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恶魔,等待时机,将你吞噬。
陈家村是平县的一个城中村,发展的洪流好像把这个小小的村落给忘记了,村外修起了一栋又一栋的高楼大厦,城市也越建越大。而陈家村依旧贫穷,落后,又脏又乱。村里的青壮年能外出打工的都出去了,剩下的老人,孩子就蜗居在这阳光都照不进的破房子里,每天过着简单的日子,虽然穷困,倒也还安定。
14日夜晚,一个醉汉跌跌撞撞的走在巷子里,一边走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着些什么。巷尾,几只野狗正在撕咬,抢食着什么东西,醉汉摇晃着走近前去,对野狗吼道“滚开,一群畜生,别挡老子的路。”
野狗受到惊吓,对醉汉龇牙叫着,醉汉见状顺手在地上捡起一根“棍子”向野狗挥舞着“来啊,咬老子啊,一群听不懂人话的畜生。”野狗瞬时狂叫着四散开来。
醉汉啐了一口将手里的“棍子”重重往地上一砸,摇摇晃晃的接着往前走,刚迈出两步,他感觉到脚下湿乎乎的,也没低头看,只骂骂咧咧的说“该死的畜生,到处拉,害老子踩到。”随意的把脚在旁边地上蹭了蹭便回了家。
醉汉到家倒头就睡,殊不知外面已经闹翻了天。
清晨,天刚蒙蒙亮,就有人已经为生活而奔波了,春嫂便是其中一个,丈夫意外去世,自己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还有一个年老的婆婆,这个刚三十的女人苍老得像是四五十岁。她像往常一样依旧挑着两筐满满的菜去县城买,刚走到巷尾便发现了地上的尸体。
说是尸体其实比较牵强,准确来说是一些四零八落的尸块。春嫂刚挑着菜走到这里便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还以为是谁乱丢的垃圾,低头一看却看到了让她 毛骨悚然的一幕。
只见春嫂脚边散落着一只人脚,上面密布着撕咬的痕迹,正是刚刚绊到她的东西。而在脚的不远处,一颗人头正躺在那里,头发凌乱的散着,上面的血使得头发结成一缕一缕的,遮住了一大半的脸,只露出一只眼睛好像正惊恐的看着春嫂。
春嫂被吓得瘫软在地,想大声叫人却好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怎么也叫不出声。过了十几秒才听春嫂惊叫出声“啊!快来人啊,死人了。”
因春嫂这声尖叫,还在睡梦中的人纷纷亮灯,走出门一看究竟。待平县公安局的人接到报案赶到现场时,周围已经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村民了。更有不怕事的拿正在拿起手机拍照。虽然现场民警第一时间删掉了照片也再三警告不许乱传谣言,但耐不住人多口杂。这边公安局连受害者身份都还没有确定,外面就已经传开了。说陈家村出现了一个吃人的恶魔,杀了人之后把尸体都被啃得不成样子了。
因这吃人恶魔的谣言传得沸沸扬扬,平县公安局不得不上报滨海市,请求市局派人协助办案。林展宏作为市刑侦局的队长,便亲自带了人赶到了平县。
林展宏一行人刚到平县公安局就有一大群人在门口迎接“早就听闻林队长办案入神,一直未能见面,今日一见果然器宇轩昂啊”平县公安局副局长恭维道。林展宏不耐烦的打断“客套话就先不要说了,先说说案子具体什么情况吧。”
平县公安局副局长面露尴尬,向后挥了挥手说道“小李,你来和林队长说说吧。”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们接到报案说陈家村有杀人案件,我们接到报案后立马赶到现场,但是现场围观群众太多,现场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了,我们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至于尸体,被分得七零八落的,有一部分装在一个编制袋里,还有一些已经被野狗拉出来啃食过了。但是我们没有找到内脏,不知道是被野狗吃了还是凶手抛尸的时候压根没有将内脏和尸体丢在一起。”小李走上前有些不好意思的汇报着今早他们的搜查结果。
“野狗啃食,不是说是被人吃了吗?”林展宏这边一个刑警问到。
“嗨,什么吃人恶魔都是那些村民传出来的,尸体身上的撕咬痕迹是被野狗弄出来的。”
“既然现场存留的痕迹太少,那我们便先从尸体着手吧,楚暮,尸体的事情只能靠你了。”林展宏身后走出一个年轻的男子,林展宏介绍道“这是我们市局最年轻的法医周楚暮,你们可别见他年轻,本事大着呢。”
“这样,尸体交给楚暮解决,我们先去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剩下的人接着想办法确认死者身份。”
这边林展宏还没有来得及走出公安局的大门,就听到有人说杀人凶手已经抓到了。林展宏下意识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还是走上前去询问情况。
被抓来的正是那个醉汉,他被陈家村的几个村民一起抓来公安局的,那几个村民说杀人的就是他。而醉汉现在就酒已经醒了,但是却已经被杀人事件给吓懵了,嘴里一直楠楠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杀人”
林展宏把醉汉带到审讯室,醉汉一看这个架势,瞬间吓破了胆,一直叫嚷着“冤枉,我没有杀人。
“说说吧,什么情况。””
“我,我昨天晚上喝醉了,一个人晕乎乎的回家,刚到家里就睡觉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醒来就说我是杀人犯啊,我真的没有杀人。”
林展宏旁边的民警狠狠一拍桌子吼道“不是你杀的人,那你身上的血迹是怎么来的。”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真的没有杀人。”
“行了,说说你喝酒回家路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件也不要漏下。”
“我记得我喝完酒就回家了,在回家的路上走过一个巷子,那个巷子里有几条野狗挡着我的路,我就随手捡起一个棍子把狗吓走我就回家了。对了,回家的时候我还踩到了那群畜生撒的尿,弄得我一鞋子都是,那群该死的狗,我早晚炖了它们下酒。”醉汉说着又朝地上啐了一口。
林展宏没兴趣和这个醉汉浪费时间,叫来人采集了醉汉的指纹,脚印,做了些例行的询问便将人放了回去。
再说周楚暮这边,法医解剖室的解剖床上正整齐的摆着尸块。而周楚暮正抱着那颗人头凑上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嚯哦,你这么重口味的吗?尸体你也吓得去手。”林展宏走进门看到的便是周楚暮附身在头颅边,像是在亲吻一样,不由得惊叹。
“去你的,说正事吧,你那边有什么线索。”
林展宏摆摆手,在解剖室自己搬了个凳子坐下。“能有什么线索,都被破坏了,抓了一个嫌疑人,但作案的可能性不大,很有可能只是喝醉路过。你等会仔细看看尸体身上有没有指纹,那个醉汉说他拿了个棍子打狗,很有可能是尸体的手骨或者腿骨。”
“行,我留意一下,我这边倒是有一些发现 ,死者女性,年龄二十八到三十岁之间,身高一米六左右,腿曾经受过伤,骨折过。这可能对确认死者身份有一些帮助。致命伤暂时没有找到,但是从伤口痕迹来看,是死后遭人分尸,死亡时间大概是两天前。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你来看。”周楚暮像林展宏招手,示意他看尸体脸部。
“干嘛,我可不是你,对尸体都能……”林展宏一边说着,一边朝尸体靠近“哎呦我,这是个啥表情,看得我渗得慌。”
只见那个女尸,双目瞪圆,好像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一样,眼睛甚至因为用力睁大而有些突出,但嘴角却微微上扬,笑的极其温柔。
“我怀疑她这个表情是中了某种神经毒素,但具体是什么还得经过化验才能知道。另外,吃人的事情也不完全是谣言,死者的大腿,胸腹以及私处都有被撕咬过的痕迹,不是野狗的咬痕,而是人的齿痕。”周楚暮一边脱着手套一边说道。
“尸体的手,还有小腿这些地方之所以基本只剩白骨也不完全是因为狗啃,而是有人用刀一片一片的将肉给片了下来,至于有没有吃掉,那我就不知道咯。外加尸体的内脏也不知所踪,很有可能凶手根本就没有把内脏和尸块一起处理,要么就是,他打算把内脏留着慢慢吃,或者已经吃掉了。”
林展宏连忙伸手组织周楚暮说话“打住,你再说我就吐了,妈的,这年头什么人都有。”
林展宏把这边法医室得到的线索拿去,让平县的民警根据线索寻找尸源。果然,很快就有了线索。
有一个名叫周小娥的人,符合民警所发出的条件,之所以没有人报失踪是因为,周小娥早在半年前出门打工然后就联系不上了,村里的人都说她抛弃家里的男人和外面的人跑了。这次确认死者还是周小娥的哥哥来认的尸,她丈夫一直没有出现。
林展宏让人去查周小娥外出打工这半年的消息,而他自己则去查周小娥的那个一直不出现的丈夫。
林展宏在村里的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周小娥丈夫家里。那是一个很破旧的瓦房,家里脏乱不堪,周小娥的丈夫陈著还躺在一张床单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床上呼呼大睡。
林展宏上前一觉踢醒陈著“醒醒,你是周小娥的丈夫陈著吧。”
陈著一下子睁开眼睛爬起来对着林展宏吼道“别跟老子提周小娥那个贱人,她早就和野男人跑了,怎么你也是她的野男人之一?”
林展宏被吼了也不生气,而是盯着陈著说道“周小娥已经死了。”
陈著一愣,紧接着变大笑起来“好,死得好啊,周小娥那个贱人早该死了,要不是老子找不到她,她早就被老子打死了。哈哈哈”
林展宏见陈著的表情不像是装的,但还是问道,“前几天你们村巷子里发现尸体的时候那么多人去看热闹,你没有去吗?”
“去了啊,当时春嫂那叫声一下子就把我惊醒了,后来我就和他们一起去看去了,怎么,死的那个人是周小娥?那个贱人早该死了,让她给老子戴绿帽子。”
林展宏看他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像是一点都没有把自己妻子的死放在心上,不由得感到生气“既然你去了现场,后来民警询问死者身份的时候你为何不说。”
“警官,不是我不说,你是没看到当时那个尸体的样子,被砍得那么烂,又被啃过的,谁能认得出来,而且周小娥早就和野男人跑了,任谁也不会把尸体和她联系在一起嘛。”
林展宏见陈著这般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懒得和他多费口舌,只吩咐手下的民警把陈著带回去做个齿痕对比便离开了。
林展宏刚走到陈著家门口,便发现有个人鬼鬼祟祟的朝这边看,于是二话不说就冲过去把人给抓住了。“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嘛?”
那个人被抓住了也不慌,很是平静的说道“我只是给陈著送酒的,前几天他在我店里买的酒让我给他送过来,一过来就看见你们在里面 ,我不敢进去,只能在外面等着。”
“陈著经常酗酒吗?”
那人推了推眼镜,说道“以前陈著也不是这样,虽然脾气大,但总归还是比较勤快,自从小娥出门后,他就变成这样了。”
林展宏见他推眼镜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个人的穿着打扮和陈家村里的人很不一样。村里人每天干活,都穿得灰扑扑的,甚至有些不讲究的,就穿得脏兮兮的也不洗。而这个人居然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不像个种地酿酒的农民,反而像一个读书人。
“你不是陈家村的人吧。”
“警官好眼力,我的确不是陈家村的人,或者说我曾经是陈家村的人,但是我现在已不是了。”那人甩了甩手里的酒壶,“既然警官已经查完了,那我现在可以给陈著送酒进去了吧?”
林展宏没理他,他便自己走进陈著家里去了。
林展宏从陈著家离开后却没有急着回警局,而是在陈家村四处转悠,遇见一个正在家门口坐着择菜的老婆婆。林展宏自来熟的走上前去拉着个小马扎坐在老婆婆对面。“阿婆,向你打听点事情呗。”
“嗯?老婆子耳朵不好了,小伙子你说啥?”阿婆抬头说道
“阿婆,你知道周小娥吗?就那个陈著的老婆。”
“哦,你说那个小娥啊,也是个可怜的女人。爹妈死得早,十四五岁就和陈著结婚了,结婚后一直没有孩子,陈著就认为小娥身体有毛病每天对她不是打就是骂。村里人这半年虽然在传小娥是和别的男人跑了,但其实知道的都说小娥是被打走的。”老婆婆叹息着说
“那给陈著送酒的那个人阿婆你认识吗?他好像不是陈家村的人吧。”
说起这人老婆婆明显话多了很多,“他啊,是陈著哥哥的儿子陈聪,爹妈死的早,陈著这个叔叔对他也是不闻不问的,也就小娥平时见他可怜接济着他,但也不敢太明显,怕陈著发现。还好陈聪这孩子争气,考上了大学,成了我们村里唯一的大学生,也算是从这个小村子里走出去了。后来听说自己开了个酒厂,他啊,也是出息了,就是陈著这个叔叔,隔三差五的去酒厂闹事,要酒喝。所以陈聪就索性每隔三五天就送点酒过来,免得他去闹事。”
林展宏听完,连忙起身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叫警局的人去查陈聪。
“诶,小伙子,你不再坐坐了?”大娘一打开话闸子就停不下来,见林展宏要走,还出言挽留。林展宏头也不回的说“不坐了,谢谢阿婆”
“年轻就是好啊,走起路来像风一样,一溜烟就不见了,那天晚上小聪也是这样,叫他也不答应,唉,老咯,比不上这些小年轻了”婆婆见林展宏走了,一个人还在那里碎碎念。
这边警局的民警查到,周小娥这半年一直没有出过平县,各大汽车站,火车站都没有周小娥的出入记录。周小娥很有可能一直在平县的某一处生活。
林展宏正打算带人去探一探陈聪的底细,周楚暮拿着验尸报告急匆匆的走来“我找到死因了,凶手先给周小娥注射了肌肉松弛的药物,让她失去行动能力后,再分尸,在分尸的过程中,周小娥全程都是清醒的,她眼睁睁看见自己被一刀一刀的分开,甚至看着自己的肉被凶手当着她的面撕咬下来,再一口一口的咽下去,所以留下来这么个惊恐的眼神。但是她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和肢体,只能做任人宰割的鱼肉,最后失血过多而死。”
“这个畜生,太残忍了,一定要抓到他。”
林展宏让人拿着周小娥的照片去陈聪的酒厂私下打探,而自己则带着两个人去陈聪的住所。来到陈聪家里,陈聪正在吃饭,桌上摆着几盘小菜,还有一盘熏肉。见林展宏前来,陈聪像是一点也不惊讶,脸色不变的说道“林警官,有什么事吗?
林展宏也不客气,直接拉凳子在桌前坐下“吃着呢,不介意多添一双筷子吧?”
陈聪脸色微变'“粗茶淡饭,不便招待客人,林警官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很好,那你说说你和周小娥之间的事情吧”
“周小娥是我婶婶,从小我叔叔对我不好,都是她在偷偷的照顾我,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陈聪,但是她半年前就已经离开陈家村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这些事情,陈家村里的人都知道,林警官可以随便去查。
“哦~那你说说14号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去陈家村呢?据目击者声称那天晚上见你一个行色匆匆的从巷子里出去,叫你也不答应。你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林展宏故意编谎话诈他,就为了看看陈聪的反映。
果然,陈聪一听这话,脸色一白,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我那是给我叔叔送酒,他一没有酒就会来我的酒厂闹事,所以我就随时给他送酒过去。”
林展宏一听这话,瞬间笑了起来“陈老板果然是一个孝子啊,担心自己叔叔没有酒喝还连夜送去,也不怕天黑路滑出点事情,林某佩服”
陈聪心虚的擦了擦额头的汗“这,这也是无奈之举,我这不是怕他又来闹事嘛。”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我们,来日再见。”林展宏对陈聪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这边陈聪酒厂,民警小李带着周小娥的照片四处询问,但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正打算回警局,却听到有两个在酒厂的保洁阿姨在谈论
“这个人我看着怎么有点像老板的姐姐呢?”
“是吧,我也这样觉得,上次远远地看见老板带着她姐姐来过一次,好像就是长这样的。”
小李一听,立马前去询问。好在经过仔细的辨认,两个阿姨确认周小娥就是那个和陈聪一起来过一次酒厂的姐姐。
得知此事,小李立马打电话给林展宏汇报情况。
林展宏一听,拍手道“果然是他。”立马去申请搜查令,前去搜查陈聪家。
待林展宏带人到达陈聪家,陈聪就坐在客厅,好像就是在等他们来一样。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啊,陈老板。”林展宏坐到陈聪对面“现在看来,你得和我们走一趟才行了。”
两个民警上前把陈聪拷住,其余人进屋去搜查。果然在陈聪家厨房的锅里发现正在煮着的人肉以及冰箱里放着的各种内脏。
警局审讯室
“说说吧,为什么杀人?”
“杀人?,我可没有杀她,她是我最爱的人,我怎么舍得杀她呢,我只是让她永远和我在一起而已。谁叫她不听话,只想逃走呢,那我就只能一口一口的吃掉她,这样我们就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了。”陈聪一脸疯狂,和他平时沉着冷静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这个人已经疯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法院判决吧,我们也是时候回去复命了。”林展宏对自己带来的人说道。
震惊平县的恶魔吃人案就这样破了,大家都说陈聪是个吃人的疯子,但为何会疯就不得而知了。
陈聪番外
我叫陈聪,但更多的时候我叫野孩子因为我爸妈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我还有一个叔叔,本来他应该是我最亲近的人,但是却是我童年的噩梦。他爱喝酒,每次喝醉对婶婶就是又打又骂。说是婶婶,其实她也比我大不了多少,说起来更像是我的姐姐。
小时候我没饭吃,是她偷偷的给我送饭,没衣服穿也是她给我做的。虽然很多时候叔叔会因为她给我送吃而打她,有一次,我叔叔甚至把她的腿给打断了。但是她依旧对我很好。她告诉我如果想要摆脱这样的日子,就要努力读书,要出人头地。于是我成为了陈家村的第一个大学生,也成为了第一个真正摆脱陈家村贫困生活的人。
我以为等我有钱了,我就能带她去城里过好日子了,于是我努力挣钱,开酒厂,就等着有一天能够把她接走。但是没想到等我来陈家村的时候,却听说她出门打工再也没有消息了。我疯了一样的四处找她。
幸好,幸好,老天还是眷顾我的,我最终还是找到了她。那天她穿得破破烂烂的,来我的酒厂应聘保洁,被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我终于能够让她过上好日子了,终于有能力好好的爱她。然而她却说她是我婶婶。她怎么能是我婶婶呢,她只能是我的爱人,是我的妻子。
她说她要出去打工,她不愿意留在我家无所事事。她说等她挣了钱就要去医院治病,等她治好了,可以生孩子了,我叔叔就不会打她了。真是可笑啊,被我叔叔欺负,虐待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还想着给他生孩子。可是,她回去给我叔叔生孩子,那我又算什么呢。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再回到我叔叔身边,她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于是,我把她用铁链锁在了床头,这样她就只能留在我身边了。可是她居然说她宁愿死都不愿意和自己侄子在一起。那既然如此,就去死吧,死了就不会想着逃走了。可是,死了之后,尸体不久就会坏掉,这样我就又要失去她了。怎么办呢,不如我把她吃掉吧,这样我们就完全融为一体,再也不会分开了。
于是我给她注射了肌肉松弛的药水,再把她捆在了桌子上,让她睁着眼睛看着我一口一口的将她的肉咽进了肚子,让她看着自己和我融为一体。你看,她在笑,她肯定也很开心。
可是,我吃不了那么多肉,于是我用刀一片一片的将她的肉割下来,然后将她的内脏一起放进了冰箱,这样,她就还和我在一起。至于那些,手啊,腿啊,我冰箱放不了,反正肉我已经割下来得差不多了,既然她那么想回陈家村我就送她回去吧,也算是完成她的一个愿望吧,这样她肯定会更喜欢我。
那个林警官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猜到他可能是查到了一些线索,因为那天在村子里我看到了她和叶婆婆聊天,那天晚上我送她回陈家村的时候就是叶婆婆看到了我,我怕她发现我,所以没有答应她。
果然,林警官问我那天晚上去陈家村干嘛,那个叶婆婆肯定是向林警官说了看到我的事情。但是,我还不打算这么快承认我做的事情,我还没有吃完她的肉呢,怎么能被抓走呢。而且,那个林警官居然想在我这里吃饭,这怎么可以呢,她是我的,别人可不能吃。
我知道林警官早晚会查到我,但是没想到他当天下午就又带着人来了。我知道,我逃不掉了,但是没关系,反正她已经永远的和我融为一体了,在哪里都一样。
他们都说我疯了,我疯了吗,可能吧,从她在叔叔的棍棒下把我救下来的时候,从她给我送衣服的时候,从她送我去上学读书的时候就已经疯了吧,疯了一般的想要占有她,让她眼里只有我一个人。但她说我只是她侄子,她是我婶婶,她要去给我叔叔生孩子,这我怎么能不疯。
还好,最后,她还是只能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