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定风波·次高左藏使君韵>

世间多纷繁,想要一人遗世独立,羽化登仙,是不大可能的了,但浅唱低吟千古往今,唱出自己的风骨却实在值得赞誉。古人的“今时”亦是如此。“万里黔中一漏天。屋居终日似乘船。及至重阳天也霁。催醉。鬼门关外蜀江前。莫笑老翁犹气岸,君看。几人黄菊上华颠。戏马台南追两谢。驰射。风流犹拍古人肩”黄庭坚词云。

黄老是从苏子瞻,同遭贬谪之难,本该是困苦中潦倒,潦倒中困苦之境,品其词句却不尽然。连天的绵绵阴雨,黔中是怎样的颓废景象,昏暗,潮湿,此时此地的夜晚虽没有的压星河的的意境,但这片土地上积攒的水洼却是确确实实能见得天空了,只是俯视水是黑魆魆的,仰视天亦是如此,故而什么都发现不了。远处,一个身影倚靠门前,无人拜访,无人问从,就这么孤零零地瘫着,手间捏着半纸《神宗实录》,眼望着面前的一切,目光黯然,似有所思又似无所思,许久许久,但见着眼中瞬过一道明光,身影便步着蹒跚呛啷一声,合上了门。翌日,总该是老天爷开眼见得明了,雨久放晴,又恰逢九九重阳佳节,好像冥冥之中暗示着些什么,什么呢?该是时候出去一趟了。可又是要去往何处呢,何处呢......对,蜀江,没错,就是蜀江之畔。那就去吧!

一声叹惋消失在深巷,换来的是行吟江岸的一声朗笑,别看他如此,他可不是屈子,没想着一声不吭就随便抱个石“噗通”下去,他,也不会有这想法。他是谁,他可是梦中与谢瞻、谢灵运戏马台赋诗,在现世直说要插花射箭的人,这“老古董”可不会那么轻易就被黑暗的世道击昏了头脑。大风起兮,云飞扬,一只似盛唐时的李青莲一般的大鹏鸟怕是又要担着晚风斜雨直击皓然明月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或者说,不知道何时才算得上“时候”。你们啊,可别取笑他呢,这是怎样的豪情的老者,不见霜鬓愁满面,但见宝刀上腰间。远望万里环境皆恶劣,那堪君一笑定乾坤,三唱三咏,自言把酒欢乐,幸甚至哉,何以咏志?且将那黄菊别上,登高向那更远的地方望去,去俯瞰旧日风光。不信比不上那些个比他更老的“老古董”,不信填词填不过那般个书生才子。他,心怀山河;他,风流依旧。

风骨是无可泯灭的,正是似《书生的骨头》中王国维先生,未曾屈倒,不曾低头。子瞻,虽然不能随你一同往天上宫阙飘然居住了,但切望看笑这一把老骨头的,一个青春恣意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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