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幻的高境界

迷幻的高境界 最早的戏剧起源于原始的祭祀活动,古希腊的悲剧,在希腊语中有“祭羊诵”之意。祭祀活动,强调的是仪式感,类式于某种催眠或致幻术。后来的宗教仪式,本质上大抵都离不开催眠与致幻。作为戏剧之传承的电影,当然也继续甚至放大了这种仪式感和致幻术。一群人进入电影院,在暗夜中屏息静气,在光影声色的蛊惑下,让自己的想像跟随着“巫师”(导演)的旨意肆意飞翔,度过一段致幻的快感时光,。被致幻的次数多了,观众也就渐渐摸出一些门道,“抗药性”也水涨船高。很多时候,导演使出浑身解数,累得满头大汗,可是那些“老药罐”楞是睁大双眼,无比清醒,说好的幻想、麻醉、快感那去了? 首先是“烂人”保安马先勇,导演想说的挺多,协警梦、父女情、兄妹情,仗义、执着、鲁莽,误解、困惑、温情,一个马先勇就够我们喝一壶的了。 眼镜胡广生的底层困惑,实现梦想的尊严屡屡被无情地击碎,不,是体无完肤。眼镜“做大做强”的梦想在现实中被套路,被嘲笑,被无视,令他倍感尊严扫地,“英雄”气短。(每个人,即使是挣扎在最底层的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或理想,虽然这梦想或理想,常常遭到无视,甚至在旁人眼里是可笑的,但每一个梦想或理想本身都是有尊严的。后面还会提到残疾女马嘉旗的活着的尊严,私下里以为,如果导演能强化“尊严”这条线,或许会令影片更结实紧凑。) 大头李海根有些单纯,或者说傻憨,这种角色其实是最讨喜的,普遍来讲,观众都喜欢一个傻傻憨憨、单纯善良,可以被我们嘲笑、同情的可怜人,令我们的优越感与道德感得到双重的满足。我们甚至一度希望这个可怜的“糊涂虫”(抢了一堆手机模型而不自知),傻人有傻福,能逃避法律的制裁,能与心爱的姑娘有情人终成眷属。事实上,关于大头与他的心上人真真姑娘的“浪漫爱情”,倒是眼镜看得更透彻,可惜最后画风一转,真真姑娘的转变太突兀(导演大概也无力再做更多的铺垫转承了),令人有点儿转不过弯来。 身残志坚马嘉旗(请原谅我用了这个近似刻薄的词),无情的命运和她开了个玩笑,自己的亲哥哥亲手葬送了她活着的尊严(当然也将他自己生活的尊严无情地粉碎了)。既然不能有尊严地活着,那么死就是她唯一的解脱方式。或许两个劫匪的突然出现,令她想到了一个更有尊严的死亡方式。生不易,死亦不易。人间的困境常常是生死两难。哥哥马先勇来看妹妹,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哥哥察觉了妹妹的异样。妹妹说,你真是贱啊,非得骂着才舒服。有时候,宣泄也是一种解脱,而隐忍才让人心头百转千回。那一刻,无形地张力啊,全是欲诉还休(差点儿没绷住)。 导演是有点儿野心的,地产老板高明的江湖气,高明小三的不离不弃或者敢爱敢恨,高明儿子的豪气,同学们的盲目的义气,父子情?同学情?都想说,又都让人感觉似是而非,力有不逮。包括最后,女儿拿出作业本证明自己仍然姓马,也示父女情深,总让人感觉大可不必。 原声态的音乐不错,最后的烟花太套路。 好的“巫师”懂得把握分寸,用药精准,讲好一个故事,让你暂时被迷惑,被致幻,在短暂的光影声色里迷失自己,找到快感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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