼痛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让她能够获得短暂的清醒。


  “不说了不说了,老子先去洗澡,洗完澡再去验货,挂了!”叶阳雪刚拖着无力的双腿走了两步,就听到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这是一间豪华的酒店套房,最里边的是房间,外面有客厅,书房,还有卫生间。


  当叶阳雪听到男人的脚步声时,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重新跃到床上,闭上双目,史建仁只站在卧室门口看了她一眼,带着醉意的他极好糊弄,他并未察觉床上之人的颤抖以及轻颤的睫毛。他看了叶阳雪一眼,确认她没醒之后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却险些被退至脚踝的裤子给绊个狗吃屎,骂骂咧咧进了卫生间。


  而此时的叶阳雪感觉自己的心都快从嗓子口里飞出来了,她一面费力的扣上衬衫扣子,一面侧耳听着外边的动静,她听到了卫生间传来的水声。


  豪华套房的地板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叶阳雪再次站在地毯上时,并未发出丝毫声音。反而是来自身体之中陌生的热度和渴望,令她恐惧和害怕。


  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知道自己肯定被下了药,否则陆茶茶不会说“今晚您一定能玩的很愉快”。


  她不想……


  不想为了不相干的人买单。


  她还有自己的梦想。


  她必须逃走。


  叶阳雪想到小时候练舞时因为达不到母亲的标准被关在地下室整整三天没吃没喝,想到一个动作不标准被母亲用鞭子抽了十鞭,身上伤痕累累的时候,母亲厉声呵斥,不允许她哭……那时的艰难都熬了过来,现在,也一定可以。


  她的脚步放的极轻,每一步跨度极大,可是每一步对她来说却犹如踩在了刀尖上,刺痛的不是脚底,而是来自身体中恐怖的嗜人怪兽。


  就像是有人将一桶汽油灌进了她的身体中,并且毫不留情的点了火,火势喷发,来的又快又急。


  当她站到门口时,整个人已仿佛从水中捞出的一般,高度紧绷的神经使得她青筋曝露,汗水淋漓。


  浴室中的水声出乎意料的停了,好似脱了力的叶阳雪咬咬牙,拉开了近在咫尺的门。


  她没有空去想史建仁发现她不见之后会不会暴跳如雷,她只知道,在他发现之前,她必须逃走,即使逃不了,她也必须躲起来,躲到一个他找不到她的地方。


  “臭表子!”一声暴怒的吼声打破了整层楼的寂静,刚刚走过拐角的叶阳雪脚一软,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但她不能停留,停留的后果将是她被拖回去屈辱的承受,所以,她咬紧牙关用尽了毕生的力气,站起来,跑了起来。


  她看到了一扇尚未关上的门,一个还没消失的人影……


  她赶在那扇门关上前阻止了,以极快的速度闪身进入房间,关门。


  撞进了一双冰冷无情的双眸中,纵然身负药效,她却仍然感觉像是被人用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恐惧蔓延,她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敲门声紧随而至,本已绷紧的神经好似要断裂,她抬头望向眼前这让她危险的男人,放大的瞳孔泄露了她的紧张、恐惧和不安。


  “开门!开门!”史建仁在外面用力的敲门。


  他低头俯视着她,往前走了一步。


  叶阳雪被他看了一眼,只觉血液都凉透了,但她仍然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裤脚,将他毫无褶皱的西裤拧出了一个褶皱。


  男人望着她的举动皱眉。


  “求你,救救我……”她无声的求救。


  男人从她脸上移开了视线,将门打开——

【02】蛊惑


    仅围着一条浴巾在腰间的史建仁表情狰狞,他发誓,将那个小表子抓住后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躺在他的床上了竟然还敢逃?


    欲火和怒火并加,这个本就没多少文化可言且脑满肥肠的暴发户做出了如此丢人现眼的举动。


    当他准备再度砸门时,门开了,举着拳头立在半空,到嘴边的脏话在见到门内的人时突然就像被鱼刺卡住,暴怒也被惊愕所取代。


    “封、封、封先生?”史建仁舌头打结,白花花的肉体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了一身冷汗。


    “滚。”男人的薄唇中吐出一个字。


    仅一个字,就如泰山压在了史建仁的背上,压得他喘不过气,脊梁骨也仿佛被压塌了。他想再说什么,但男人没给他再次开口的机会,门又关上了。


    再给史建仁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再敲这扇门,哪怕他心里认定“逃走的小表子”在这扇门后面,他也不敢再敲。上层社会的圈子里有一句话,叫“宁可得罪阎王,也莫要得罪封先生”,如果叶阳雪真的在里面,也许明天他见到的就是她的尸体。


    封先生从不允许生人靠近,尤其是女人。


    不,他怎么还有空去关心叶阳雪的死活,他现在能祈祷的只有封先生忘记今天见过他,忘记他只围一条浴巾砸他的门。想到那张俊美却冰冷的面孔,史建仁再次出了一身冷汗。


    套房内。


    叶阳雪紧绷的那根神经随着男人的关门终于放松了下来,她松开了抓着他裤脚的手,吃力的道谢。


    男人望着她的脸,落到被她拧出一个小褶子的裤子上,不,那不是褶子,而是一小块血迹。


    “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裤子。”叶阳雪抬手扶上墙,想借助墙和门站起来,但她显然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药效,她浑身绵软无力,先前的爆发耗尽了她的力气,如今连站起来都已经困难。


    男人看着她绯红的脸,眉头拧得更紧,那是一种带着厌恶的眼神。可是,他又看到了她的手,一分钟前的惊鸿一瞥,他以为她染了红色的指甲油,可现在墙壁上也红了一块,空气中弥散开淡淡的血腥味已经让他得出了正确的结论。


    纵然如此,也改变不了他的不耐。


    “出去。”他无情的说。


    叶阳雪只觉身体里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她的意识有片刻的模糊,可又强撑着让自己清醒起来,她听着男人的声音,闻到他身上说不上来的味道,无比渴望,来自生理上的渴望。


    “帮、帮我,求你……”叶阳雪看着他,再次求他。


    叶阳雪是个美女,从小到大都被人嫉妒的那种。早在她知事那会儿她便被养母告知自己是她和养父从孤儿院领回去的,养父母容貌平凡,但她小时候就生的玉雪可爱,长大后更是蜕变成蝶,精致脱俗的五官,高挑的身材,纵是在美女帅哥云集的艺术学院也相当出众。


    因为她的美,从小到大为她招来了无数麻烦,狂蜂浪蝶一波又一波,大学前还好,上大学的前两个月,已经有不少富二代有钱人打着捧她的招牌说要包养她,她也为此被多少人冷眼对待过,只因她对那些流言蜚语并未在意,每天老老实实的上课学习,打工,多少人说她是端着架子,只为赢一个更高的身价?


    有时候,美丽不是一种荣耀,而是负担。


    叶阳雪觉得,自己能撑到今天,已经是她定力过人,可现在,她真的累了。


    她低着头,不去看男人脸上可能会出现的厌恶和鄙夷,一字一字吐字清晰说:“我是第一次,没有病,身体健康,我不能保证您会享受,但我可以承诺不会给你带来任何负担,事后您可以看我吃了避孕药离开。如果您有妻子、未婚妻或者女朋友,以上的话您就当没有听到,抱歉,今天打扰良多……”她的手指再一次抠进掌心中,竭力克制着呻吟。


    她不想做“表子”,现实却叫她吃够了苦头,哪怕她不惧死亡,前提是酒店能够有给她跳楼的窗台。她现在连割腕的力气都没有,何谈爬上窗台?


    曾有那么多人用带有颜色的目光看着她,恨不能用眼神将她的衣服扒光,如今,她却恬不知耻的求着一个男人,一个陌生的男人。


    叶阳雪,你说你熊不熊。


    她脸上的自嘲像是一把大锤捶在了男人的心上,他没有被她出色的容貌惊艳,却被她这那一段话吸引。


    男人像是受到了蛊惑,伸出手,覆上她的脸。


    烫。


    他的手掌冰凉,但触及她脸上的温度时,却像是要被灼伤。


    叶阳雪迷蒙着双眼看向他的方向,她看不清他的脸,她拉下了让她贪恋的手,用最后一丝理智问:“您有妻子、未婚妻或女朋友吗?”这大概是她的底线,但她知道,她的问题不过是一句废话,一句给自己拉上遮羞布的废话。


    他只要说一句“没有”,她或许就那么相信了。


    “没有。”男人靠近了她,左手从她的腋下穿过,右手触及她的腿弯处,轻而易举将她横抱起,“我没有妻子,没有未婚妻,没有女朋友。”


    这里是他常年定下的套房,他一个月会有一两天在这里办公,休息,这里除了客房打扫外,再无其他人进入,她的到来是个意外,然而,更意外的还是他,他将她放在了他的床上。


    或许是因为他今天也着了人的道才会为她所蛊惑。


    他靠近了她,看着这张漂亮的脸依然有些犹豫,可被药物所掌控的她却在放下她的尊严时已经彻底的失陷。


    她微微仰头,吻住了他的唇。


    一火热,一冰凉,她像是找到了解药,整个人舒服的轻哼了起来。


    如同猫一样的轻呢声刺激着他的大脑,她像是罂粟,美丽,又充满致命的诱惑。


    男人反客为主,唇舌不知节制的在她口中扫荡,邀她共舞。


    她大概也没意识到,匆忙慌乱之中扣扣子时,她扣错了扣子眼,而他发现了。


    当一切走向未知的方向时,叶阳雪清醒了一瞬,她对自己说:叶阳雪,一次就够了,堕落,只要一次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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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打滚各种求!


【03】你情我愿


    叶阳雪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陌生的吊顶,欧式风格的水晶灯,昨夜,她迷迷糊糊看到的昏黄的光线却来自于窗前的落地灯。


    不透光的睡眠窗帘已经拉开,剩下的是透光纱帘,今天是个晴天。


    空气中似乎还残余昨夜的荒唐气息,偌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昨晚的男人已经离开,她记得他低沉喑哑的喘息,以及温柔的动作,缓解了她的恐惧和害怕。


    她掀开了被子,身上穿着不符合身材的睡袍,睡袍之下是一丝不挂的身体。她抽开了睡袍的系带,低头凝视自己的身体……并未留下痕迹,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床头柜上摆了一套衣服,是她昨天穿的那套,衣服上面有一张纸条和两百块钱。


    看到钱的时候叶阳雪心里咯噔一下,昨晚强忍着没掉一滴眼泪的她今天眼睛忽然就酸涩了起来。


    纸条上写了两行八个字——


    你情我愿


    打车回去


    钱不是用来“买”她的,这让她多少心里得到了不少安慰,昨晚是她自己选择堕落,是她缠上了他,一如他所说,你情我愿。


    叶阳雪长舒一口气,拿起衣服开始穿着,却意外的发现自己两只手的手心里都贴有防水创可贴,是“他”自己还是“他”让人给她贴上的?


    从内到外的衣服似乎都已经洗过,带着股陌生的清香味。她以为昨夜的荒唐会让她身体不适,然而她此时除了双腿微微有些不适之外并没其他感觉。


    不管如何,她应该感谢昨天那人,即便被占了便宜的是她。


    叶阳雪在另一侧的床头柜上找到了一支笔,但是她没找到纸,只有男人留下的那张字条。她想了想,在反面写上了“谢谢”二字。


    她的字算不上好看,只能算工整秀气,和另一面男人的字相比,相距甚远。


    男人的字苍劲有力,锋芒毕露,人长说字如其人,那个人……应该也是个优秀的男人吧?不过那人再如何跟她也没有关系,你情我愿发生关系,事后各自不见,陌生人依旧是陌生人,她不会因为那一层膜而耿耿于怀,不会伤春悲秋,更不会怀春妄想着找谁负责,那太傻。


    叶阳雪穿上衣服留下字条后就离开了房间,她昨天与陆茶茶出去的时候就没带包,手机却是没了踪影,现在离开,也是孑然一身。不对,她还是拿了男人留下的两百块钱其中的一张,她身无分文又没有手机,家都回不去,除打车费之外,她还要去买紧急避孕药。一夜荒唐归荒唐,她不想荒唐之后给自己带来麻烦,况且,这是她之前承诺过男人的。


    =v=


    叶阳雪回家的时候两个妹妹正在楼下跟小区里的小朋友们玩耍,看到她时,两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立刻抛弃了她们的玩伴,直奔叶阳雪而去。


    “姐姐姐姐你回来啦!”二妹温清一把抱住叶阳雪左大腿,仰着头看她。


    “姐姐你昨天怎么没回家?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没抱大腿但是把手塞进她手里的是三妹温泠,两人是异卵双生的姐妹,今年刚满七周岁。


    孩子的世界是天真无邪的,只有在跟这对小姐妹在一起时,她不用想那么多,不会那么累。


    “姐姐昨天有事没来得及回来,手机也弄丢了。”叶阳雪蹲下来替温泠将被小伙伴扯的乱糟糟的头发整理了下,温柔的解释。


    “啊!姐姐手机丢了吗,好可怜,我把我的给姐姐。”温清瞪大眼睛,一点也不藏私。


    “谢谢清清。”叶阳雪拉拉她的小手,又伸进她衣服里,摸了一手的汗,“还玩吗?出汗了不舒服,跟姐姐回家?”


    “阳雪。”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养母的声音。


    叶阳雪的养母姓温,有个大众而好听的名字,温馨。


    温馨年轻的时候是个知名民族舞蹈家,曾经参加过无数国内国际比赛,拿到不少奖项,当初结婚前,她同丈夫商量好了不要孩子,而是领养一个孩子,叶阳雪就是他们从福利院领养的。但领养的终究不是亲生的,温馨的丈夫在老母亲多次的洗脑之下,越发不待见叶阳雪,对为了保持身材不肯给他生儿育女的妻子态度也越来越差,直到另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出现……他成功的犯下了男人会犯的错误,心高气傲的温馨一怒之下跟他离了婚,却在离婚后发现怀了孕。


    温馨没从前夫那里拿到什么,婚离得相当干脆,后来找上前夫的时候,前夫的嘴脸让她失望透顶。而她本人和朋友合开的舞蹈教室在一夜之间被转手,她的朋友出卖了她,还欠了一堆债,消失无踪了。追债的人找上了她,她跟那些人解释的时候产生纠纷被推了一把,导致双胞胎早产,出生后不得不一直住院,多年的积蓄几乎花在了两个孩子身上,她的身体也因为月子没坐好落下了腰痛的病根,刮风下雨天严重的时候疼的不能动。


    如今,她们一家四口住着的是温馨父母家的老房子,叶阳雪本该考得意的舞蹈学院时,却不得不去了表演系,因为她的同学告诉她,学表演,做明星,演戏来钱快。


    叶阳雪一边打工,一边养一家四口,还得负担高额的大学学费……有的时候静下来想想,她觉得自己也是挺能抗压的,真正印证了那句“上有老下有小”要养。


    嘿,这么想想,昨天那一夜荒唐貌似还算得上是她苦闷生活中的一抹调味剂。


    “妈。”叶阳雪笑了笑,上前帮温馨拎菜。


    温馨早些年对叶阳雪很是严厉,严厉到有些扭曲,不过自从家庭生变怀孕以来,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是叶阳雪一直支持着她,陪伴着她,鼓励着她,她对叶阳雪也不会只有一味的严厉,她在适应当一个母亲,一如对待两个小女儿那样对待叶阳雪。


    然而叶阳雪已经习惯了她的角色,在温馨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成了家中的顶梁柱,两个小女儿的偶像。


    “昨天值夜班?”温馨微笑着问了一句,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之前她有时候就去打夜工,因为夜班工资高,她说过几次叶阳雪嘴上答应着,背地里还是会这么干,她只能叮嘱她注意安全。


    “嗯。”叶阳雪自然不可能将昨天的事情告诉母亲,“我本来想打电话跟您说一声的,但手机不知道丢哪去了,昨天店里又正好很忙,我没来得及跟你说。”


    “妈妈,姐姐手机丢了,把我的手机给姐姐用。”温泠又说。


    “好。”温馨宠溺的揉了揉小女儿的脑袋,多亏了叶阳雪这个当姐姐的,她两个小女儿被养的很是乖巧听话。


    到底还是欠了叶阳雪太多。温馨不露痕迹的叹了口气。


【04】人心,难测


    叶阳雪家到学校坐公交车只有四站,平时她基本都是骑车过去或者走路,一是省钱,二为锻炼。


    她的学校是全国排名前三的艺术大学京华艺术学院,早些年她的养母想将她培养成能够站在国际舞台上舞者,给她计划的大学是国家一流学府,上个一两年然后去国外深造……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叶阳雪十二岁时,这个计划就彻底落了空。


    对此叶阳雪倒是没觉得遗憾,她曾听一位老奶奶说过,人的一生都是上天注定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或许在她的人生中,她没有站在国际舞台上的命。


    “阳雪、阳雪……”叶阳雪刚将车停好,她的好朋友凌美就朝她奔了过来。


    凌美是她的小学同学,初中时随父母去外地学习,高三从外地转回京城,又意外的同叶阳雪进入了一个班,她们报考了同一所学校,同一个学院,同一个系。也是凌美告诉她,做明星能挣大钱。


    可当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真正进入到学校时,才知道与她们抱着相同梦想的年轻人太多了,纵然单独拎出来她们也算出色,可艺术学院最不缺的就是出色之人。


    “怎么了,一大早这么兴奋?”叶阳雪摘了口罩,朝她一笑,右脸颊一枚酒窝若隐若现。


    “哎呀我的叶大美人,你可别朝我这么笑,我老人家心脏hold不住啊。”叶阳雪的容貌,毫不客气的说,就是在美人济济的艺校,也是公认的校花,自打进校门后不知引来多少狂蜂浪蝶。


    古有“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来形容美人之笑,凌美一直觉得这描述太夸张,可见到叶阳雪时,她才知道不是那句话太夸张,而是她眼界太小,没遇上配得上这句话的人。


    在很多人的眼里,叶阳雪清高孤傲的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一如她名字中的“雪”,明明早几年前就老土的掉渣的名字,放她身上不仅不土,反而还意外的符合她的人设。只有凌美知道,叶阳雪根本没那么多心思探究别人的目光以及各种闲言碎语。


    漂亮的女生不缺话题,更不缺闲言碎语。


    言归正传。


    “你还没说什么事呢?”叶阳雪将车上锁,拎了包,边走边问。


    “啊差点忘了!”凌美一拍脑袋,“听说昨天你跟陆学姐去见一部电影的投资人了是吧?结果怎么样,陆学姐有被钦定下来吗?”


    “陆学姐”三个字就像是一根针,刺进了叶阳雪的心脏,嘴角的笑容也随着这三个字而隐去,她回道:“我走得早,不如我们去问问她?”


    不怎么心细的凌美并没注意到叶阳雪的不对劲。


    这个话剧表演社团是陆茶茶介绍给叶阳雪加入的,陆茶茶说在话剧社待的时间长了,能学到的也不少,对演技也有提高。陆茶茶对她真的很“照顾”,“照顾”到将她放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床上,只为她所谓的改变命运的一天。


    这个点话剧社只有社长钟一鸣在,看到叶阳雪立马扬起了一个称得上是飞扬的笑容,“叶阳雪,今天这么早就来了?早上没课吗?”至于凌美,则被华丽丽的无视了。


    好在凌美性格大大咧咧的,否则换个人,早跟叶阳雪这种祸害拆伙了。


    “副社长呢?”副社长就是陆茶茶,平常叶阳雪都是喊她陆学姐,可今天她觉得“陆学姐”这三个字充满了讽刺和恶心。


    “茶茶她不是请假跟《风声鹤唳》剧组拍戏去了吗?你们经常在一起,她没告诉你吗?”钟一鸣好奇问。


    《风声鹤唳》就是史建仁投资即将开拍的电影。


    “陆学姐真被选上了?”凌美羡慕不已。


    “能不选上吗?现在想拍个剧多难,这个圈子里乱着呢,茶茶前几天每天晚上都去跑关系,陪酒,这才敲定了个女三号,现在她就要一飞冲天咯,你们也要加油啊。”钟一鸣说到这个有点淡淡的不屑,每天晚上出去跑关系喝酒,算是一种默认的潜规则。


    钟一鸣看不上通过潜规则上位的人,但看不上的背后也在忿忿不平,不平的是为什么陆茶茶能够通过潜规则上位,他却得不到机会。简单来说,就是一边嫌弃潜规则,又一边想着被潜规则,别人低贱却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还颇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惆怅。


    陆茶茶离开了京城,《风声鹤唳》剧组行程保密,打电话联系……陆茶茶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叶阳雪猜测陆茶茶应该是很早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而她就那么傻乎乎的跳进了陆茶茶挖的陷阱里,如今生米煮成熟饭,陆茶茶连面都不露,手机关机,是怕她找麻烦吧?


    人心,难测。


    这一次也是给叶阳雪狠狠长了个教训,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们对你好的背后是不是藏着龌龊与恶意。


    叶阳雪上午的课结束后,下午就没课了,平常学生如果没课还会去练习室练习,但下午她会在学校的图书馆做管理员,这是他们学校对学生的优待,不限于贫困家庭学生,只要有意向勤工俭学,基本都会给安排一些学校范围内的工作。不过,像叶阳雪这种真实需要工作来维持一家生计的学生并不多,毕竟真正穷苦的人家是不会在高中学艺的。即便有打肿脸充胖子的一小部分,他们也会因为“丢面子”无视学校的鼓励政策。


    到下午三点的时候,叶阳雪的班主任找到了她。她的班主任是个将近五十脸上总是带着一抹和蔼笑容的中年女人,样貌并不好看,却是他们系数一数二的人物,年轻那会学舞蹈的,后来转去了表演行业,而且还是武打演员,在国际上都比较有名,后来受了伤,又开始教起了书。


    “徐老师。”班主任姓徐。


    徐老师笑着点点头,温和的说:“我打你电话没打通,遇上凌美才知道你在图书馆。”


    叶阳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手机昨天丢了,还没去买,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是这样的,我有个老朋友在拍一部网剧,有个角色他一直没定下来,他跟我说要求后我觉得你挺合适的。”徐老师道。


    闻言叶阳雪一惊,脱口而道:“老师,我不行吧?”她才是大二学生,虽然再过半个月大二就要结束了,该学的也学了挺多,但总觉得还很不够。


    “别急别急,听我说完。”徐老师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开始给她说起了这个“角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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