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有一个缩头缩脑、鬼鬼祟祟的人来到宝来客栈敲响了慕容令的房门。
司马牛开门让进他。
那人一进门便从怀中掏出一块和慕容令身上那块一模一样的玉玦。
慕容令朝他点点头。
那人方才低声道:“太后这些日子生病了,总不见好。王爷已经奏准,为她请进西域巫师,作法驱魔。你们二位明日可扮作巫师进宫,就说是王爷和太后请来驱魔的。王爷那边已经做好了内应,不会有人阻拦你们。你们可以堂而皇之地直接进入翠华宫,到时候自会有人接应。”
慕容令和司马牛一听大喜,互望一眼后,赶紧朝那人拱手答应。
“小人告退了。”那人说完,便又缩头缩脑、鬼鬼祟祟地离开了。
第二天,慕容令和司马牛暗中怀揣利刃,外表则都打扮了巫师行头。
身着花里胡哨的法衣,头戴五颜六色的法帽,手执铜铃,大摇大摆地往宫门走去。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两个手持武器的宫门卫士喝问。
司马牛上前,故意以一种怪怪的声调道:“我们是吴王请来的巫师,要进宫为太后驱魔治病。”
卫士会意,立刻便让出道路,放二人进去。
后面又遇到几次盘问,二人都以这个理由作答,果然一路通行无阻。
两人大喜,直奔翠华宫而来。
进到宫中,两人并不知太后所在,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有一人在前方正对着朝他们走来。
那人面容冷峻,慕容令和司马牛见了都捏一把汗,疑心有变。
然而那人并未走到他们面前,而是在他们不远处的一个转角转了进去。
慕容令和司马牛都看到了,那人在转进去的时候,暗暗做了个手势,是要为他们领路的意思。
两人高兴地望了一眼后,赶紧跟上前去,转角进去后又随着那人转了两道门。
最后当他们置身于一间富丽堂皇的屋子中时,却不见了那领路人的影子。
两人心下疑惑,缓缓地继续往里走,一路但闻异香扑鼻,煞是醉人。
越往里走越是深邃,越是华美,当避开了两道绣凤屏风,视线前方突见花帘垂地,幔帐悠扬。
其间香雾氤氲,不胜美妙,曼丽如瑶池之境,朦胧似广寒之宫。
而那香雾笼罩的幔帐之下有一张无比精致的床,床上锦衾绣枕,似是睡有一人。
慕容令和司马牛心中的石头这才落下地来。
他们知道,那床上便是太后可足浑氏了。
两人眼神发狠,不约而同地握住暗藏着的利刃,二话不说便朝那张凤床冲去。
刚要接近床身时,脚下却突然陷了一个深坑。
两人还没明白过来,早已纷纷跌入坑中。
等他们回过神来朝坑顶上望时,他们发现,居高临下注视着他们的,正是那位浑身珠光宝翠,面容妖艳无双,眼光却狠毒无比的可足浑太后。
“呵——”太后冷笑一声,“想和本宫斗,简直是自寻死路。”
慕容令知道这次劫数难逃,忍不住闭眼怅叹,对司马牛道:“阿牛,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大王子别这么说。”阿牛道,“生死有命。今日杀贼不成,有死而已。”
慕容令凄然地点点头,接着仰天长呼:“父王,孩儿不孝,先走一步了!”
说罢将手中利刃往胸口刺去,顿时血流如注,口中也吐出血来。身体晃了两晃,便开始往下倒。
“大王子,大王子——”司马牛扶着他连声呼唤,终于不见回应。
再无顾念的他也毫不犹豫地将手中匕首刺入胸膛,同慕容令一道死于坑中。
可足浑氏并无惊讶,瞥了他们一眼之后,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