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身死情伤

她叫朝暮,朝朝暮暮的朝暮。


是公子把她从那肮脏的地方带了出来。记得初见,公子看到她被打的浑身是血的样子,眸子里竟然带着笑意。


他蹲了下来,如玉的面容,温柔的声音说着:“好漂亮的手。”


是的,她有一双极其美观的双手。骨节分明,纤细素白,像玉一样没有瑕疵。


所以,他把她带回去了。那是一个美女如云的地方,不管是妖艳还是清纯,她一个都比不上。唯一入得了眼的就是她的手指。


在这里,公子教她弹琴、教她写字,教她一切用手的精致手艺。


“朝暮——”公子温若春风的面容上带着笑意,轻轻地拉起她的手,在洁白无瑕的宣纸上写下她的名字。


这是她最近的与公子接触的一次,近的她能听见他的心跳。抬头就是他光滑的下颚,坚挺的的鼻梁泛着淡淡的光晕,她入迷了……


直到公子轻轻地拍了拍她的额头,这才回过神来。脸上的绯红就像滴在宣纸上的墨水一样缓缓晕开。


“对不起——”她抿嘴,敛下神色。是紧张的——


“勿须道歉——”公子让她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能溢出来水的眸子散发着一种窒息美,朝暮不敢看了,连忙又低下了头。


原来他是要拂去她发间的落花。

这样的朝夕相处让朝暮乱了心魂,她的错觉就是公子爱上她了。直到那日,她看到,依旧是缤纷花树之下,依旧是那个银冠玉颜,一举一动都让人心动的男子。他在温柔的帮那个冷艳的女子穿鞋。


女子十分绝色,眉眼间流露着山泉水一般的清凉冷彻。尽管,其他人都在说那女子清冷高傲无比,公子依旧把她放在心尖上宠着。可是她却看得更加透彻,那女子眼底深处的爱慕不管怎么掩饰,她也能看出来。因为——她们是同一类人。


“景寞——”那女子放下手中的笔,她笑了,像天上的月亮一样清洁。


景寞抬眸冲着她笑了笑,那种缘自内心的笑是朝暮多么想要的。如今,她才知道他叫景寞,原来他叫景寞——


本以为单相思足够让她苦一辈子。却,在看到他冷漠的眼神中明白了什么是痛——


他心爱的女子中毒了,危在旦夕。


“是你做的——”他冷漠又怒气的眼神真的好真,他信了——


支撑着最后一股顽强,朝暮抵死不认:“没有——”


景寞似是不想再看见她,打发她去了沿洺宫的偏僻之地。就连他最喜欢的双手也被其他女人折磨的血肉模糊。


躺在冰冷的地上,黑暗中的一道光明像是景寞向她伸出的手。然而滚烫的泪水提醒她,你一直在痴心妄想,他怎么会爱上你呢?


夜凉寒风起,没有地位,没有关系的朝暮日伴咳嗽,逐渐憔悴的模样仿佛苍老了十几岁。如此残破的身躯,那些曾经眼红景寞对她特别的女人也要这么她——


她们执行任务,要把她带上。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去,哪是去执行任务,是把她推入万丈深渊。


那是一个马贼窝,里面的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其她人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把她丢了进去。尽管她现在容颜憔悴,身体孱弱,可是他们还是不会放过她。


极致的侮辱,让朝暮身心俱凉。她只是想陪在他身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朝暮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因为她模糊的视线中看到景寞发疯一般的朝她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于看到了,双目猩红,滔天的怒意和悔恨在他眸子里交织,迷糊中,她听到了那撕心裂肺的吼声:“朝暮——”


朝暮没了气息,景寞紧紧抱着满身伤痕的朝暮,灼热的泪滴落在她脸颊上,可是她再也感觉不到了啊。


景寞血丝布满眼白,温润的面容也不再是平日的淡然清风。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沿洺宫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一切设计朝暮的人都已经身首异处,而那些凌辱朝暮的人渣也被丢去喂蛇,不死却要忍受无尽的折磨。


一切让朝暮受苦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是那个女子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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