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江南古镇,悠远而安静。在江南细雨中,撑一把油纸伞,在长而狭窄的青石板铺就的小巷里漫步,那份略带点忧伤的惬意,只有亲临才有体会。
江南六大古镇:碧玉周庄、拆字同里、风情甪直、梦里西塘、水阁乌镇、富甲南浔。前三个因近水楼台,所以早早的就去过了,其风格如春兰秋菊,各有千秋。在江南寻梦的路上,我终于有机会来到乌镇——中国最后的枕水人家。
秋游乌镇,云淡霜白,秋高气爽,微带几分秋色,几分寒意。乌镇总给人一种淡淡的随意和幽静,让人熟悉而陌生,熟悉的是茅盾笔下对可爱的故乡的描写,陌生的是从来没有体悟过的江南水乡情致。徘徊在乌镇的老街,映入眼帘的是满眼的古朴,没有华丽的色彩,没有故作的娇柔,有的只是白色的粉墙,黛色的瓦,吊脚的水阁,弯弯的一条小河从镇中穿过,赋予小镇生命的流动和休闲。
坐在乌蓬船里,欣赏乌镇的美景,仿佛是"船在水中行,人在画里走"。清凉的秋水擦着船体缓缓地流,那水波层层叠叠,一波依着一波,绽开浅浅地笑,自然有一种消魂的怡然,没有城市的喧嚣声,只有绿波荡漾和悠远的橹声。乌蓬船悠悠划过,催发思古悠情,为游客打开尘封的记忆,冥想着祖辈生活的幽静空间,彰显一派"朱门白壁枕湾流"、"家家门外泊舟航"的动人景象。
乌镇是一个具有六千余年悠久历史的古镇,走进乌镇,白墙、黛瓦、小桥、流水,携带着中国水墨画的气息扑面而来,雕梁、画栋、石巷、老屋,见证着历史沧桑的风情画卷映入眼帘。东西栅是游客最常游览的区域,东栅内,东市河内乌篷船不时咿呀往返,蓝印花布随风飘荡,还有上了年岁的当铺在诉说着乌镇的故事。
而在西栅,现实世界的喧嚣与浮躁将会慢慢的一点一点地被卸下,在这片碧水环绕的独立的空间里,有足够的文化与体验的乐趣,西栅老街是我国目前保存最完好的明清建筑群之一。乌镇又是我国现代文学巨匠茅盾故里。镇上的茅盾故居是茅盾的出生地,现为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东侧的立志书院是茅盾少年读书处,现为茅盾纪念馆。
乌镇虽历经沧桑,仍完整地保存着原有的水乡古镇的风貌和格局。全镇以河成街,桥街相连,依河筑屋,深宅大院,重脊高檐,河埠廊坊,过街骑楼,穿竹石栏,临河水阁,古色古香,水镇一体,呈现一派古朴、明洁的幽静,是江南典型的“小桥、流水、人家”。石板小路,古旧木屋,还有清清湖水的气息,仿佛都在提示着一种情致、一种氛围。
乌镇,是中国南方省份的一个水乡小镇,古旧、清净、安详而且幽静,在地图上根本找不到它的影子,但这里却可能是世界上最适于恋爱和抒情的地方。在江南这样的水乡,在这样的缠绵的气息中,真的想谈一场恋爱。或者,连恋爱都不需要,就在那下过雨的午后,在湿漉漉的空气中,一个轻轻的回眸,望见一个人,心里如小河中的涟漪,荡漾开来久久不能平息。
我坐在桥上,望着流水,想,江南的情是否就像这流水一般,缠缠绵绵,川流不息的向前,毫不犹豫地,奔向爱人呢?”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是否就是江南的情,是我们愿用一生去追求的爱呢?
乌镇有座图书馆名叫东山书院,古老的书院本身就起源于一个悲情传说:老馆长齐叔耗尽一生光阴恪守内心的秘密,风烛残年仍厮守在这里。管理员文北大硕士毕业后,因为感情挫败,回到故乡与齐叔做伴,终日整理馆藏的大量古籍借以修补内心的伤痕;而二十岁的少女默默则想方设法亲近着文,尽管文拿她当小妹妹看待。
一次盛大的时装外景拍摄打破了乌镇往日的宁静,东山书院被定为主要拍摄场地,来自台湾的时装设计师、艺术总监英,深深魅惑于书院的宁静与深邃,在书库一排排高大的书架后面,她与文不期而遇。
如果说世间真有一见钟情,那么,英的到来,无异于谋杀了文的理智,而英的离开,则谋杀了文的情感。拍摄很快结束,英留下自己最喜欢的CD《钢琴课》,回到了台湾未婚夫雄的身边,而东山书院里,从此以后整日回旋着伤感迷离的音乐……
然而,正如沈从文先生所说:“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爱,终究是不能忘却的。英按捺不住思念,再次回到乌镇,寻找文的热烈拥抱。至此,文也不得不承认,在喜欢英这件事情上,他对付不了自己。
英因此陷入了两难:一方面,她无法忘记乌镇,无法忘记书院,无法忘记那位儒雅、雍容、令自己沉迷的青年男子。另一方面,她有未婚夫了,雄是个事业型的男子,两人相处十多年,正准备结婚。怎么办呢?
铸成一生最永恒思念的一段三十岁的爱情童话,就这样在乌镇和台北之间隔山隔水地上演……
这是电视剧《似水年华》,也正是它,让很多有梦的人记住了乌镇。故事的结局是,英走了,永远的离开了,相爱的两个人却不能够在一起。直到很多年后,文在这里停留了一辈子,才终于真正熟知了这里的一切 。
文终于了解了, 那一年,英为什么会来,又会走的原因 :乌镇的美,是让人迷失,又令人绝望的 。一切只是年华逝去时留下的痕迹 。他们彼此的生活里不太可能有这种爱 。 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也许不是爱与恨,而是擦肩而过却彼此"相忘于江湖"。
也许50年后文对英说的话是:“你现在幸福吗,我过得很好。还能忆起当年那份美好,谢谢你让我的记忆这样美好过。”
当华美的叶片落尽
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
是不是我们的爱情
也要到霜染青丝 时光逝去时
才能像北方冬天的枝干一般
清晰 坚强 勇敢
我们都曾醉在水乡
任年华似水 似水年华
乌镇,真的与众不同,既有优美动人的江南水乡之景,又有令人迷醉的爱情故事。我很庆幸我来了,不留遗憾。此时,三白酒的醇香似在身边飘荡,我来过,便如不曾离开。
在《似水年华》中,有人这样形容:"乌镇永远是乌镇,在这江南水乡最美的一隅……如黄昏的一帘幽梦。"
我愿在梦里,不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