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面前这本《昆虫记》的第一眼,我并没想阅读,甚至还有点不屑一顾。我想成天和昆虫打交道,那多枯燥;再说本书的封面还标注了“青少版”,应该是给孩子们的读物。
对于法布尔的《昆虫记》,我们并不陌生,因为中学时曾经读过一篇课文,题目叫《蝉》。具体什么内容,至今也想不起来了。
“一般人都知道萤火虫,这个昆虫,即使没看过它的人,至少也听说过它的名字。”翻开这本《昆虫记》,第一篇便是《萤火虫》,而且文章开头这一句话,也很平常,有点像小学生作文。
法布尔是法国人,法语是他的母语。毫无疑问,《昆虫记》的原版应该是法文版。这一平实的开头语应该是译者紧扣青少版的特点,有意这样安排的。
“这个稀奇的小家伙为了表达生活的欢愉,在屁股上挂上了一只小灯笼。”接下来的这一句,则写得非常生动,一下子就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随着阅读的深入,我眼前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一位头发蓬乱、不修边幅的老者,成天忙碌,穿梭于乡间旷野、田间地头,或抬头仰望天空的飞萤,或趴地观看蠕行的蜗牛,一会儿手拿放大镜,一会儿转动显微镜,忙得不亦乐乎,沉迷其中。
观察,实验,再观察,再实验……为什么放着好端端的教师职业不做,而要去跟那些微不足道、不通人性的虫豸打交道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萤火虫,久违了。童年的故乡,故乡的夏夜,我们经常看到萤火虫翻飞,追逐,有如天上的繁星,照亮了故乡的夜空,引领着我走出那条熟悉的乡间小路。
夏夜纳凉,手拿蒲扇,追着萤火虫,一脚踏进场边的田沟,或一头撞进路边的麦秆堆,只为抓住那只萤火虫。
我们把抓来的萤火虫,装进透明的小玻璃瓶里,那种小瓶子原是用来装青霉素粉剂的。我们从大队医务室里向医生要来,回家洗净晾干,专门用来装萤火虫,小蜜蜂,还有蚂蚁之类的小生命。
装有萤火虫的小瓶子,用一根细线挂在蚊帐里,亮光一闪一闪的,煞是好玩。有时为了让萤火虫透气,我们睡觉前打开瓶塞,结果萤火虫就在蚊帐里,上下翻飞,飘忽不定。
小时候,我们不仅喜欢捉萤火虫,还喜欢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譬如,萤火虫的家在哪里?它吃什么?它白天住在哪里?
爸妈对我们提出的问题,总是敷衍着,支吾着。也许他们在田间劳累了一天,晚上只想休息,根本不想回答我们近乎傻瓜的提问。
记得我童年时问得最多的一个傻瓜问题,就是“我是从哪里来的?”爸妈总说我是从渔船上捡来的,害得我经常坐在老家屋后的江界河边,守着渔船,想看看船上究竟是个什么神秘的地方。
哈哈!好奇心人人都有,但是又有多少人能将好奇心转换成知识呢?
虽说爸妈经常说,萤火虫是靠饮露水、吃南瓜花的花萼长大的,但是通过阅读《昆虫记》,我终于知道萤火虫是食肉动物,而且它攻击的对象是体积比它大若干倍的蜗牛。
萤火虫会打麻醉针,还会谈情说爱……法布尔笔下的萤火虫竟然如此神通广大,其它昆虫应该也是充满了无限的生机和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