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
四月樱花已落,栀子未绽,最终我还是决定在五月来之前离开。时间总是让人猝不及防,原本以为的漫长,在几次地铁与办公室之间的辗转就不得不走得匆忙。
临别时欲语千言,最后都成了简单的再见,剩下的就在本文中碎念。
(一)初见、火锅、酒与歌
初次见面,大家都很拘谨客气。简单的问候与自我介绍总是不容易让人记住,但郝#、天翼三G、聂荣臻、夜中开放的牡丹就让人印象深刻。与其他人一样,让我比较难以接受的是天翼是九八年的。
刚入坑的第一周,所里的事都不多,摸鱼使人快乐。闲言碎语中,初步相互了解,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一周。 不知怎么的就突然说起了火锅,天翼瞬间就来劲了,这周吃火锅。包哥,我带酒。聂荣,没问题。一拍即合,就本周五。小郝由于外勤缺席(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这次少的,下次都会加上)。
那天我是非常怂的。包哥(青海酒求醉),天翼(重庆喝不倒),聂荣(四川泸州老窖),剩下的我(江西一杯倒)、小田(河南量未知)、小袁(四川自贡滴不沾)。八点左右,人齐了,菜来了。包哥拿出了他从日本带回来的威士忌,两瓶一共“才”一千五百毫升。
火锅的红油已经开始翻滚,吐出升腾萦绕的蒸汽,桌面上已经满上了五大杯酒。举杯,干杯,咕噜,你们的酒不见了一半。我?这是五十度左右的威士忌。包哥,没事,边吃边喝。天翼,垃圾。尽管我酒量不太行,但喝得轻松惬意,人生能几欢笑,但相逢、尊酒莫相催。
饭毕,居然还要去唱歌,我感觉我已经有点飘了。酒的度数越高,我倒的越快。现在的我脸是通红的,意识是清醒的,身体却不受控制。除了我,剩下的好像都还满血,太丢脸了,还好我还能正常走路。搀扶着谁,东倒西歪的走到了最近的一家KTV,模糊记得又来了一箱酒,唱了几首歌,就在沙发上躺着了,被叫醒后就到点了。 出了KTV,包哥和小袁分别打车回了,天翼和聂荣貌似有点微醺,选择在附近的酒店直接躺。我则把自己交给了小田,打到车后就躺好了。司机把两扇前窗都打开了,我坐在后座冻得瑟瑟发抖,叫了好几次依旧留着两道小缝。窗外红绿交错,耳边是车辆疾驰的声音。过了约半小时,车的速度开始减下来,小田突然来一句,到新校区了。我酒醒了一半,整个人都不好了。两个校区的车程也要半小时,挨风受冻半小时,竟不是尽头,而是开始,迷迷糊糊中又颠簸了半小时,终于到老校区了。
我一下车就感受到了冷风扑面,在车上又冻太久了,胃有一点不舒服,预感可能会吐。不出所料,快到公寓楼下时,再也忍不住张口狂吐,一地狼藉。吐完后就清醒多了,我觉得我又可以了。
(二)律所中的人与事
两个月的时间,我们似乎经历了很多事,又像是做了一个朦胧的梦,醒后残余一些深刻而又零散的记忆碎片,其中有一块必和我们在办公室互相帮助与闲谈畅聊有关。
律所的工作有时少,有时多,分处不同业务部的我们却集中在一个角落,互相分担彼此的任务,使原本枯燥乏味的事情变得有趣。
天翼和聂荣几乎住在律所,你俩加班后一起住酒店,睁眼身边是另一个男人的梗可以一直拿出来开玩笑。
小袁是艾律的专属助理,每次谈到工作任务与待遇时,我们只能投来羡慕的目光。楠哥吃火锅、喝酒说的也不少,结果每次都假借加班缺席,好不容易一起出来一次,也被你用旧伤推开了酒杯。
小郝是办公室气氛的调节器。当你外勤时,大多数时候办公室是静悄悄的,毕竟几个大男生聊不出什么花来。正如你的名字一样,像晴天一样光亮,有你在,办公室就总有话题打破安静的空气。小田,我的室友,虽然酒后打车不靠谱,但做事很靠谱。同时,看似寡言的外表之下潜藏着话痨的灵魂,上下班路上你的歌声使我精神百倍。
莹师姐(应该可以这样子叫吧)和泊舟师兄是后面才到的,也让办公室更加有生机。让我无法接受的是泊舟师兄的外表与年龄却刚好和天翼是相反的,但丝毫不影响我们一起开黑。
除此之外,办公室的其他人都是执业律师。我们那一片区域主要有王哥、包哥、海哥、曦哥、涛哥,也是经常出没办公室的几位。其他的律师在另一片区域,高合则有独立的办公室。
作为律所的实习生,做的事比较繁杂又有限。简单的有打印、复印东西,跑腿送文书,繁琐的有案件卷宗归档,检索各类类似案例并进行知识整理。小郝刚开始还负责打电话,通过电话邀约客户到所咨询,后面变成何律的专属外勤秘书。聂荣和天翼则是律师助理,做的事情更多,需要负责制作PPT,协助接待客户与合同的签订等。而我和小田还要负责律师亲办案例整理与上传,专题知识整理与知乎热点法律问题的答案书写。
其中有些是每天的任务,有些则是长期的任务,但我和小田的任务已经是到实习结束都做不完,而亲办案例和专题整理则根本没时间处理。进入律所两周后,我们每天要做的事越来越多,多数时候还要加班才能做完,对长期的任务已是心有余力不足。
但律所中的律师安排的工作都很人性化,少有的紧急的事才会让我们当天加班,周末是属于自己的,按时上下班在律所的大部分时间都能得到保证,总体上得工作是较为轻松的。对于实习生完成的任务,律师们也很包容,耐心地指出需要改进的地方,传授一些解决问题的技巧。
这次律所实习中,我个人收获是颇丰的。打印机,办公软件的使用虽然简单,但在这之前我是不怎么会的,现在已经有强迫症了,好看齐整是原则。
对待工作的心态也出现了一些变化。成都的天气本来就自带压抑BUFF,有段时间真的有点难过,加上工作之事的繁琐与窒息,更增压抑。我一向是感性的,但这一次理性战胜了感性。我学会了如何妥善的处理自己的负面情绪,如何认识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即,既来之,则安之,做好自己。工作与生活的不同之处在于,工作必须解决问题,生活则可以选择绕过大部分问题。实习生的工作已经是无法分包了,要么耐心地将其解决,要么转手或拖延至实习结束,但后者不是我来实习的初衷。
(三)酒与歌的碎片,恰生日齐聚
包哥、泊舟师兄与天翼晚上十点多来我们学校请我们吃饭(主要是请小郝,因为第一次未来)与唱歌。当然也少不了酒,这次全是啤酒,三箱大部分被他们三人喝了,但还是跟没什么事一样。 我已经熟悉大家一起吃饭的规矩,酒后必歌。这次还好我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到歌房后直接躺到结束,清楚地感受到包哥实力的恐怖。包哥化身音乐导师,教我唱歌要打开自己,点的都是能让人鬼哭狼嚎的歌,一定要让我破音,破而后立。包哥的嗓子,唱离歌全程真音上去的,唱到后面我的嗓子是真哑了,但效果还是很明显的。感谢包哥滴悉心教导。
不知不觉,就已是四月。我的生日原本是农历七月末,在学校过的是身份证上的四月十五,刚好在律所实习,就约了大家一起吃个饭。 意料之外的惊喜,当天收到了所有人的祝福卡片,他们竟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写下了美好的祝福。看到两张写满亲笔的祝福,说不出有多感动,谢谢你们。
还有小郝和小袁的粉红色双层旋转木马蛋糕,朋友圈的朋友对粉红色的蛋糕都很意外,真是让我印象深刻。 这一天吃饭,我们的人是最齐的,除了加班的楠哥外,大家都来了。吃的是春熙路的牛签签串串香,饭桌上大家的笑脸依稀浮现,我们真的吃喝都很开心。天翼忍着肚子不舒服,还舍命陪君子和大家一起喝,说什么酒治百病,第二天就躺医院了。
酒后必歌,转场继续,这一次应该都喝得差不多了。看一看我们的战绩,三箱啤酒,两瓶威士忌,三瓶歪嘴郎。聂荣和天翼又一次住进了酒店,包哥在坐车回家的路上还可爱的说要自己开车回家。小田则是因为喝了混酒,唱了几首歌便直接躺了。这一次喝吐是小田,从KTV开始到学校吐了三四次,能吐的东西都吐出来了,最后连数据线和眼睛都忘在歌房了。师兄的Airpods也不知道在哪里丢了,再次对师兄说句抱歉了。
明明大家一起很开心,结束后回家的路上我其实有点失落,因为预感这可能是我们大家唯一一次齐聚,乐极生悲就是如此吧。多愁善感,感性的情绪早已被亲密的室友所看透,更被我妈所看透,所以我妈给我的备注是多情愚恨大儿子(亲妈)。
回想我们的经历,更多的似乎是尽兴的吃饭,喝酒与唱歌。我们带着愉悦的心情,没有夹杂其他东西,我想这就是与职场社交的区别之一吧。
剩余的两周,大家的任务都空前繁重,最急切的莫过于天翼被要求在两周内编一本几百页的书出来,大家便加班加点的分工协作。天翼是个让我很佩服的人,大智若愚,感觉就没有你不会的事,但你每天睡两三个小时是真的吓着我了。 从你身上,我更加明白,没有谁的出众是天生的,背后的努力是别人所不见的。那一周我也熬了几个三点多的夜,夜很美很安静,但很难熬。
(四)别语
因酒与歌,我们之间能够坦诚相待,加深了解,也因酒与歌,与大家说再见。借用小郝的一句话,大家都说,你遇见的人都很友好善良,那一定是你很友好善良,我想说,是你们很友好善良。
小袁打麻将每次都对我手下留情,感谢。感谢遇见律所里每一个友好善良的你们,还有王哥、曦哥、海哥…
相遇总是太晚,相别总是匆匆,总让人觉得留有遗憾,但这一次我是知足的。我认真的去学了东西,收获了许多;我认识了你们,收获了快乐。把该说的道别的话或当面或微信上都重复了好多遍,也收到大家的诚挚祝福,已不敢再奢求太多。
我走了,初夏来了,让夏天的风继续陪伴你们乘完剩下的地铁。希望我们都能坚守自己的初心,皆若人生初见,期待下次齐聚。
——二零二一年五月七日
从开头读到最后的你,一定也是个很友好善良的人。
文笔还是很烂,很多东西想写上去,但不知道该怎么写。写的东西都是零零碎碎,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没有什么逻辑。本来计划写到五千字,但一停下来重新打开电脑就再也无法挤出更多字了,果然写东西就要一气呵成。我会继续努力写,努力感悟与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