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决斗 第三章 虚 名

                      二零八

   

        再看风筝,其实说的是外形而已,早已被改装成了飞行器,和如今的飞机差不多,只不过它们的颜色更加的鲜艳,形状更加奇特罢了。充分运用的是仿生学原理及空气动力学原理的结合,而且已经到发达的地步。除了可以隐身和装载的人数没有多大变化外,特殊的材料和颜色更让人产生幻觉,其实是特别大的一架飞行器,而肉眼看去就像一个普通的风筝,甚至是一个螳螂或者蚂蚱。这样的幻术本身比隐身术更加具有迷惑性,而且特殊的材料也能躲避一般雷达的追踪。这样的一种发明在未来之影看来是司空见惯的,只是一下在引入现实世界,不能不给人的心理带来一定程度上的冲击。

      未来之影一边介绍自己从未来世界带来的绝世之作,一边招呼白蝙蝠给山上的一切打扫残局。而山上光秃秃的一片,黑魆魆的一片,让人看了实在是非常难受。况且烈日与风雨交替,所以这样一片光秃秃的山是让人非常忧虑的。现在只能是又给它种上植被了。

      可是未来之影却若无其事的摆了摆手,露出了可有可无的微笑。

      众人齐惊:“什么?你竟然不要我们种些植被上去?”

        未来之影还是摇摇头,摆了摆手,不置可否。

        他这一举动激起了众怒,山上一片哗然。

      忽然狂风突起,山头刹那间光华淹地,只见那头龙凤合体的奇兽突然飞跃而起,向未来之影扑去。未来之影措手不及,狼狈仓皇逃窜,最后在无奈之中招来白色蝙蝠招架这才得以喘息。可是那头奇兽也正好在他面前的半空听着,让他大惊失色,两腿发软,连逃走的力气都没有了。原来这头奇兽也是为了昔日报他玩弄他们于鼓掌之上的愁怨。

      自打和他们认识起,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这么脆弱过。一路上基本是他在带着他们走到了今天。就在这一瞬间,让他觉得时间突然漫长了起来。除了被未来城主罚自己当球踢的那会儿外,时间数最长的是这一片刻了。他在寻思着,他自己是凭什么带他们走到的现在。一切都是由于他们无知的吧。那么的人只能由他人牵着鼻子走。但关键又不是一味的无知,他们凭着自身的知觉知会,在平凡的人间总有他们要走的路,要获得的幸福。他又是凭着什么让他们抛弃了凡间的幸福呢?更何况,他自己只是未来城主的影子罢了,自己也是被定夺的。也正如世间上所有的人都有别人的影子一样,没有人是没有别人的影子的。但或许是世上的人也有自己的影子,他们能有机会定着这些影子的方向,所以这点总比未来之影要幸福。

      如今他意识到自己是没有什么权威的了,更没有什么意识可言。可是这几个人,他们看着这样的影子不得不停了下来,这也是他们未来的影子啊。对未来的影子没有任何权威,只有一直走下去才能看清楚未来的模样,所以又是不能丢弃的。这一时刻,他们同样不敢太过份。

      那些圣贤呢,亲爱的读者,我们暂时不知道他们去向何处。他们同样有智慧,有选择,也有着凡人一样追求幸福的权利。不过大多数的圣贤,不知何故,于自身幸福不顾,而让历史的大众有了幸福。他们同样有着影子。

      但影子单单只有未来吗?答案是不说自明的。

      对,过去之影,现在之影,未来之影,他们同时影响着人们。而过去会变成现在,现在是过去的未来,未来是未来的现在。历史的长河生生不息,从没有一刻是停息的。一篇文章不能断章取义,同样,历史也不能断章取义,过去现在和未来有着极大的关系,是互相影响,互为因果,互为联系的。

      没有人能够否定过去,也没有人愿意断绝未来。人们只是对于现在有种种的怀疑、倾向、取舍,所以现在实在是太宝贵了。

      正如未来之影呆呆地看他们几个人,他们几个人也犹为可贵。唯一能戏弄他的只有现在的那几个人,过去或者未来或许有力量比这个人更强,但统统与现在无关的了。现在是唯一能斩断过去和未来的关键节点,而也是他们这一联盟的软肋,也是最宝贵的地方。

      在蜈蚣岭上,这几个人和未来之影的关系开始尴尬了起来,大家都觉得不好意思,都觉得对不起彼此。

      正在此间,丛林里骤然生出万道红紫的霞光,由远而近,带着最悦耳最沁心最有节奏的声响,不缓不慢,渐渐至于跟前。只见霞光中也缓缓显示出人的轮廓和面目,一个接着一个,不仅是让整座山岭,而且是整个天地都被霞光笼罩了起来;就连青葱的松针都边成了莽莽金针了。

      至于跟前,但时空却错乱了起来,让他们产生了梦幻的感觉,听起来好像书页的响动。莫名间,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巨擎在翻动似的。等到翻动书页的声音悄然停止,霞光不见了,那些圣贤一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出现在了松林里,个个面面相觑,又喜不自胜。

                          二零九

      这书犹如一块巨大的碧玉,飞上了天穹,整座山岭在恢复光亮之前,经历了一段眩晕的黑暗,就如茫茫宇宙的黑暗一般。但宇宙的黑暗,是为了突出星辰的闪耀。

        他们感觉到,这些圣贤的无故到来,非同一般。那本书,他们曾见到过,只是不懂它的游踪,或称是仙踪。

        另一方面,洪远石,派人极力地搜索打探,三番几次徒劳无功。

 

        对于突然冒出的这些充满着紫贵之气的圣贤,他们和未来之影有些诚惶诚恐,以至于他们也加入了面面相觑的队伍来。

        一个尴尬的时刻,被一个陌生而又屏息的时刻代替了。

 

      很快这样的安静被松林里的山呼海啸打破。

      “天佑我们,战胜黑暗!战胜邪魔!”原来是阿牛将军率领着一众将士兴高采烈地呼喊了起来。

      情景是喜不自胜,甚至是喜极而泣,仿佛胜利的天平都要倾向他们这边了。

      有位哲人说过,越是黑暗,越能看到光明。然而反过来也可以推论成,越是光明,越看不到黑暗。

      世上莫不如此,都喜欢锦上添花,在这样的灿烂的光明之中,果不其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又增加了一些晃眼的光芒来。因为光明与光明之间太像了,混在了一起,真的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光明,哪些是假的光明。

      对于他们来说,有光就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因为如果面对的是黑洞,或者是身处宇宙之中,都是黑暗的比较多。比如宇航员,他们在太空中才能真切看到宇宙的黑暗。这还是属于人类优秀的一份子,也只有人类的一份子才能有机会看到这种黑暗,特别是光明中的黑暗。而一般的人,喜欢在一个光明的圈子里始终走不出来,最后沦陷在这样的光明里了;却不知道光明之外,仍有光明,从另外的光明看现在的光明也不过是一圈黑暗罢了,如此类推。

      然而舍得跨越光明的圈层,不断回顾眺望的,恐怕是一群痛苦而又幸福,有着不幸同时又是非常有幸的人。

      还未来得及与这些圣贤打招呼,这五个半鹰人眉头紧皱,感觉到光芒中的异常,于是就腾空而起了。

      不料这些光像火苗一样,凡所触及之处绿叶渐渐枯萎但枯萎的程度较为缓慢,不易为人所察觉。不过这几个半鹰人赶到半程进行拦截,他们的翅膀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灼热,似乎闻到了翅膀被燃烧之前的那种膨胀的温度,更有甚者闻到了那种温度作用下所产生的独特的味道。

      感觉不妙,这样的白光逼近它们的时候,赶紧组成了一条巨龙。这条巨龙飞上高空,向整座山林喷洒起了甘霖。那些森林仿佛都有救了,似乎渐渐苏醒并恢复了生机。

      在这样的交锋之下,众人的耳朵嗡嗡的响,根本听不到任何动静。他们尝试和身边的人一起沟通,但都徒劳无益,只好指手画脚了。我们可以设想,诸多圣贤的思想,如果没有语言文字的记载,那么他们将会陷入恐慌的状态。或许,即使他们不陷入恐慌,那他们的无论如世或者是出世(出世者也必须入世才能普及他们的理念)所作出的努力也完全失去了意义。人一旦觉着失去了活着的意义,将会是一个怎么个活法呢?即使众人给他们戴上圣贤的光环,也徒有其名罢了。再退一步来说,若果圣贤的光环随时都可以戴上,那么这诸多的圣贤也必然沦为平庸的俘虏了。就像如今,有许多的人动则被冠以大师的头衔,成了平庸的俘虏,反倒不自知,却引以为荣,却是连羞耻之心也都没有的了。

      好在他们是圣贤,不由得一下子着了慌。在指手画脚的同时试图阐释自己对这一现象的理解。但过了许久,仍然徒劳无功。但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一步步逼近。他们的身处的光明,好像一汩汩温水,而他们是在温水里面跳来跳去的青蛙。至少,思想是跳来跳去的;而且一点儿不理解这五个戴着翅膀的半鹰人为何小题大作,变成一条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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