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自然家园

蔡皋在楼顶开辟的花园中写生时,花香来,蜜蜂来,阳光来,文字来;熊亮去森林中寻找灵感,不加更改地再现自然的声音。自然是人类的物质家园,更是人类精神生活的家园,需要重新得到我们的重视。

自然是文学与艺术的家园。古往今来许多文学和艺术创作莫不根植于自然,萌发与孕育于自然。“杭育杭育”的劝力之歌创造于祖先劳动抬木之时。古老《诗经》的开篇,就是抒写自然与人间爱情的情境融合之作。莫言在高密东北乡的自然家园中,写出一个“文学共和国”。自然以其无限风光,博大胸怀,开拓人的眼界,洞开人的智慧与心灵。世界最古老的艺术,如非洲的石雕以及我国远古时期的岩壁画,大都以夸张了的鸟、兽为蓝本,而这些被抒写于石壁上的偶像,无一不是来自远古蛮荒的大自然。

自然也是安置和抚慰灵魂的家园。在梭罗的世界里,瓦尔登湖就是他的精神天堂,是一个让他洗礼灵魂的地方。中国古代的文人名士被放逐到偏远之地时,他们无一例外地到自然中去避难、疗伤。譬如,王维在终南山的自然山水中,洗涤尘世的污浊,找到了精神之故乡;柳宗元在永州的茂林修竹中舔舐伤口,抚慰灵魂;还有苏轼,在黄州赤壁的群山万壑间完成了人生的突围。中国古代文人墨客,何止这三位,几乎所有的读书人,在无路可走之时,自然就是他们的精神避难之所。屈子说,人穷则返本,莫不呼天喊母。而我要说,中国文人穷则莫不返自然,正所谓“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对于现在的我们而言,自然的意义同样重大。现代文明与自然地冲突不断,都市的钢筋水泥森林禁锢了人们的视野与心胸;推土机铲平了一条条古街,取而代之整齐划一的高楼大厦与水泥板铺就的清一色街道;小区里、公园里的花草树木被修剪得规规矩矩。一切看起来整齐舒服,和谐美好,却少了自然的随性与狂野。

我们需要走进自然,亲近自然,感受自然。走进自然,不一样的树叶,有不一样的声音;不一样的季节,有不一样的音乐,用我们最纯真的心灵去聆听大自然,洗涤被噪音污染的双耳。亲近自然,走进春天,每一种绿都绿得各不相同,绿得直到深秋,用我们最明亮的双眼去欣赏无限风光,唤醒被世俗蒙尘的内心。感受自然,感受自然的参差多态、千变万化,感受大自然的丰厚与无私。

自然之上,生长诗意智慧、文学艺术,是人们失落时的家园和归宿。让我们重新重视自然,回归自然家园,唤醒生命力、创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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