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扒拉了一遍网页,竟然没有发现一篇像样的有关《星际移民》的评论,很好,这意味着我又可以一本正经地胡说了。


人类是不是宇宙间唯一的智慧生命?地球之外,是否存在与我们截然不同的地外文明?没有人知道,因此,我们可以大胆地驾着思维的翅膀在太空任何一星体上遨游。

曾有哲人说:“人类一思考,上帝便发笑。”

曾有诗人说:“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也在楼上看你。”

当我们仰望苍穹,浮想联翩之际,外星文明是否也在遥远的幸运深处观察着我们?并且窃笑!

                         异星上流浪的拓荒者

当人类想要或者不得不在已知空间之外撒播文明时都需要这么一群拓荒者,他们禀赋使命,在最恶劣的环境中开疆拓土。在阿缺《我来给你讲我爷爷的故事——宇宙拓荒者的恋歌》的开头非常形象地描述了这个情景:“我爷爷出生在拓荒纪元中最疯狂的年代。那时,人类舰队在宇宙的黑渊中行进,一千亿人冬眠沉睡着,只有当检测到宜居星球时,才会使一百万人苏醒,投放到星球上。这一百万人负责这颗星球的改造,而剩下的人继续航行。人类的版图就这样向四面八方扩张。”从此之后生活的环境自然十分恶劣,他们生活在地球之外的火星、木星、金星或者其他我们听都没听过的星球上上,要克服缺水、失重、黑暗等等,事实上,他们生存的环境“比你想象的更加荒凉,比你中年以后秃顶的头皮更加贫瘠。”时间长了,自身的基因也许会发生改变,甚至永远都回不到来的地方。然而这一切都比不上两个字——想念。这想念所指的对象不仅仅牵系在某一个特指的个体生命上,不仅仅是死别后的精神寄托,他是在你活着时明明看得见那个地方却知道你死了也无法回归的悲凉。

在《星际移民》中,这些地外文明并不像多数影视作品中的对象一样长着三头六臂,法力无边,与人类成为公敌,与地球文明抢夺资源,相反,他们具有人类的一切特征,或者说他们本身就是人类。他们日日坐着飞船在宇宙间穿梭,他们看惯了地球人眼中的各种有关太空的神秘,但是对于他们而言,最难受的无疑是坐在星体边缘清楚地看见地球的灯光。在《星际移民》中,地球是流浪着的,而更重要的是,这些拓荒者将一辈子望着家乡流浪。

从这个角度而言,作品中所谓的地外文明无非是人类对自己的另外一种解读,当有一天地球上的资源不够用时,世界文明并不会消失,因为即使在太空,感情的走向依然是按照人的线索发展。

设想一个场景,黝黑的、闪耀着璀璨星光的巨大空间之下,有“人”坐在满目岩石之上,遥望家园。“地球呵,你可知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多么重要,你可知我对你的向往与渴求有多么强烈,你可知飘零宇宙之中的游子的寂寞与痛苦,你知道吗?我慢慢落到地面,双膝轻轻跪于异星的表层,又一次双手合十仰头从这宇宙的孤岛上注视着我真正的故乡,无声地祈祷着:我要回去,我想回去!这是我发自心灵最深处的呐喊。”(刘维佳《追寻——明天再一次见到她之时》)。

                          拓荒者的悲情恋歌

 “我缓缓摘下罩在头上的虚拟现实梦幻娱乐系统的电脉冲信号输出头盔,随手搁在一边,木然凝视着汹涌而至的现实生活。如同沸汤泼雪一般,温柔甜蜜的爱情和幸福的感觉一触即溃,片刻就被赶杀得落花流水片甲不存。没有她,没有风花雪月,没有令人心醉的都市暮色中的初次相会,没有咖啡厅里的绵绵情话……没有!什么都没有!” (刘维佳《追寻——明天再一次见到她之时》)。

前文已有表述,在拓荒者的一生中,大的情感基调是望乡之情。但是《星际移民》中最突出的却又是儿女之情。无论是在刘维佳《追寻》、陈虹羽《回归》、阿缺的《我讲我爷爷的故事》,或者在何夕的《人生不相见》中,爱情都是主线,而且描写得生动感人。当生活的“家乡”成为“异乡”之时,爱情无疑是最大的安慰。爱情让他们还原为懵懂的少男少女,与地球上的人类一样,愿意为爱牺牲自我,一生流浪,爱情也成为等待明日太阳升起的理由,是濒死前的唯一喜悦,是在异星相互支撑死生契阔的源泉,是克服一切困难回归地球的力量。

但是每一个故事都充满了淡淡的悲伤,因此其实整本书充满了浓郁的悲剧味道。长期生活在异星之上,与人类而言,自然也是异类。人类在地球之上,不会想到这群地外文明所遭受的苦楚。拥有爱情的地球人不是那么容易体味爱情对于生存的必要性,然而,异星人是渴望爱情而不可得,就像地球和异星之间的距离。

《人生不相见》的结尾,竟然让我读出了眼泪。杜甫当年写《赠卫八处士》时无非感慨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但是何夕和于岚这一生终究分离再不能重逢了。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十觞亦不醉,感子故意长。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炫目的闪光突然亮起,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宣告这个冗长的故事走到了终局。而空气中还停留着那最后的音节,在相隔亿兆千米的两端盘桓、萦绕。”(何夕《人生不相见》)

后记:

这是第一次认认真真读有关外星文明的小说,以前都是通过影视作品接触外星文明。外星人的形象也是深入人心,或者极丑如ET,或者极美如都敏俊,但读了《星际移民》之后发现其实人类眼中的外星人无非是人类自己,亘古以来的宇宙洪荒,人类如此渺小,外星人即使再发力无边也难逃宿命。他们会老、会死、会孤单、会思念,他们会深情、会友爱,他们和地球人一样渴望家园,渴望幸福。说白了,文字让人产生的想象空间远远大于单向传输。

当然,为什么文中没有提到刘慈欣,哈哈,简单,除了《流浪地球》的标题之外,你需要更深刻的思维去应对作者的思维,我是一个懒人,也是一个肤浅的人,留给大家去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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