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空气已不那么燥热,天空蓝蓝的,几朵白云随着初秋的微风肆意的追逐打闹;一会儿聚拢来想遮住太阳,一会儿又散开围着日头跳舞,时不时靠在一起像极了唐代的仕女,时不时分开来又如冒着烟圈的烟斗;路旁的柳树轻轻晃动着绿绿的柳枝,如散发的美女漫步在河边;树底下河沟里偶尔有鱼儿吐个水泡,那或黄或蓝的蜻蜓在水面猛的叮一下就又不见了;这一切颇有点秋高气爽的劲头。

      路上很多如我一般年龄的男女,骑着洋车的或被家人用摩托车载着的或三五人一起扛着行李走着的,大都满心欢喜,有说有笑;经历了强渡大渡河般的中招考试来到了新的学校,高兴是正常的。但我却没有这份心情,因为这所高中不是我心仪的学校,提不起精神,一路上只是低着头用力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不管怎么说吧,我还是跟随者爸爸走进了高中的大门。

      三年前,刚刚上初二,一向学习不错的我,成绩突然一落千丈,找不出原因;我不爱玩刚刚兴起的红警,不喜欢在游戏厅拼拳皇,也不乐意去打台球,总之一室两厅(台球室、游戏厅、录像厅)和我无缘,可为什么成绩突然就下降了好多,百思不得其解,以至于后来还复读了一年。直到上了高中后我才找到了其中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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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是 2000年,农历庚辰龙年,瑞年。这一年,千年虫吵得纷纷扬扬;这一年,叶利钦把权利移交普京;这一年,秋,我走进了长垣十中的大门。

      高中的生活从平平淡淡中开始。第一次住校,第一次有那么多来自全县各地的同学,第一次看到大人一样的学长,一切显得很新鲜,应该也很有趣吧。可我觉得这些很陌生,而且有些不舒服:宿舍太挤,饭菜太烂,以前的朋友都去了别的高中,这里又交不到朋友,有种孤独感。天空仿佛总是灰蒙蒙的,四周如有一团雾一样把我包裹了起来。

      军训过后,男生们都脱下了小绵羊的外衣,露出了真男人本色,寝室首当其冲成了群狼聚集的窝。每当夜晚来临,寝室灯一旦熄灭,各种人才开始登场,有学着报菜名练嘴皮子的,有学各种动物叫锻炼口技的,有用美声唱法遛嗓子的,各种表演在寝室间一句句接唱最流行的《单身情歌》达到高潮,紧接着在宿管老师的一句怒喝声中戛然而止。

        午休时大家也不闲着,虽没有黑暗中的疯狂,但更多了一些思想性的东西。大家开始讨论班里的女生,每次总从满脸疙瘩的老田开始,“我觉得咱们班✘✘✘,长的不错,笑起来像朵花似的”,“不行不行,我觉得谁谁不错,文文气气的,很有古典美”,接话的是娃娃脸的小刘,“我还是感觉某某不错,走路轻飘飘的,来无影去无踪”,校长的审美总是与众不同。我搭不上他们的谈话,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的我,哪还关心美不美的问题。这个时候她总会出现,不是趁午休来到俺们寝室,是以名字的形式出现,我听到她的名字的次数多了不免有点好奇。

        这天因为几个人看谁负责拿饭缸和清洁饭缸的问题,耽误了一点时间,到餐厅的时候已经很多人在排队了,无奈只好等着。他们几个突然挤眉弄眼的窃窃私语,“怎么了”,我问,“那不是她吗”,张麻杆指着旁边不远处,我顺着他指的看了过去,哦,原来这就是她。一条牛仔裤,一件运动服,一副眼镜,短短的头发,圆圆的脸庞,精巧的五官,文气恬静,清秀可人;还可以了,传的有点太神了吧,我想。突然间她看向这边,和我打了个对脸,我还直直的盯着人家看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礼貌性的对我笑了笑,我赶紧把头低到了胸前,手心都出汗了。心里觉得这笑容是那么的熟悉,强烈的似曾相识感。饭不知道吃的什么,眼睛也是直着出去直着回来,没带回一点东西。可那一笑却留下来了,变成一道阳光驱散了包裹我的那团雾,灰灰的世界也逐渐变的有了色彩,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有趣,连夜里蚊子的叫声也像在唱歌!原来一个人的笑是可以笑到另一个人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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